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被折磨了四天的白雅,此时已经吓得精神高度紧张!
虽然父亲已经派了侍卫守在自己院子外面,但是她说什么也不敢待在自己院里了。
和莲儿躲在床上让侍卫进来把床前清理干净,才胡乱套上衣服,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惊恐的紧紧拉着丫鬟要去母亲院子里。
本来想着就是有鬼,天亮也不怕了。
哪知从白雅出了闺房起,就一直有个阴森女声随着她,
“我死的好惨,还我命来……”
直把她吓得汗毛直竖,死命的拉着丫鬟的手。
瞟见莲儿也是冷汗直流,白雅颤抖着低声问道:
“你,你也听到了?”
莲儿不敢说话,身子如筛糠似的,强撑着白雅倚过来的身子,双目往四周观察着,只用力的点头,示意她快到夫人那里去……
整个相府自此人心惶惶!
大家都传言大小姐白雅院里有鬼。
没见大小姐现在都宿在夫人院子里吗?
更甚至夫人院子里现在也有鬼,很多侍卫都看到了,是个白衣女鬼……
大家越传越离谱,若不是怕白相,恐怕连白夫人和白雅身边侍候的人都想逃离。
白相素来不信鬼神之事,在出现血书的第二天,就派了侍卫守在白雅和白相夫人院子外面。
但是一直没看到有人进去过,怪事却还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宿在娘亲院子里的白雅,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是刚睡着,就被啪啪两个耳光打醒!
尚在懵懂之中的白雅,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着拖地白裙,披头散发,嘴角到下巴上还沾着血的女鬼站在床前,阴森恐怖的声音不间断的传来:
“我死的好惨啊,白雅还我命来……”
“啊…鬼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夜晚更是显得尤为刺耳!
刚睡熟的白相夫人听到女儿的叫声,匆忙起身冲向女儿宿的厢房。
然而,只见到女儿缩在床头,浑身发抖,双臂用力的抱着自己,双目紧闭着,牙齿咬的咯咯响……
“怎么了雅儿?可是又做噩梦了?”
白相夫人稳下心神,上前把女儿揽进怀里。
白雅听到母亲来了,才睁开眼睛,恐惧的四周看了看,这才紧紧的依偎进母亲身边,拼命的摇头。
“不怕不怕,娘陪着你睡。不怕了。”
白相夫人看着女儿柔声安慰道。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白雅突然状若疯颠的大叫起来,双手用力的挥着,白相夫人不解的扭头看,也跟着大叫了起来……
只见背后有个白衣女鬼,呲牙无声的笑了起来,还有血液从她嘴里流出!
白相夫人用力拉着女儿,顺手拿起床边昨天准备的桃木剑朝女鬼挥着,一边大叫:
“来人,快来人……”
女鬼却突然在他们眼前消失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起身就往外面跑。
然而,从屋里出去之后那白衣女鬼却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伸出带着尖利指甲的双手要抓他们。
当下白夫人和白雅吓得一边大叫一边踉跄着跑出厢房,甚至跑到院子里。
白衣女鬼却依然如影随形,凄惨的叫声也是一直在他们耳边回荡。
右相府的侍卫不止一人看到了披发白衣女鬼。
有胆大的侍卫不信邪拿剑去刺,却发现自己刺了个空,白衣女鬼凭空消失了!
不但如此,自己脸上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
提剑回击,却是连个鬼影也看不到!
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还有那凄惨的叫声也如影随形。
直到白夫人和白雅晕死过去,白衣女鬼才长长叹息一声施施然的离开。
空间里的赵清悦嫌弃的把脸上的面具摘掉,这装扮太他喵难看了!
不过,七天回魂。她且再忍耐一天吧!
在第七天早上,即便是有大夫在给晕倒的白相夫人和白雅诊脉,屋里还有白相等人在,床前还是出现了一地的白色的骨灰……
正在诊脉的老大夫听到丫鬟惊叫,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白色骨灰凭空撒落在地,成了几个大字:
白相、白雅还我命来!
当下连诊金也顾不得收,拎着小药箱连滚带爬的出了相府。
白相看着那凭空撒落的骨灰,感觉一阵眩晕,脊背上倏地透过一股寒气,额头上顿时涌出冷汗。
“何方鬼怪还不现出形来?本相还怕你不成?”
浑身筛糠似的抖动着,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咯咯直响。
若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相信的!
回答白相的,直接是两个清脆的耳光,直把他打的眼冒金星。
然而却连人影也没见着一个,等他回过神来,只见一撮白色的骨灰凭空直接在他面前飘落,甚至有些还落在他的脸上。
若说挨打吓人,那凭空落在他脸上的骨灰更是吓人!
白相直接两眼一翻,扑通晕倒在地,随之地上出现了一摊水渍。
……
在空间里看着的赵清悦暗道一声:无趣!
还以为这天泽右相的胆儿有多大呢,这样就把他吓尿了!
对着镜子仔细卸了妆,嗯,自己果真如白雅说的是个美人胚子!
女子正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
肌肤犹如白雪抹脂,尤其是一双眸子最是剔透明亮,犹如碾碎了星辰在其中。任是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声倾城绝色,忍不住一看再看。
哎呀呀!自己前世十六七岁可没这般惊艳!
姐姐我人美心善,算了,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被侍卫把人中都掐出血的白相,悠悠转醒,眼眸迷蒙着不知现在是地府还是相府。
“相爷,您感觉如何?大夫马上就到。”
看着白相脸上两个巴掌印,还有人中上的血渍,在煞白脸色的映衬下,更是显眼。
侍卫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把刚刚去掐的那只手握了起来。
“无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看到自己的侍卫,白相松了口气!
还好,还活着!
挣扎着试了试,胳膊腿还是软的,想动也动不了,声音虚弱:
“夫人和小姐呢?他们如何了?”
“夫人和小姐都醒了,在隔壁屋子,几位老嬷嬷在屋里陪着。”
侍卫边回答,边上前把身子像软面条的白相半扶半抱弄到软榻上。
……
腿软的走不动道的白相请了假没去上朝,没想到第二天却被皇上叫进了宫。
当皇上看着被侍卫搀扶着进了大殿的白严良,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才两天没见,白相整个人好似三魂丢了七魄,看起来弱不禁风,面如土色。
就连身上的朝服都松垮了许多。
果真是病的不轻!
还有,脸上那两个黑青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白相夫人打的?
看他这样子,皇上虽不忍太过责罚,但还是喝斥了一顿,并罚俸三个月。
因为一向克己奉公,约束下人的白相,居然被御使上折子检举:
右相府侍卫在京城扰乱治安!
“启禀陛下,老臣惶恐。实在是老臣府上一个小厮,偷了帐房的银子逃出府去。”
白相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抬头看向皇上一脸的义正言辞:
“微臣以为,不能让此等背主偷盗之人在天子脚下做乱,所以才让府中侍卫搜寻。”
“不过一个小厮,他还能在京城翻了天不成?此事就此做罢。”
皇上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头。
“微臣遵旨。”
白相无奈的叩头谢恩。
没错,白相说的小厮就是赵清悦。
本来掳进府的赵清悦是以女儿身进来的,但是白相夫人看着比女儿还年轻漂亮的赵清悦,以为是白相找来的外室。
白相也不解释,只说留在府上有用!
白雅就给母亲出了馊主意,让人给赵清悦找了小厮衣服,把她易容成男子关进柴房。
所以逃跑时的赵清悦就是个臭小子……
回到府里的白相是一个头两个大!
罚银子事小,主要是平西候那个女儿还没找到人。
并且夫人和女儿还卧病在床,神智不清呢!
反而在相府借了些银子的赵清悦,这几天过的可是好不惬意!
此时的她一身天蓝色流光锦在身,腰间坠着一枚羊脂白玉,头上束着一顶白玉小冠,端的是风度翩然玉树临风。
手握一把折扇悠然自得的坐在离城门最近的茶楼里听曲儿……
以她的易容手法和空间里的东西,她可以每天易容成不同的人出现,而不担心被人识破。
她在这儿观察两天了,出城盘查的挺严的。
关键是她试了几次,在城门附近进不了那个经常抽风的空间。
若是在离城门远的地方进了空间,又出不去城门。
所以她若是想出城门,只能光明正大的从城门走出去。
“哪来的道士?去谁府上?”
正在胡思乱想的赵清悦,听到城门口守门士兵大声喝斥着。
从窗口伸头望去,只见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站在那里,身边还有家丁在给守门士兵赔着笑解释着。
看着那家丁有些熟悉的衣服,赵清悦眸光微缩。
很好,瞌睡来了送枕头!
好歹白相“请”自己来京城一趟,不送份大礼就离开有点儿说不过去。
嗯,她可真是知恩图报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