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给你脸不要脸,这会子不是好好的来城门看这些贱民。”
赵清悦连正眼都没给那眼睛朝天的丫鬟,朝身边的采薇使了个眼色 。
采薇上前一步,抬掌朝她脸上“啪啪”两个耳光,厉声斥道:
“哪来的贱婢?也敢对我们小姐无礼?”
这两巴掌把那小丫头打懵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望了望江阳郡王妃,到底没敢再吭声。
赵清悦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本姑娘这不是受到江阳郡王妃的感化,垂死病中惊坐起,拼死也要来为灾民施粥治病吗?”
说完,扭头看向站在丫鬟前面的有些愣忡的江阳郡王妃 :
“郡王妃怕是每日里吃喝玩乐忘了,你只是郡王妃,就凭你说什么召见我一个楚王妃?”
“怎么?我这个楚王妃受不得你的礼吗?若真论起来,你的品级比我低吧?”
面对赵清悦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江阳郡王妃微愣,面色阴沉下来。
没想到这赵大小姐嘴皮子这么利索。
只听围观的众人纷纷议论,
“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一个小丫头,居然敢骂未来楚王妃赵大小姐。不知死活。”
“可不是,就凭她主子一个郡王妃,就说什么召见楚王妃,谁给她的脸呢?”
“呵呵,咱们可不敢再讨论了,在人家江阳郡王妃眼中,咱们都是贱民。恐怕人家马上就要叫人来打杀咱们呢。”
“哼,她算老几?皇上都说咱们是他的子民,怎么到她一个郡王妃,还有她身边小丫头嘴里就成贱民了?”
江阳郡王妃知道自己丫头言语有失,大家都算到她这个主子头上了。
当下恼羞成怒,抬手冲那还在委屈想哭的丫头脸上“啪啪”又是两巴掌,
“叫你嘴贱!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瞟见赵清悦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主仆二人,只得咬牙朝赵清悦福了福身:
“本郡王妃比不得赵小姐伶牙俐齿。”
“哟呵,刚还是楚王妃,现在又改口成赵小姐了。墙头草都没有郡王妃变的快。”
赵清悦也没叫她免礼。
这些人忘性太大了,她才离京不到两个月,这么快就忘了她赵清悦是喜欢动手不动口的人!
“你,你并没有和楚王殿下成婚。叫什么楚王妃?刚不过是我那丫鬟不知礼节,叫错了而已。”
江阳郡王妃自知这下被赵清悦拿捏住 了,当下也不等她让自己起来,自顾自说着话站了起来。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这江阳郡王妃自说自话的本事可真让人汗颜!
这是自己把自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赵清悦也懒得理她,这种人你若是给她好脸,她就瞪鼻子上脸。
“清悦,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只见后面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只见陆景珩穿着皇子常服,披着黑色大敞快步向赵清悦走来,还没到跟前就开口问道。
众人一见陆景珩,纷纷行礼,就连江阳郡王妃也心肝颤颤的忙福身行礼。
自己怎么就忘了?
上一个寻赵清悦 晦气的张小姐,已经被抄家了!
就连之前的当朝右相白严良,也因他女儿在宫宴上得罪赵大小姐,而落了个抄家问斩。
“免礼。”
陆景珩对着大家抬了抬手,径直走到赵清悦跟前,微低着头看着她低声问道:
“冷不冷?看你鼻子都冻红了。”
“没事,我并不感觉到冷。”
赵清悦伸手戳了戳那流光水滑的皮毛大敞笑道。
陆景珩也不听她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果然入手温润。
围观吃瓜群众:知道楚王殿下和赵大小姐感情好,但也不用这样正大光明的秀恩爱吧?
这才抬眼看向低着头的江阳郡王妃,声音清冷: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受本王未来王妃的礼?!”
“就是皇祖母和父皇都不让她行礼,江阳郡王妃好大的脸,居然敢让她给你行礼!”
陆景珩冷哼一声:
“既然江阳郡王妃如此热衷给人行礼,那你就在此处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够一个时辰不要起来。”
江阳郡王妃心肝颤了颤,当下也顾不得地上泥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还请楚王殿下不要和妾身一般见识。是妾身的错,不该纵容丫鬟辱骂赵大小姐。”
陆景珩脸色阴沉,声音冰冷:
“本王听到大家议论你丫鬟骂百姓为贱民?谁给你的胆子?可见江阳王叔连家都治不好,如何能帮父皇在朝中作事?”
那小丫头随她主子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妾身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与公公和夫君无关。”
江阳郡王妃吓得脸色发白,若是让公公和夫君知道自己坏了他们的事儿,还不把自己给休了?
陆景珩却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只对身后陆远吩咐:
“在这儿给本王看好了,若是姿势不对直接打,出什么问题本王担着。”
“是。”陆远应的那叫一个干脆爽快。
叫你们不长眼挑衅赵大小姐。
陆景珩陪着赵清悦看白苏等人手脚麻利地搭了个棚,那边白露已经把医馆大夫请来,架起大锅熬起驱寒汤药来。
在城门附近的难民,都可以免费来喝。
这边刚忙妥当,就看到宫里的小太监打马而来,翻身滚下马来,对着陆景珩行了个礼,
“楚王殿下,皇上请您速速进宫。”
陆景珩轻抬眼皮,“什么事?”
小太监忙上前一步低声回禀,
“江阳王妃刚进宫直接找皇上告状,说是殿下和赵大小姐在城门口欺负她儿媳妇了。”
“当众让江阳郡 王妃跪地行礼,下了她的面子,这是当状打她这个婆婆的脸。”
“知道了,多谢。你先回宫复命,我马上就进宫。”陆景珩笑着道谢。
小太监是苏总管的干儿子,当然也是知道皇上很宠楚王殿下的。
只是有些人不知死活,以为楚王殿下没了生母,真就不受皇上喜欢似的。
“我要不要进宫?”赵清悦自是听到小太监的话,低声问道。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父皇这会儿正为雪灾难民之事烦着呢,只怕江阳王叔要倒霉。”
陆景珩压低声音朝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