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萱摆了摆手:“李静姐,咋又不听我的话了呢?你与孟姜姐护着郑姐阳滋姐的安全就可。”
嬴阴嫚挥挥胳膊儿:“小萱妹,十几个大汉都不是我敌手了,不需保护。”
郑妃扬了扬拳头:“小萱妹子,游龙八卦刀现我改练游虎八卦拳了,甭担心我。”
李静心情欠佳地嘟囔着:“小萱,不用船了,拿条竹篙带着我们渡江更好玩。”
“这主意不错!李静姐。”赵萱萱非常赞许。“可现在是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影响不好。”
“要不晚上过来?天气还没那么热。”孟姜往家中方向走了几步。
现在,隔着这段距离,除了郑妃嬴阴嫚,剩下的三人都已听明白了码头那边在争执什么,官府要接管码头,官家为大;平民则坚持遵照‘显灵孟姜’的圣意,维护码头共享利益,全民有食,共度难关。
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官府接过去管理,必又吃肥了当官的那一部分人;然而,农民还是农民,永远的农民。
赵萱萱等人更知道,此时不走,再听下去,就会暴怒。
怒火之下这些可怜的虫儿,他们就再也吃不上今天官办的中餐晚餐了。
告诉郑妃嬴阴嫚码头所发生的事情,两人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平时在皇宫吃到嚼蜡,吃到倾倒的珍馐美馔,是从农民嘴里抢到的,是从另一群人身上压榨过来的。
郑妃听得义愤填膺,就要从怀中掏出‘最高行令长官牌’大展神威。赵萱萱按住郑妃的手:
“大家都回去歇息吧!孟姜姐显灵是在晚上的,今晚出来再把他们灭了。养好精力,晚上顺带玩水。”
回到许家,五人聚在二进院东厢房,蒙头酣睡,猫呼声此起彼伏;西墙边孟姜闺房内的床帐,妆奁都已被清理一空,单等再过一天,明晚锁门远去。
天黑晚时,众人端碗坐在西厢大井边的檐台,稀里哗啦扒饭喝汤。
许德隆看着自家闺女孟姜:“女儿呀!明晚要离开故土了,没房没地,做爹娘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就是看你有好多银钱,怎不买两辆马车来代步?”
篓筐里带过来的金条,都被赵萱萱捏成了金碗金筷;篓子里现在剩下的都是银子,还有孟姜从三十一个追兵身上搜刮来的秦半两。
郑妃嬴阴嫚听了想笑,赶紧背转了身。坐在檐台上吃饭,两人是又新鲜又不习惯,总是很自然的拿皇宫来比……
孟姜也想笑,忍着回道:“四个爹娘,明晚吃完饭,先睡觉,咱下半夜才悄悄出发。”
姜老爹呵呵干笑两声:“我女儿说得对,悄悄的离开,免得乡亲们鸡呀鸭呀拿着来相送。”
这可惹笑了姜氏与常氏两位老姐妹,喷出饭粒来。
“死老头子,你还做得一场好梦。左右宅院都是仇人伍家,前后邻里也少有往来;谁来送你啊?哈哈哈……”自孟姜回来之后有了欢容的姜氏,第一次舒心大乐。
常氏也跟着笑道:“姜二叔说话就是有趣,说真的,明早你两个男的出去跟要好的邻里亲戚打声招呼,我和姜老妹就在家里整理行囊吧!”
许德隆跟姜老爹点头,到了这个岁数,背井离乡就是一把辛酸泪;跟邻里伍姓家斗了半生年,现在终于消停了。却又得罪了肖姓和张姓两大家族,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泄密。
与其等待来日无休无止的烦恼,还不如远离故乡去寻求一片清纯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