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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龙在门外叫了好半天,刘怀仁总算是出声了。

“是我,雨龙。”

“雨龙啊,这么晚了你小子过来干什么,我好着呢,一点事没有,你回去吧。”

“刘叔,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您把门打开,我看看您有事没事,您要是真没事我扭头就走。”面都没见着呢,刘怀仁居然让他回去。这里面,肯定有事。

要是没事的话,刘怀仁早就把门打开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雨龙,我真没事。”

“您开门我看看,难不成你屋里藏老太太了,怕我看见您害臊?”

“对,我屋里藏着老太太呢。”

“我信你个鬼,刘叔,您别废话了,把门打开。”刘怀仁什么人何雨龙清楚的很。

屋里藏老太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老爷子越是不想让他知道,就说明这里面的事情越大。

以为不给他开门他就没办法进去了是吧。不走门,他还可以走窗户。何雨龙走到窗户底下将窗户拉开,翻窗进入屋里。

打开灯,才发现刘怀仁根本就没睡,屋里也没有什么老太太。

在刘怀仁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堆陶器碎片。“刘叔,谁打的!”

看着刘怀仁脸上的伤,何雨龙怒不可遏。

“雨龙,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而已。”“是吗,那我去问问院里其他人。”自己摔的。

当他是三岁小孩是吧?

刘怀仁右脸上的伤很明显是被拳头打出来的乌青,现在居然告诉他是自己摔的。

既然刘怀仁不肯告诉他是谁打的,那他就去问院里其他人。

他还就不信了,院里住着这么多人,没人肯告诉他打刘怀仁的那孙子是谁。

“雨龙……,嘶……。”

“我中特么的。”

何雨龙准备去找院里其他人问清楚是谁打的刘怀仁。

刘怀仁打算将何雨龙拦住,牵动了腿部的伤,疼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发现刘怀仁不止脸上又伤,就连右腿也伤了,何雨龙心中的怒气瞬间往上冒了几米,压都压不住。

“雨龙,我没事,就是磕了一下而已,扭到了脚踝,问题不大。”

“我看看。”

“真没事。”

“您说没事就没事啊,走,我送您上医院。”

何雨龙看了一下刘怀仁的情况,肿的跟馒头一样,应该是脚踝关节移位了。

但他也不清楚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一些情况。所以,最好是上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我不上医院,就磕了一下,又没伤到骨头,上什么医院?”

“您自己又不是医生,您怎么知道没伤着骨头?”“我自己的腿,我还能不清楚,反正我不去医院,过两天就好了。”

“行,咔吧……。”

“嘶……!”

刘怀仁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样老爷子,还疼不疼?”何雨龙将刘怀仁移位的脚踝给扳复位了。

这老爷子打死都不去医院,他拿这老爷子没没办法,只能先将这老爷子的脚踝关节复位。

“噫……,不疼了,雨龙,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刘怀仁转动了一下脚掌,居然不疼了。

“在部队的时候跟部队的老中医学的。”何雨龙说道“老爷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情况了吧,难道真要我去问院里其他人?”

“告诉你你小子可不能冲动啊………”“我保证不冲动。”

“咚咚咚……,雨龙……。”

“差点把阿诗玛忘门口了。”何雨龙将门打开,让阿诗玛进屋。

翻窗进屋之后看到刘怀仁脸上的伤,怒火中烧,忘了阿诗玛还在门口。

“雨龙,这姑娘谁啊?”“我对象,叫阿诗玛。”

“你小子可以啊,都担心你小子找不着对象呢,你小子居然不声不响把终生大事解决了,好,非常好!”“老爷子,您少打岔,先说您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是这样的,这不前天下午吗,革委会和小同志的人上门,你知道我这人脾气比较轴,没理他们,自顾自的喝着茶,这帮人就要摔我喝茶的紫砂壶。

这把紫砂壶陪伴了我几十年了,我当然不能让他们给摔了,然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前天下午的时候,刘怀仁跟往常一样,泡上一壶茶慢慢喝着。

没想到一群人冲到家里,要斗他。

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场面他没见过?批斗他就批斗他吧,大不了把他这把老骨头拆了好了。

这帮人看他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摔了陪伴他几十年的紫砂壶。

身为好茶之人,最得意的事情自然是拥有一套好的茶具。

这把紫砂壶陪伴了他几十年时间,多珍贵且不说,却是有了感情。

更重要的是,这套紫砂壶茶具,对他的意义远远大于实际价值。

因为这套紫砂壶茶具,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送给他的。

当年的一场疫病,夺走了他恋人的生命。这群人要摔了他的紫砂壶,他当然不会同意。

他冲上去阻止这群人,领头的家伙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被打到在地,脚撞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这帮人当着他的面把他最心爱的紫砂壶摔了,对着他一通骂,进屋里一通翻箱倒柜,最后扬长而去。昨天上午的时候雷宝樟来家里看他,他特意叮嘱雷宝樟别把自己的事情跟何雨龙说。

所以雷宝樟昨天上午去朝阳门那边找何雨龙的时候,才没把刘怀仁出事的事情告诉何雨龙.

“刘叔,那个打了您,摔了您紫砂壶的家伙,是谁?”

“我们这边街道革委会主任,叫吴龙。”

“我知道了。”

何雨龙点了点头,平静的眼眸下闪过一缕凶光。吴龙是吧。

很好。

“雨龙,你千万别冲动啊,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刘怀仁再次提醒何雨龙。

他知道何雨龙什么性格,平时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真要触及底线,何雨龙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担心何雨龙会因为他去找吴龙的麻烦。大势所趋。

他们人太多了,何雨龙斗不过他们这些人的。“放心吧刘叔,我知道轻重。”

何雨龙嘴上答应着,保证肯定不会去找吴龙。但在他心里,已经给那个叫吴龙的家伙判了死刑。

“哎……。”

看着桌上的紫砂壶碎片,刘怀仁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几十年了。

这套紫砂壶茶具是他几十年来唯一的念想,现在也碎了。

“刘叔,您把这些紫砂壶碎片给我吧,我去帮您问问看能不能修复。”

“雨龙,你认识陶器修复这方面的大师?”

“不认识,我认识古玩收藏和鉴定方面的高手,说不定他们认识这方面的人。”

何雨龙打算去问问牛爷和关老爷子。

这俩人都是四九城这片的古玩鉴定大家,说不定有认识陶器修复这方面的大师。

当然了,一件物品破碎了,想要修复如初是不可能的。

这套紫砂壶茶具是刘怀仁青梅竹马的恋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对他来说有着非一般的意义。

如果能找到人将这把紫砂壶最大可能的修复,对刘怀仁来说也算是保留住了几十年的念想。

之前在跟牛爷扫胡同收老物件的时候,在琉璃厂那边的荣宝斋淘到了一套紫砂壶茶具。

是一套由陈洪绶设计,杨彭年制造的紫砂壶,壶柄和壶底都印着彭年二字。

这套紫砂壶茶具现在就放在秘境空间中。何雨龙打算把这套紫砂壶茶具送给刘怀仁。“刘叔,要不您干脆搬到我那边去住吧。”何雨龙将破碎的紫砂壶碎片包起来。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不去。”

刘怀仁直接拒绝了何雨龙的邀请。去何雨龙家住,他没想过。他又不是吃的做不得了,干嘛要去何雨龙家里住。

“您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万一那些人又来找你麻烦你怎么办?”

“我活了六十多年,什么场面我没见过,还会怕他们不成。”

“行吧,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这丫头不错,好好待人家。”

“放心吧刘叔。”何雨龙轻轻拍了拍阿诗玛“阿诗玛,醒醒,咱们该回家了。”

“嗯……,雨龙,怎么了?”

“回家了。”

熬了一个晚上,阿诗玛不知不觉靠在何雨龙肩膀上睡了过去。

告别刘怀仁,何雨龙拧着破碎的紫砂壶碎片,拉着迷迷糊糊的阿诗玛出了门。

天已经大亮。

从帽儿胡同出来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同志。

何雨龙将自行车停下,朝这群人点了点头,让他们先过。

等这群小同志过了之后,何雨龙重新启动自行车,拉着阿诗玛慢悠悠的回到了家里,礼土胡同十八号院。

“砰砰砰……。”

“谁啊?”

“雨水,是我,开门。”

“大哥,大嫂,你们可算回来了。”

何雨水将门打开,看到何雨龙和阿诗玛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门口,心里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何雨龙跟阿诗玛俩人出了门,一个晚上都没回来,都担心死她们了。

“哥,嫂子。”

何雨柱扶着挺着肚子的冉秋叶从屋里走出来。“乖孙,阿诗玛。”

聋老太太听到何雨龙和阿诗玛回来了,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柱子,秋叶,老太太,雨水,你们昨晚该不会没睡吧?”

何雨龙看着这一个个精神不佳的样子,昨天晚上肯定是没睡好。

“哥,你跟嫂子一个晚上没回来,我们怎么睡得着啊。”

“就是啊大哥,我们还不是担心你和大嫂,困死我了,我先去睡了。”

“让大家担心了,没事了,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不行,我一会还得去帝都饭店,不能让那群人抓了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