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啊，有时候选择大于努力知道吗？”
聋老太突然蹦出来一句大道理。
易中海知道她意有所指，却没有正面回答她。
“老太太，今天您怎么有空出门了？”
“哦。”
聋老太笑笑说道：“是我出来的不巧了，刚好撞见你的糗事。”
易中海有些尴尬，扯谎道：“柱子那是跟我闹着玩儿呢。我们俩……”
“你们怎么了？”
聋老太把话挑明了说道：“我刚才可看的一清二楚的。柱子不愿意搭理你，还故意骑车压你的脚。我说句老实话，就算是大院里普通的邻居也不至于把关系处成这样吧？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原因？”
“……”
易中海当然想过原因了，但是他根本想不通啊。
他平时跟何大清一家也不怎么来往。
关系不算亲密可也不算是得罪啊！
何雨柱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不光何雨柱连何大清现在都……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不出来吧？我给你分析吧。”
聋老太歪嘴一笑，头头是道地分析道：“柱子平时在咱们大院里跟谁过节最大？”
“许大茂？”
易中海想想觉得不对，又说道：“贾东旭……”
“是啊。那咱们大院里现在跟贾东旭走的最近的是谁？”
“是我。”
易中海无奈地承认。
“这你还找不到原因吗？贾东旭上回当着大院邻居们的面说人家柱子没妈。这个仇他能不记下？你去求他又如何？你跟贾东旭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一伙的。他肯帮你才是奇怪了！”
“这我知道……”
易中海解释道：“我也没真指望他能帮我。我想着也是通过这件事情，我们互相解释一下免得误会了。他们爷俩可是好些时候都没跟我说过话了。我想找机会跟他们解释解释，沟通沟通也没有这个机会啊。可是我话还没说两句，柱子就……”
“这你说对咯！”
聋老太嘿嘿一笑道：“是他们爷俩好些时候没跟你说话了，不止是柱子一个人。那你再想想，柱子还不到十六岁。他一件事情能记着多久？他原本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可他为什么记恨贾东旭，就非得把你给带上呢？柱子记你的仇，那何大清又是为什么呢？”
“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看这个事儿啊，还是出在何大清身上！”
聋老太表现的十分得意道：“不过至于你跟何大清到底是有什么仇怨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觉得一个小孩子，能有突然大的改变。肯定是大人教的。”
“呵……”
易中海冷笑一声道：“他们父子俩对我咋样也无所谓了。我又……”
“又没指望他们两个。反正你的重心都放在贾东旭身上是吧？”
聋老太抢话。
易中海有些惊讶。
人老成精这个词可真不是瞎说的。
聋老太成天坐在屋里就能眼观六入，耳听八方。
大院里发生什么事儿，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都能看穿他易中海的内心？
“既然您都知道了，您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贾东旭这次闯了祸，我也不可能上杆子去找他们爷俩求情。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帮我，那就算了呗。以后也不必非得来往。”
“你糊涂啊！”
聋老太啧啧嘴说道：“贾东旭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关注？我先不说别的，就单说他那个老妈。就够你受的！再说说他的发展，他去厂里都几个月了？得到什么成就了？这次的转正考核都没过。他是不是个废物？”
易中海愣了一下。
他知道贾东旭很可能是个废物。
但是让聋老太这么说出来还是有点……
“老太太，话不能这么说。东旭只是运气差了一些，勤能补拙嘛……”
“你别自欺欺人了。”
聋老太说道：“论勤快，他贾东旭也排不号。但是柱子，你再看看。刚上班就转正，当上大厨。认识个老毛子学俄语，就能当夜校的老师了。你瞅瞅人家的发展多好。跟你的贾东旭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的好苗子，你不选。你选贾东旭这种货色？我真看不懂你。”
“这有啥看不懂的？”
易中海争辩道：“柱子再好，人家有爹！我俩就算关系再好，能抵得上人家跟亲爹的关系吗？我要为了我自己的未来考虑，肯定要找那种没爹的，甚至孤儿寡母的。您以为我真想选择贾东旭吗？还不是实在没法选了。”
“那如果何雨柱没有爹了呢？”
聋老太意味深长的一笑。
易中海顿时心里发毛。
“老太太，您啥意思？您不会是要……”
“想哪去了！”
聋老太说道：“你别看成天待在屋里。实际上我是跟你们作息不一样。所以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何大清马上就要离开咱们大院了，你知道吗？”
“何大清？！”
易中海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要不怎么何大清当上了一代表呢！你们几个啊，眼睛都是瞎的耳朵都是聋的连脑袋都是笨笨的。何大清跟巷子里一个寡妇都好了半年多了。俩人正商量着，来年等柱子稳定一些了，一起去保城私奔呢！”
易中海听的目瞪口呆。
这年头抛弃孩子跑去跟寡妇私奔。
这事儿谁干出来不得被戳脊梁骨啊。
何大清真能干出这种事来吗？
“您就这么确定？”
“不确定的事情我会跟你说嘛。”
聋老太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说道：“反正你自己合计合计。如果柱子没有爹了，是不是比你的贾东旭强。再想想我刚才说的话，选择大于努力。”
易中海望着聋老太的背影。
愣愣地站在原地。
聋老太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
努力培养贾东旭，真不如跟何雨柱打好关系。
而且聋老太如果说的是真的。
何大清真的走了，那何雨柱岂不是就没爹了。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带着七八岁的孩子一起生活。
肯定非常需要别人的温暖。
这时候，他易中海要是雪中送炭，岂不是就事半功倍了。
可他又怎么能确定，何大清真的会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