光辉有些惊讶，不过杨肆康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进来这边虽然我们被分开了，但是毕竟人数摆在那里。总会有距离比较近的，遇到也很正常。”
独立和谢菲尔德靠近，杨肆康眉头皱了起来。
两人的表情相当的紧张，看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样子。
双方靠近之后，通讯才终于接通。
“指挥官，海伦娜不见了！”
把两人接到指挥舰上，杨肆康先让两人放松一些，然后才询问起细节的情况。
“我们穿过那层雾之后是跟海伦娜出现在一起的，因为指挥官您不在，所以我们决定依靠独立的侦察机先尝试侦查周围的情况，可是在搜索的过程中，海伦娜撞上了一团黑雾，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杨肆康问道，独立点了点头，谢菲尔德则解释道：
“那团黑雾像是有实体的，把海伦娜笼罩在了里边。然后我看到海伦娜回头，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再然后她就消失了。我的雷达和独立的舰载机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凭空消失……”
杨肆康摩挲着手指，思绪翻涌。
“我知道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要找到海伦娜恐怕不容易。不管怎么说，先按照你们来的方向返回，到发生这件事的那边看看吧。”
杨肆康心中担忧，但更清楚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够慌乱。
海伦娜的突然消失根本是直接把诡异两个字写在了脑门上，不管不顾地一味四处乱找不但不见得能找到海伦娜，反而有可能引来大麻烦。
这里可是塞壬的地盘，他们进来的虽然都不是新手，但也终究是有限的。
独立和谢菲尔德航行的时间不算很长，带上量产型拖慢了速度过后也只用了一小时左右就回到了她们先前的位置。
杨肆康看着指挥舰上的雷达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
“改装过的雷达也没有找到特殊的地方。我准备到海面上看看。”
几位舰娘围拢过来，杨肆康通过舷梯来到海面，看着那和上次进入这个区域相去不远的海面眉头紧皱。
比起上一次进入这样的海域，水下的那些礁石看上去好像更近了。
但是从密度上来说，礁石反而是变少了许多。
虽然大型的舰船队伍有触礁的危险，但是作为量产型战舰毕竟也不是传统的舰船，没有大量的弹药、生活设备和船员，吃水线要浅了很多，问题应该不会特别大。
但是海水本身看上去却很黑，不是那种被污染过的黑，而是那种好像深渊一样，深不见底的那种黑。
明明礁石看得清晰，却又同时深不见底？
杨肆康微微摇头，海面按理来说不会是这种样子，现在这状况，简直像是光线都被海水吞噬了一样。
他想要伸手去水面以下看看，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恐慌感。
顺从于直觉，杨肆康往上踩了几步，下一秒一条鱼跃出水面，嘴中竟然长着满口利齿，鳞片细密。
杨肆康一脚踢出，这条鱼瞬间被踢碎了半边身体，飞了出去。入水之后不过几秒，又是几条类似的鱼飞快地游了过去，转眼间便将那鱼的尸体分食殆尽。
“食人鱼？不太像啊，而且有点奇怪。”
杨肆康一边嘟哝着一边回到了甲板上，将舷梯收回，然后便开始思考起来。
周遭的塞壬舰船数量稀少、强度也很低。
这方面倒是符合杨肆康的印象，越是靠近外围的区域，这些量产型就越是脆弱无力。
反之亦然。
“独立，侦察机有发现吗？”
“塞壬的舰船来的方向已经大致可以确认，但是其来源仍然无法找到。海伦娜的话……完全没有线索。”
独立的语气有些紧张，杨肆康沉思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
“停止搜索，专心寻找塞壬的来源，同时我们也朝塞壬来的方向前进。”
“指挥官，那海伦娜……”
“找不到的话在这里停留就没有意义了。海伦娜只是消失，也许是出现在了其他的位置。只有先解决塞壬的问题，找到其他人，我们才能确定海伦娜的情况。并且，光凭我们的搜索能力还是不够。”
杨肆康心中也很担心海伦娜的境况，但是他身为指挥人员必须做出冷静的判断。
长时间停留在这边，然后不断地浪费时间和精力绝非明智之举。
至于海伦娜，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海伦娜没有事了。
因为海伦娜是他这边最容易没有安全感的舰娘，所以在出发之前他给了海伦娜一点小道具。
“希望能帮到海伦娜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收拾好心情，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下的情况上。
一直在旁观的光辉微微蹙眉，但是看向杨肆康的目光却严肃了一些。
冷静和果断，这两点是对于新人指挥官而言最难做到但也最重要的事情。
自己的舰娘莫名其妙地失踪，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任何一个旁观者大概都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是当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未必有多少人能够如此果断地做出冷静的判断。
突然消失、生死不知，作为一个指挥官，难道能够不管吗？
但一味地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一件事情上，其他的事情就会无法兼顾，甚至还有可能错过本该有的机会。
她能看出杨肆康很在乎海伦娜突然消失的这件事，但是比起大局，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经验丰富呢。”
光辉笑了笑，无言地跟了上去。
塞壬的舰船规模以及战斗力随着他们靠近舰船的来源而变得越来越强，但是在十几分钟过后，侦察机还是发现了和之前相似的机械装置。
“炸掉吧，独立。”
“是，指挥官。”
多了独立的火力之后，不需要使用一次性舰装，那个机械装置也依然被毁掉了。
但不同于之前，杨肆康这次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机械装置被炸毁的全过程，并且坚持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确认了塞壬的数量急剧减少之后才离开。
其他人没有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光辉却显得若有所思。
而在船舱里，杨肆康正通过画笔描绘出先前那个机械装置的样子。
“这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