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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盏本来是要回去休息的。

但是因为摩拉克斯给的这块石珀,她坐在家中的窗边,就着月光,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这块石珀,就这么沉吟了一个晚上。

翼问:“云盏大人,是这块石珀有什么问题吗?”

云盏摇摇头。

她想起之前摩拉克斯说的话,仿若呢喃般,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真的是习惯吗?”

“……好像有点奇怪。”

这话在旁人耳里可能比较奇怪,但翼跟了云盏相当长的时间,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

翼垂首,低低地说:“云盏大人,属下与族群经常一年只见上几面。”

“但是,我们之间的纽带不会因为逐渐漫长的时间变得浅淡。”他说,“我已经习惯了跟在您的身后,但是这与我对族群情感无关。”

“……也与时间无关。”

云盏没说话。

翼悄悄看了她一眼,大着胆子继续说:“就像您之前只在璃月港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开,然后去坎瑞亚待了六年。”

“如果从习惯上来说,您应当会愿意过坎瑞亚的生活,您甚至还在坎瑞亚王庭担任了礼官。”

“诚如您自己所言,坎瑞亚的新鲜事物多,发展也超出璃月很多倍,但是您在看见那块石珀的那一刻,还是选择回来了。”

璃月是个好地方,没有人会拒绝。

虽然嘴上说着“无趣”,但是这个地方却悄无声息地织就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用看不见摸不着的某种东西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云盏。

也影响了翼。

只是云盏还看不明白。

但经由他这么一说,云盏突然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

她突然问道:“只是在璃月港待了这么些时间,你有多留恋?”

翼突然沉默了。

云盏:“没关系。说吧,我听听看。”

翼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云盏也没理他,自顾自盯着手上的石珀出神。

在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魔神战争前的生活时,翼才终于开口了。

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六年前,他在发展送信业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去采药治病的温婉女人。

云盏从回忆中抽出神思,“……喜欢?人类?”

在离开的那一刻,云盏问他是不是不舍得,翼说的是“不敢”。

不敢不舍得。

他太清楚了,比起自己几乎只能埋进土里的喜欢,云盏永远排在第一位。

云盏问:“你前两天突然说有事处理,是去找她了还是去处理六年前在璃月办的送信业务了?”

翼说:“……都有。”

云盏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或许是并不关注,或许是随口一问,总之翼的心里松快了许多。

他本以为会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话就这样说出了口:

“我先去处理了六年前的业务,但我去看她时……”

“怎么了?”

翼颇有些艰难:“……她,她过得很好。嫁了人,有了孩子,幸福美满。”

“但是……她也快死了。”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不短。

彼时放在心里挂念了多年的人一朝成婚,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降生、成长、嫁娶、丧葬。

人类的一生就短暂地像一个符号。

翼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心上的人眉目温柔,却有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病气。那种状态,翼在时日无多的人身上见过不少次了。

云盏就问:“你怪我离开璃月吗?”

“如果我六年前没离开,或许你能和她在一起?能想办法治好她?”

翼慌乱地低下头:“属下不敢。”

“云盏大人没有任何错!”

“我知道的……我的一生都要追随云盏大人。人类的生命再长久,也不过百年尔尔。”

“所以有一些注定没结果的事情,翼不敢奢求。”

“我只是想告诉您。”他豁然抬起头,目光带着深切的关怀,“您与属下是不同的。”

“如果心中犹疑,为什么不亲自去建立羁绊来探寻答案呢?”他说。

云盏神色莫辨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在一片死寂中,她突兀地笑了一下。

“也好。”翼只听见她说,“反正全当做是新奇的体验好了。”

“摩拉克斯,我突然不打算离开了。”

第二天,云盏站在摩拉克斯面前庄重地宣告:“我要在这里久住。”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摩拉克斯有些惊讶:“为何?”

云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为什么,这里有趣,我就多住上一阵子,你有问题?”

“你在坎瑞亚谋的礼官之职要如何?”摩拉克斯颇有些不赞同,“是否有些不妥当。”

云盏愉快的挥挥手:“那破地方我久未回去,礼官这个位置肯定会另外招人的,不是非我不可。”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在决定做好的那一刻,坎瑞亚在云盏的口中立马变成了“破地方”。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

对于云盏的随心所欲,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她高兴就好”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