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声刚停,赤膊人脸上笑容猛然一敛,细碎的声音回怼过去:“再啰里啰嗦,我先揉扁你的太阳哥。”
“唉!”冰山的某一角落,传来一声长长的幽叹:“算了,随你吧!”
赤膊人鼻‘哼’一声:“当然随我喽!难道你有本事送她去呼啦圈星球?”
苍穹之内,要跳离本身的运行轨道都千难万难,莫说是越出苍穹之外。赤膊人抛出的这句话,气得躲在暗处的杨婉妗差点吐血;但旋即便传来咯咯娇笑声:“好,古叔,她俩本是我的人,既然你乐意,就交付予你了。”
“慢着,这个李静你带走,我不要。”
“她如今已经是嫩蕊鲜蓓,为何你不要?”雪山冰崖上,杨婉妗疑惑地露出一颗头,乌发蓬松,国色天香的面容上蛾眉微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懂?”
“那你可以将她的性格改掉啊!”
“失之本性,又何来滋味?”
“真啰嗦,我想究其根源是你不喜欢她的名字吧?”背山一角,杨婉妗挤出全身,盘腿浮坐悬崖。
“我不跟你讨论这个,你走吧!萱妹好像有话跟我说。”
“你谈你的!”杨婉妗站直身子,绕冰崖虚空踏步:“我的地方,我爱在哪便在哪!”
铺好床褥的赵萱萱走出房间,站在檐下抬起头:“天黑了,你要在上面坐到何年?”
“晚上有海豹出来掠食,我为你俩守夜。”黑暗中,赤膊人低下头看了看这个俏人儿,喉结在上下蠕动。
“带我上去,我陪你。”房间里冲出一个身影,是李静,挡在赵萱萱身前,声音说得好大。
“呵呵……”赤膊人在檐顶上转了个身,背对两女:“一夜风寒,不把你冻成冰坨才怪,快回房去吧!”
“你……你抱着我不行吗?”视线余光,李静发现赵萱萱走入了她的房间,关上门更无声息。
突然的,平静的夜空,下起了如蒲扇般大朵的雪花,就这一瞬间,坐在冰雕檐顶上的那人已经被冻成了一座雕像,再无回话,亦不见他再挪动半分。
“唉!”李静一跺脚,奔入自己的房间,脱掉外衣钻入被窝,恨怨道:“踏爷爷的,一丈高老娘都蹦不上。”
赵萱萱房间,刚吹熄油灯,突然又亮起,赤膊人赫然站在榻边。
室内馨香,如兰似芝,钻在被窝里的赵萱萱支起一腮扑闪了几下眸子,轻语道:“你的房间在隔壁。”
“困吗?我带你去赏雪。”赤膊人悄声回道。手一抖,一套双人皮革衣拎在手中,连靴连帽浑然一体:“来,钻进来,比你在床上更暖。”
“我很困,我不去。”放下支腮的手臂,转了个身,面对里头。
房间内,突然间静谧了几息。赤膊人俯下身子,声音极是温和:“良宵苦短,人活一世倏忽而过。你逆时空穿越,为的就是逃避前世肮脏,来体验今生的灿然;此时不绽放,更待何时?”
软榻‘吱呀’一声,赵萱萱反转过身来,扑闪了几下睫毛:“你……真的是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