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一向温润如玉的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身为皇子的威压放了出来,在场的众人吓得全部噤声,静的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到。
“不不不,没有没有,楚王殿下别听这丫鬟胡说,我爹身为右相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白雅脑子还没锈完,当下也和丫鬟一起扑通跪在地上。
“那本王怎么刚刚听白小姐言之凿凿的说,白相曾令人把赵大小姐掳进贵府呢?还是说白小姐,不知道名节对女子的重要?”
陆景珩声音冰冷似霜,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眸中透着森冷杀意。
就是这个看起来小白花一样的姑娘,给那些杀手下了对清悦杀无赦的命令。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臣女刚刚嫉妒赵大小姐 ,这才口无遮拦胡说的。”
白雅急出一脑门子汗。
她今天只带着丫鬟进宫参加宴会,母亲身体不适不能进宫,父亲临时有事,要晚一些才进宫。
现在,她在宫里可以说是孤单无助。
若是,若是楚王殿下真的让人把她给拿下,那她一个弱女子,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就是能还手,她也没吃熊心豹子胆,哪敢在皇宫里对天泽的嫡皇长子无礼呢?
虽然大家都在心里一向认为,楚王殿下不如现皇后所出的宁王陆景硕。
但是,即便楚王殿下不得圣宠,仍然是她们这些姑娘高攀不起的。
只不过是大家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大小姐二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来寻你们过去。”
这边正在僵持着,只听一个脆声声的声音传来,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俏丽的小丫鬟穿花拂栁,笑的一团喜气地快步过来,让人一见就觉得这姑娘很讨人喜欢。
“不是让你陪着祖母的吗?跑过来干嘛?我和二妹妹还能走丢了不成?”赵清悦看着白露走近,笑着嗔 道。
“奴婢见过楚王殿下,刚太后娘娘还说,想来我们大小姐不在大殿,殿下一定会派人跟着保护的。还让我们老夫人不要担心呢。”
白露这脆声声的话一落,这下大家更是炸了锅!
太后娘娘这般说话,看来赵大小姐和楚王殿下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呢,
“正是,本王正是来寻你家小姐的。”
陆景珩心里对白露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这丫头上道。
一看情况就知道怎么说话,自己身边的陆远怎么就是个榆木疙瘩呢?
“你来的正好,让白小姐看看当日被人绑进白相府的是不是你?”赵清悦对着白露使了个眼色 。
昨天晚上陆景珩专门做了梁上君子,把今天要做的事给和她通了个气。
所以在进宫之前,赵清悦就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预想了一遍。
还好当初她在墨城去外面玩,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所以,她这次进京城时,就用了本来的相貌,而让白露戴上了当初的那张面具。
“真的是你?你这个坏女人!”
“你当初让那么多的人来杀我,还好我命大,被好心人给救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了你。走,我就是豁出去滚钉板,也要把你们父女两个给告到皇上面前去。”
白露顺着赵清悦的目光向跪在地上的白雅看去,只一眼就看到白雅眼中的恐慌和不知所措。
白雅确实在走神中:怎么会这样?当初爹爹说掳来的是平西侯府的小姐吗?怎么是个丫鬟?
白露说着,就上前去拉扯白雅。
“你胡说什么,你不过一个贱婢,我堂堂相府小姐怎么会认识你呢?”
白雅死鸭子嘴硬,心里寻思着现在怎样才能顺利脱身?
“我是贱婢也是我家小姐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当日被掳进你们相府,没想到你堂堂当朝右相府小姐,居然会和我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让下人给我送喂残羮剩饭。”
“这就不说了,好歹也是人吃的饭。可让人刷新三观的是,你一个相府小姐,居然让人把喂牲口的吃食给我吃。”
白露气的脸红脖子粗,死命的拉着白雅,一定要去皇上面前评理,似是真的和白小姐有深仇大恨一般。
赵清悦在一边都要为白露的演技叫好,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的想仰天大笑三声!
其实是她误会白露了,此时的白露完全的是真情实感的生气发怒!
当日二公子把小姐接回府后,她第一个看到小姐和之前相比黑了也瘦了,当听到小姐在候爷面前哭诉在白相府受到的委屈时,她的心都要碎了。
要知道她家小姐在府里可是公主般的存在,全府上上下下从来没有人让小姐受过委屈。
在进宫之前她认真的记下了小姐交代她的一切事情,现在看着就是面前这个姑娘就是当初虐待小姐的人,她的心里似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用她毕生所学,把这个白相府的小姐碎尸万段!
“白露姑娘,稍安勿躁。你家老夫人在哪里?身边可有中用之人?”
陆景珩心里迅速的想了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才能让赵清悦的受益更大。
“回楚王殿下,我家老夫人从太后娘娘宫里出来后,去了大殿,我们夫人在那里呢。”
白露虽不解,但是还是强行镇定下来,一手拉着白雅,一边对陆景珩行了个礼。
“既然如此,那就去请父皇评评理吧。本王刚好有空,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陆景珩想起过来之前,刚收到侍卫递来的秘信,平西候现在带兵到了南城门外,算起来这个时间应该在白相府叙旧吧。
现在他们去找父皇的时机可是刚刚好。
陆景珩猜的不错,风尘仆仆回京的平西侯赵修远,连家都顾不得回,直接带兵围了白相府!
“相爷相爷,来了一队士兵,把咱们府给围了。”
小厮跑到相府书房气喘吁吁地回禀。
白相一惊,猛的站起来,把身后的椅子都带倒了。
“可有看清什么人带队?”
小厮尚未回答,又有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
“相爷,相爷那人带兵闯进来了!”
“大胆!来人,还不快把他们给本相拦”
只可惜他话未说完,只觉得颈间一阵刺骨寒凉,一把明晃晃冒着寒气能映出人影的大刀,已经抵在颈间。
大刀上的杀伐之气,霎时激地他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