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妹,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吗?”徐思泽询问,说实话这次的事不太像承天教干的。
姚子意诚实的摇头,“他们用的迷药,所以我们并没有直接交锋。”
“这就难办了。”徐思泽担忧的说道,他们对敌人一无所知。
“无妨,明日他们必定会来找我们做交换,到时看看他们的意思再说。”
尤倾城所图可不是这江湖门派,因此她便不会轻易对他们动手。
不出沈南所料,第二日清晨一个小弟子外出时被抓,对面的人并未伤害他,只是让他带信给沈南。
“大师哥,是我一时失察这才被人盯上,对不起。”
不了解实情的小弟子十分自责,沈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无事,这本就在我们意料之中,只是怕有变故未曾告知你们罢了,回去好好休息,马上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是,大师哥。”
等小弟子离开后,姚子意忍不住开了口,“没想到沈师哥还有如此温柔善良的一面。”
“是我对你不够温柔吗?”沈南不解的眨眼,他明明又克制又体贴啊。
姚子意摇头,“之前你很凶的,我都不敢和你多说话。”
尤其是看他教训师弟的时候,那是真的吓人,所以她一直觉得沈南嘴毒。
我之前的形象是这样的?怪不得追不到媳妇!沈南叹气。
“会不会是我长得凶?”
姚子意诚实的摆手,“沈师哥的长相还是无可挑剔的。”
沈南扶额,“所以你一直不愿同我接近,是因为我太凶了?可我从未对你发火过啊。”
“我护着秦河那次,你声音特别冷,还瞪我。”要不是一腔报恩意,她都快拿不住剑了。
“我那是在瞪秦河,他躲在你身后挑衅我。”沈南辩解。
“那你过来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像是要吃了我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姚子意不解,要不是后来他几次相助,她也不能对他改了态度,更加不会同他说这些。
“我那是嫉妒,你对秦河那么好,还不让我吃醋吗?”沈南要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气死了。
姚子意听了他的话瞪大了眼睛,她沉默了许久不知如何回答。
两人尴尬了好一阵子,一直到徐思泽回来这才打破了如此糟糕的局面。
“大师哥,信看了吗?”
沈南轻咳一声,“等你回来一起看呢。”
“我这么重要了?”徐思泽疑惑的视线扫过两人,他们这是吵架了吗?
“就是这么重要。”沈南沉声道。
他打开被搁置许久的信,将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
“承天教尤倾城诚邀启明派沈南前往龙岭山庄一叙,今日午正不见不散。”
“呵,她这是笃定了我会去。”沈南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思考着尤倾城会用什么来交易。
“这个尤倾城是何人?”姚子意蹙眉,“承天教何时有这般人物了?”
“她便是一直未曾露面的承天教新任教主。”沈南解释道。
“竟然是她?”
三年前承天教经历过一场变革,那次过后,许多追随承天教数年的教徒纷纷远走,而承天教也从此变得动荡不定。
新老教徒冲突不断,老教徒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断打压周遭百姓,试图震慑新人。
“我的八卦库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半点信息,大师哥你只能随机应变了。”徐思泽有些挫败的说道。
“我尽力。”沈南喝了口茶淡淡的回复,以他对尤倾城的了解,这人背后应该是朝廷。
前世她之所以对正派中人出手,除了正派中有人把手伸到了朝廷,帮衬了她的对家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想要传闻中五大门派共同守护的功法,兵法以及藏宝图。
……
午正,沈南带着姚子意和徐思泽如约来到了龙岭山庄。
“沈少侠果然胆大。”尤倾城坐在院子中央,极为感兴趣的看着沈南。
“沈某的胆子可比不上尤教主的万分之一。”沈南冷哼。
尤倾城也没生气,她把视线移到了姚子意身上,“沈少侠还真是怜香惜玉,深夜到访龙凤塔就为了救走自己的小情人。”
“尤教主慎言。”姚子意不满的皱眉。
“好,那我们就说说这正事。”
尤倾城合上扇子,随手往后一挥,她的属下便将沈元明和惠济等人带了出来。
“这几人想必各位不陌生吧?”
沈南和沈元明交换个视线后,看向胸有成竹的尤倾城。
“尤教主有何打算,不如直说。”
尤倾城手一顿,她的打算?
她倒是想帮着秦河恢复武功,让他救出五大门派的人,这样五大门派就会感激他,她们后面行事也会方便许多,可惜秦河不中用,让她的计划泡汤了。
如今偷取秘籍这条路暂时是行不通了,那便只能先清理和她作对的杂碎了。
“在下听闻五大门派中人不得参与朝廷之事,只是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确有此规定。”沈南点头。
“那违规之人会如何处罚呢?”尤倾城再次问道。
“逐出师门,废除武功。”
“好,那就请沈少侠处理吧。”
尤倾城直接将名单丢给了沈南,这里面有一部分人并不在她手中,这也是她想让沈南处理的原因,毕竟她亲自动手,耗时耗力不说,还未必能抓全。
沈南接住名单查看起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和姚子意对视一眼纷纷叹气。
“在下处理好这件事,尤教主就会放了其他无辜的人?”沈南觉得这要求有点简单。
“自然。”秦河废了,那她整这出戏也就没用了,倒不如借此机会清除对家势力。
“好。”沈南点头,“只是这名单中有几个人被尤教主关押了起来。”
尤倾城闻言挥了挥手,她抓到的那几个便被拉了出来带到了沈南面前。
“师侄,我可是你六师叔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大师哥,你说说话。”
“小师妹,你帮师姐求求情,师姐只是一时糊涂,师姐不想离开凌云派啊!”
“……”
“沈南请求代替各位掌门废除这些人的武功,不知各位掌门意下如何?”
沈南早就想动手了,这群人自诩名门正派,却因为自己的贪心,参与党羽之争,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沈师侄你尽管动手,如此小人不配留在我凌云派。”
惠济气愤的说道,她就说为何朝廷中人时常骚扰她们,原来是她们内部出了叛徒。
“对,这种人我们也不留。”其他掌门纷纷回复。
“南儿,他毕竟是你六师叔。”沈元明不忍的皱了皱眉头。
“前年,他被人追杀害死十几名年轻弟子,父亲可知为何?”
沈南冷眸扫视着沈元明,见他低头不说话,冷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便是因为他为朝廷中人做事,不巧被人发现。他贪生怕死,留手下弟子为他挡刀,自己却毫发无伤的逃回了启明派,这样的人还配当我的六师叔吗?”
当年他便想过处理六师叔,可苦于手中没有证据,再加上长辈们的道德绑架,他只能不甘的放弃。
沈元明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沈南定睛看了会,缓缓抬起手……
“这些人的武功已经废除了,至于后续尤教主想怎么处置,就和我们五大门派没有关系了。”
沈南不再看地上哼哼唧唧的人们,转头望向尤倾城。
尤倾城鼓了鼓掌,大笑着,“沈少侠果然不一样。”
“名单中剩下的人我会亲自上门一一处置,不知尤教主打算何时放了五大门派的人?”
“七天,七天后的这个时辰,我们同样约在这里做交换,如何?”
“好。”沈南拱手,他向各位掌门要了令牌后,拉着姚子意转身离去。
“大师哥,我们难道要一直被她牵着走?”徐思泽不解。
沈南勾唇,“处置叛徒,这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我要处置的可不止是她对家势力的人。”
“大师哥的意思是,一网打尽?她的人也都挖出来?”
“聪明。”沈南微微一笑,“思泽,你带着师弟们去寻找这些人的踪迹。”
沈南拿出早就列好的名单,交给了徐思泽,“找到后飞鸽传信给我。”
“是。”大师哥原来早有计划,这个名单竟然与尤倾城的重合了一半以上。
“我们先去找第一位,你们凌云派的惠诚。”沈南看向姚子意。
“好。”姚子意蹙眉,“不过惠诚师叔可不好对付。”
“那就看看我们谁更不好对付了。”沈南冷笑。
两人骑着马一路飞驰,终于来到了凌云派大门前,看门的小弟子看到姚子意归来十分兴奋。
“姚师姐,您怎么回来了?我听说掌门被抓了,是真是假?”
“哎,这位师兄,凌云派门规,非弟子夫君,其余男子不得入内。”
沈南被她念叨的只能拿出令牌证明自己,“受惠济掌门所托,清理门户。”
小弟子被他吓得咽了咽口水乖乖让路。
“沈师哥还说自己不凶?”姚子意挑眉轻笑,“瞧瞧把我们小薇郡吓得。”
姚子意摸了摸小弟子的头,这才跟在沈南身后进去。
“肯定是你们在胡思乱想,我本来就不凶。”沈南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大微笑,只是莫名的有些滑稽。
“沈师哥还是别笑了,瘆得慌。”姚子意说完便快步离开。
沈南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他赶忙追了上去,免得迷路。
“惠诚师叔。”姚子意拱了拱手。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惠诚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看着姚子意和沈南。“还带了男子进来?你眼中可还有规矩?”
“没有规矩的人是你吧?”沈南把玩着令牌,“万两黄金,您到底立了什么大功,这才让岳王如此大方?”
“你……胡说八道!”惠诚怒吼,“我一修道之人怎会贪图世俗之物?”
“你不贪图,可你儿子贪图,不是吗?”姚子意接上了话,她回想着沈南查到的证据,看惠诚的眼神满是恼怒。
“为了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竟然狠得下心对孙师姐下手?”
“我不想的。”惠诚摇头,“谁让她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姚子意气的手抖,她拿起佩剑指向惠诚。
“你打不过我的。”惠诚不屑一笑,两个小辈而已,还想处置她?
沈南将姚子意护在了身后,“放心,我来。”
“启明派沈南得惠济掌门令,助她清理门户。”说完沈南直接和惠诚对打起来。
惠诚的武功说实话还比不上秦河,沈南有着前世武功加成,很轻松的就将她打倒在地。
“闭上眼睛。”沈南对姚子意说道,见她听话应下,他再次动用九天扭转术,将惠诚的内力一吸而尽。
见惠诚已无武功,沈南放心的将她交给了凌云派弟子,让其将她带到龙岭山庄。
“我们下个目的地,走着?”沈南勾唇望向姚子意。
“好。”姚子意如今对沈南满满都是佩服。
两人骑马赶往启明派。
“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我一直没查到真相。”下了马姚子意轻声诉说着,“所以这次来启明派,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见见成钰掌门。”
“好,那我们一起去找师祖。”
两人见到了闭关许久的成钰,因着门下弟子被抓的事,他也担忧许久,一直到沈南传回消息,他才算放心下来。
“师祖,除了六师叔外,我派叛徒还有十一师叔和七师弟。”十一师叔是尤倾城的人,七师弟则是帮着六师叔做事的。
“南儿你放心处理,我启明派绝不容一个叛徒。”成钰厉声发话。
沈南闻言立马抬眸,“是。”
等沈南离开后,成钰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姚子意身上,他和蔼且慈祥的看着她,“你是有事情想问我?”
“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去的凌云派?师祖可否为我解答?”
“南儿应该告诉你了吧。”成钰背着手叹口气,“你父母的死确实与秦河的母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