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格非此时已经不敢面对李清照了。
等李清照过来的时候,他总是不敢正眼看李清照。
李清照有些狐疑,掐了掐陈宁的腰,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一下。
陈宁会意,想了想,道:“诸位稍等,我去拉屎。”
他起身,对李清照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也要拉屎吗?一起去啊。”
李清照:“……”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这么恶心啊!
你就不能找其他的借口?
李清照脸颊有些红,道:“我也出去一下。”
陈宁对李格非强调:“我们不在一个茅房。”
李格非:“……”
你还是别强调了,快点滚吧!
李清照狠狠踩了一脚陈宁的脚背,混蛋!
等出了侧院,李清照才长舒口气,哼了一声,对陈宁道:“你怎么一天天的说话都这么恶心啊?”
“就不能正常点?”
陈宁:“抱歉,这个借口实在用顺嘴了。”
李清照掐着腰:“好啊!你以前告诉我要去拉屎,都是借口对吗?”
陈宁:“……”
“不是,你叫我出来干什么的?莫不是和我探讨便秘窜稀?”
“滚!”李清照呸了一口,才捋了捋秀发,问陈宁道:“你是不是和我爹说了什么?或者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我爹有点心虚的样子?”
知父莫若女啊!李大才女你果然看懂了你爹,没错,你爹把你卖了。
陈宁道:“哦,也没什么大事,你爹左右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说你的婚事嘛,能有什么事。”
李清照脸颊又红了,低着头道:“呸,谁要成婚啊。我爹一天天的尽瞎说,你别听他的啊,我可不愁嫁人。”
陈宁:“哦,我知道。”
“对了,你爹说明年谁考中状元就把你嫁给谁。”
李清照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陈宁,脱口道:“你要考不上呢!”
陈宁歪着脑袋,道:“对啊,我肯定考不上状元啊,你爹真的太随便了。”
“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能考中状元的肯定不差,也不会委屈你。”
李清照:“你!!!”
陈宁:“额,这和我没关系啊,是你爹大嘴巴,对外面都做出了承诺。”
“现在整个汴京的读书人都知道了,你可知道现在汴京的读书人多么疯狂……”
“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子傲,你等等……”
“我又没说我考不上,额,虽然没什么大的把握。”
陈宁挠挠头,无语的回到侧院找到李格非。
“李大人,你女儿知道你卖了他了,你完了。”
陈宁对李格非说道。
这事儿,你李大才女就算生气,也该对你爹生气。
都是李格非惹出来的祸,你自己承担吧。
李格非:“啊?”
“你,你你,你就出卖老夫啦?”
陈宁:“这不迟早要知道的事嘛。”
李格非彻底无语了,他真服了陈宁,现在尴尬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李清照去解释。
“早饭好了没?”陈宁问李格非。
李格非怒气冲冲的道:“你刚才不是去吃过了吗!”
陈宁:?
我什么时候……好啊!李格非,你现在都这么骂人了是吧?!
就在此时,李府的一名管事急匆匆走来,找到李格非,道:“大人,韩相让所有官吏回去当值,出大事了。”
李格非狐疑的问道:“什么事?”
那管事踌躇了一下,李格非不悦的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有顾忌。”
管事这才开口,对李格非道:“黄河……在京东路决堤了!”
什么?
听到这话,李格非面色瞬变,苏轼老脸也开始变的极其凝重起来。
京东路黄河一旦决堤,淹的就是汴京附近的主要京畿地区!
若是堵不住黄河口子,黄河水会一路东来,最后流入大海。
那个时候,所过城市,一片汪洋大海,若是堵不住,京师都会受到危险!
难怪朝廷忽然要召见所有官吏回去当值!
李格非没有着急离去,他看着苏策,道:“老师,有没有办法?”
苏轼经历过这些事,经验自然比他足,先问问苏轼不会出错。
可苏轼现在也眉宇紧蹙,他知道这种天灾,人力压根没有办法解决。
李格非深深叹口气,道:“好!我先去衙门。”
陈宁拉住李格非,道:“等等。”
李格非狐疑的看着陈宁,燃起几分希望,问道:“你有办法?”
陈宁摇头:“没有。”
他又不是神仙,能挡住黄河大水的天灾,即便他是穿越者,也没这个本事。
李格非道:“那你让我慢着!现在没工夫和你拌嘴,老夫要去朝廷了。”
陈宁摇摇头,道:“李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抽空可以给韩忠彦说一说,兴许能缓解他的焦虑。”
尼玛!
李格非恨不得一拳捶爆陈宁的狗头。
都他娘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讲故事。
苏轼压了压手,示意李格非不要着急,先听听陈宁怎么说。
陈宁想了想,组织了语言,才开口对李格非道:“有一批骑兵队伍,他们能冲锋的道路只有两条。”
“这一支骑兵,不能后退,不能停止,只能不断冲锋,道路只有左侧和右侧。”
“左侧是一个小男孩,右侧是五个小男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不管撞到谁,都必死无疑,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杀人。”
李格非道:“这还用问,既然都是要死人,那肯定让那一个小男孩先死了。”
陈宁点点头:“嗯,李大人就将这故事告诉韩忠彦吧,让他自己抉择。”
李格非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倒是苏轼很快反应过来了,他目光有些震惊的看着陈宁,眼眸中带着一抹浓烈的尊敬和后怕!
这个小子,手段狠,心思缜密,能在如此情况下做出抉择,即便牺牲一部分人,他也在所不惜!
真狠啊!
李格非想了很大一会儿,然后猛地看向陈宁,逐渐开始倒吸凉气。
他深深看了一眼陈宁后,喝道:“好!我去找到韩相,会将你的话告诉他!”
“朝廷怎么取舍,韩相怎么抉择,老夫不知道,且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