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宁洗完澡,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下身只围着一个浴巾便走了出来,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我吃完早饭再走。”
自曼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却不以为然,淡然地坐在沙发上,捋了捋头发,像个狮子一样甩了甩头发,用眼角的余光瞥自曼。
“你怎么了?”
“你还要吃早饭?”自曼弱弱地问。
“对,你要不去问问你爷爷给不给我吃早饭。”顾羽宁死皮赖脸。
自曼心想爷爷昨天收了他那么贵重的寿礼,别说吃早饭,就是在这里吃一辈子,爷爷也乐意。
“随你吧。”自曼把被子叠起来,把床铺好,把顾羽宁的衣服叠好放在床边。
“把你手机给我。”顾羽宁忽然说。
自曼一点都不反感,平静地说:“我手机坏了,让洛云飞拿去修了。”
顾羽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手机里给我备注的是笨蛋叔叔,是个什么鬼。”
自曼皱了皱眉,眼眸斜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顾羽宁走过来,走近她,英气逼人的帅气迎面扑来,自曼的心不由得扑通乱跳,赶紧低下头不与他的视线相交。
顾羽宁轻轻一笑,“是不是当初你教女儿叫我笨蛋叔叔,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笨蛋。”
自曼咬了咬唇,往后躲了躲,解释道:“不是,就是在英国candy看到你照片问我,我就随口一说。”
顾羽宁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阿曼,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吧。”
自曼莫名其妙,这家伙又扯到哪去了!
“你想什么呢?”自曼拿开他的手,不自然地舔了舔唇,“你赶紧把衣服穿起来。”
顾羽宁不肯罢休,又逼近她,“你真的对我没感觉,干嘛会有我的照片。”
自曼翻了个白眼,“顾羽宁,你昨晚刚逼迫我分手,现在又逼迫我承认对你有感觉,都多大的人了,还谈感觉,你无不无聊。”
顾羽宁挑了挑眉,勾起一侧嘴角,“这么说的话,你对洛云飞没有心动的感觉,纯粹是因为他送你花,接送你,围着你转,讨好你?”
自曼愣了愣,想了想,反驳他,“他是可以避风的港湾,你不懂!”
顾羽宁不禁眉开眼笑,扶住自曼的肩,“何自曼,你真够逗的,你找男人就是为了找个避风港?我还以为你遇到真爱了。”
“都什么年纪了,还真爱,幼稚!”自曼瞪了他一眼。
顾羽宁立刻下了结论,“不是真爱的话,肯定长不了,你信不信?”
“不信。”自曼非常不服气,反问,“你以前谈的都是真爱吧!最后不也没成嘛!”
“你张嘴就来,你知道什么是真爱吗?”
自曼盯着他,似乎要听他的答案,她认为真爱并非门当户对,脾气相合,性格互补,真爱就是一眼万年,相知相守相伴,不离不弃,从一而终。
顾羽宁轻轻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真爱就是彼此要有爱的感觉,然后像我爷我奶,我爸我妈那样,吵一辈子闹一辈子,最后还在一起相依相伴,你呢?说说你和洛云飞有爱的感觉吗?”
自曼琢磨了一下,对洛云飞的感情并非出于男女之情,只是因为踏实的安全感而选择了洛云飞,可不管爱情还是婚姻,安全感很重要,但凡一方给不了安全感,爱情和婚姻都没有必要走下去。
“爱与不爱对我来说不重要。”自曼郑重其事地说,“顾羽宁,你所谓爱的感觉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像你这种多情又滥情的人还是少谈真爱吧!”
“我多情?还滥情?”顾羽宁瞪大眼睛,黑眸里尽是难以置信,顺势揪住自曼的手臂,不依不饶,“不行,你来说说,我怎么多情了,还滥情了?”
自曼一点都不含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被叮了,肯定是有缝。”
“何自曼,你又开始骂我!”顾羽宁的双眉变成波浪形。
“行了,你别矫情了。”自曼掰开他的手,好声好气,“快把衣服穿上,别又发烧。”
“何自曼,我不是那种人,我……”
话说到一半,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和大伯母的声音。
“自曼,candy醒了。”
“来了。”自曼赶紧应着,把顾羽宁推到床边,对他挤了挤眼睛,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顾羽宁却勾唇露出一抹坏笑,一把将她推到压在床上,几近贴着她的唇,低声警告她,“何自曼,我一直没有乱碰别的女人,你话不要乱说。”
自曼皱了皱眉,低头顺眉,“好,我不乱说,你先起来。”
顾羽宁可不那么好说话,正巧逮到肌肤相亲的机会,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庞,一个轻轻柔柔的吻顺势落在她的唇瓣上,自曼赶紧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但顾羽宁没有停下来,时而轻微挑逗,时而用力吮吸,慢慢地探入又回旋,吻得不浓烈却极具诱惑力,自曼居然渐渐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的吻,两个人莫名地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中,顾羽宁忘乎所以,手不受控制地滑入她的衣襟中,在她柔滑的肌肤上又揉又捏。
“阿曼,怎么办?我好想。”顾羽宁含着他的唇,下半身紧绷又燥热。
自曼微微蹙了蹙眉,被他弄得心里发痒,但只能努力克制隐忍住,她知道这纯粹是生理上的反应,她赶紧按住他的手,“顾羽宁,理智点。”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个童稚的委屈声音,“妈妈,妈妈,我尿床了!妈妈,妈妈,我把大姥姥的床尿了,妈妈……”
一听到candy的敲门声,顾羽宁像装了弹簧的玩偶,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微诧,“阿曼,女儿这么大了还尿床?”
顾羽宁转身走过去开开门,看着candy嘟起嘴,抬头一看是顾羽宁,赶忙用小手半捂住眼睛,“爸爸,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自曼赶紧过来挡在顾羽宁的身前,把女儿领进来,朝门外看了眼,正巧对上自青的目光,她不自然地咧了咧嘴,轻轻地把门关上。
“自青,看什么呢?自曼还没起啊?”秋月霜走过来看自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曼的屋门口,
“妈,我看自曼和顾羽宁说不好要复婚。”自青叉着腰像个包租婆一样,煞有介事地说。
秋月霜反倒和自青唱反调,“我看悬,羽宁不有未婚妻嘛!顾老爷子去世守灵堂,candy办生日宴,都是那个女的,我看呀!自曼和他复不了。”
自青笑嘻嘻地挽上秋月霜,抬了抬下巴,“妈,顾羽宁昨晚睡自曼那屋了,我刚看见顾羽宁没穿衣服。”
秋月霜歪着头看了眼自曼的屋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晦涩地说:“唉!我以前看羽宁和自曼里外都合适,现在看,倒是洛云飞和自曼合适。”
“妈,有些事您不知道,他们俩就没正儿八经断过。”
“夫妻有个孩子哪有断得太干净的,你和孟一哲还不是因为没有孩子,才断得这么利索。”
自青不假思索,“妈,我明白您意思,我肯定会和宁帅要个孩子。”
“你可真会往自己身上穿戴,你赶紧去叫他们吃饭。”
自青笑得心怀鬼胎,“一会儿吧,让人家腻歪腻歪。”
秋月霜拍了一下她,“大清早的没正邪。”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顾羽宁领着cnady从屋子里出来,大大方方地去花厅吃早饭,何家除了秋月霜和自青,其他人都挺纳闷,何老爷子倒是欢喜极了,不过顾羽宁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只说昨晚喝得有点上头便睡在自曼屋子里。
何润致私底下和何润启说了一嘴,“二弟,看来你给自曼思想工作做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