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曼把candy哄睡着之后,就去收拾一下自己,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睡衣,她现在已经不穿那种hello kitty卡通娃娃的粉色睡袍了,现在她喜欢穿蕾丝花边的吊带睡衣,黑色或白色,她可能在国外生活久了,变得开放了。
她打了个哈欠,胸口莫名有点憋闷,可能是洗澡导致的缺氧,她想得再吃一片药,打开门刚迈出一步,便看到顾羽宁走了过来。
她不想再碰面,确切地说她不想和他在发生什么,她退了一步,退回到房间。
“阿曼。”顾羽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手顶住了门。
“这么晚你还不睡。”自曼咬了咬唇,故作平静地说。
顾羽宁微微垂头看着她,她的脸,她的锁骨,她的香肩,她若隐若现的胸,她性感的身体。
“我有话和你说。”顾羽宁喉咙一滑,他想要什么,他心知肚明。
“明天说吧,去睡吧。”自曼稍稍用力推了下门,但他却不肯松手。
顾羽宁用带有侵略性的口吻说:“我就想现在说。”他把门推开,自曼向后退了几步,顾羽宁跟着踏入房间,
昏暗的灯,跳动的心,自曼一直向后退,退到墙角,顾羽宁步步紧逼,将她逼停。
自曼不由得低下头,双手抵住他宽厚的胸膛,“顾羽宁,不要这样。”当她发现一楼的秘密房间,她再也不想和他发生什么了。
“你不想了?”顾羽宁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自曼当即摇摇头,拒绝得很干脆,“不想了。”
顾羽宁嘴角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的说:“玩弄完了我,就想着这么走了?”
自曼抬起眼帘,露出迷茫和不解的神情,谁在玩弄谁?他怎么能张口就来。
顾羽宁抬起她的下巴,死死地扣住她的手,“阿曼,我会放你走,但现在我想要你。”说完,他狠狠地吻住她,不管她什么时候走,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她都是他的。
自曼含着他的气息,喘息着说:“顾羽宁,不要……”瞬间,一个霸道的吻淹没了她的声音。
吻着吻着,顾羽宁松开了,亲昵地贴着她的脸,唇间混着他们纠缠不清的味道,“阿曼,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属于我。”
顾羽宁抱起她,抵在墙上。
自曼只感觉到一刹那的疼痛,张了张口,没有喊出来,她勾住顾羽宁的脖子,呢喃着断断续续,“别这样……candy在,顾羽宁,啊!”
顾羽宁紧紧抱住她,慢慢地移动到衣帽间里,门一关,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耐心克制不住的冲动如火焰山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每一次的释放都能带给他放手的决心,他需要刺激,需要解脱出来,他狠狠地亲吻着她的一切,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
所以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精疲力竭,倒在那儿,呼出长长的气息,望着天花板的线条灯带,他再也没有了期待。
自曼捂着胸口,蜷缩在地毯上,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眼角滑下一滴泪,她不是自愿的,她已经放下了那份期盼,不想再这么折磨自己了,candy有没有爸爸已经不重要了,顾羽宁已经不活在他们那个破碎的婚姻坟墓里了,他已经爬出来,只是她还在里面而已,她有了牵绊,永远都出不来了。
她扭头看了看,顾羽宁就那么死气沉沉地躺在那儿,像死了一样。
她慢慢站起来,走回到床边,拿了一床被子又回到衣帽间给他盖上,他应该是死了,闭着眼。
自曼真想甩他一个耳光。
时间流转,斗转星移。
刺目的阳光洒满这一地的杂乱,衣帽间的地毯上皱巴巴的,沙发短凳上散落在顾羽宁的衣服,还有那些被自曼拽下来的衣架,他醒来看着这一切,想起昨晚的疯狂和她一直低声呢喃着“疼”,看到身上的被子,他心里一滞,匆匆打开衣帽间的门。
床上空空如也,自曼带过来的东西都没有了。
他从房间跑出去,看到胡姨正在做早点,有些恍惚。
“自曼走了?”
胡姨露出疑惑的神情,“自曼回来了吗?”
顾羽宁心里有块地方终于塌了,愣愣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她临走还给他盖了被子,她太可恶了。
“我今天一早刚进门,还没有买菜,晚点我去买,你今天有想吃什么吗?”胡阿姨一边问他,一边把刚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端上来,还有两个培根裹着煎蛋。
顾羽宁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
胡阿姨继续说:“江曦小姐和我说给她买无油无糖的燕麦片奇亚籽可可粉,这个我去超市看了还没找到,是不是得在网上买啊?”
顾羽宁如同行尸走肉站起来,一句话没说,朝二楼走去,站在洗浴间的镜子前,肩膀有一处醒目红肿的牙印,他摸了摸,自曼应该是太疼了,所以才把他咬得那么狠。
他不禁失笑,果然是最后一次,和她。
什么也没有得到,却好像失去了很多。
自曼站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看着candy在青石砖上画画,何润启坐在轮椅上晒太阳。
candy拿着彩色粉笔画出好多动物,栩栩如生的。
“这基因真强大。”何润启笑呵呵地说,“candy画得比你妈妈还好。”
“姥爷,你说这个是什么?”candy指着一个小动物。
何润启把轮椅转了转,“我看看啊!这个是鲨鱼。”说完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candy又用彩笔描了一遍说,“姥爷,这不是鲨鱼,你好好看看,这个是鲸鱼。”
何润启眯了眯眼睛,煞有介事地说:“嗯,是鲸鱼,鲸鱼头上有个雨伞。”
candy拍了拍何润启,“姥爷这不是雨伞,是它喷出的水柱。”
何润启第一次被小孩子给制住了,点点头,“原来鲸鱼会喷水啊。”
“姥爷好笨,怎么都不知道鲸鱼会喷水,我这么小都知道。”
自曼无奈地摇摇头,“candy,要有礼貌。”
“不打紧,不打紧,小孩子的话我可不当真,自曼,别对candy那么严苛,她还没有三岁呢,看她那模样,我就想起你小时候,可没candy机灵。”
“爸,三岁看大,现在可不能惯着,她最近被人宠得已经没大没小了。”
“我看看谁宠我们candy了。”自青从门口走进来,提着两箱营养品,“还没进门,就听见你说我们的candy。”
“大姨,妈妈说以后不让你带我了。”candy跑过去就告状。
上次自青把candy丢给顾羽宁和孟一哲后,自曼就随口和candy说一嘴,结果……现在的小孩子什么都藏不住。
自青走过去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拿了个凳子坐在自曼旁边,眼睛像红外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自曼扫了一遍。
自曼知道她想说什么。
“别问,我什么都不想说。”
自青勾唇一笑,伸手扒拉一下她的衣领,脖子、锁骨窝、再往下,全是草莓印,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顾羽宁是开荤了。”
“姐,你小点音,我爸还在呢。”自曼有些害羞,又有些难为情。
“那么好,为什么回来了?”自青可不会善罢甘休,她妹妹肯定是被吃干抹净,又被一脚给踹回来了。
“我打算下周回英国了,candy要入园面试,我也要做结课,还有一副作品没交呢。”
“这么快,你又要走啊?”自青流露出一丝不舍,嘟囔着嘴,“是不是一走又是好几年啊?”
“不知道啊。”自曼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你看,lily也生了小宝宝,我得回去看看。”
“你现在眼里除了孩子,什么都没有。”自青气呼呼地说,心里却舍不得。
“姐,你也生一个,孩子可以治愈一切,真的,我每天看着candy,我觉得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不懂的,为什么母亲会为了孩子拼命,我现在特别能懂,真的,姐,candy就是我的命。”
自青深吸口气,孩子,她好像一直没有渴望过,小草莓降临到何家时,她真的爱到不行不行的,然后她想要不也生一个,但孟一哲没想法,婆婆和公公也没强烈要求,所以就这么一拖再拖,感情生了变,什么都无从开始了。
“妹,我今年三十三了,还没找到人生目标,结过婚,离过婚,当过小三,拍过裸戏,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想要的什么,你和我不一样,如果生活是一座桥,你总是在能过桥的时候就过了,而我不行,我得在桥上蹦,直到掉到河里才行。”
自曼听她这么说,心里不是滋味,她握住自青的手,“你别这么说,什么小三啊,谁还没有鬼迷心窍的时候,我也有。”
“自曼,你知道吗?这个社会,很多人都没有下限了。”自青透着一股认命的姿态,说出最可怕的话,“你知道苏小欧吗?她居然去当顾羽宁小姨夫的情妇。”
自曼惊得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盯着自青。
自青透着失望,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不是无法接受?”
“怎么会呢?”
“没有什么不会发生的,自曼,我可能是过来人,能理解但无法认同。”
“林莫深比苏小欧大二十多岁,林莫深的女儿都大学毕业了吧。”这个事情震碎了自曼的三观。
“自曼,这个事顾羽宁还不知道。”
自曼握了握手,不是紧张,是有一些无所适从,她厌恶苏小欧对她做的那些事,但是苏小欧那样一个高傲得像个孔雀一样的人怎么会傍上林莫深,最让人恶心的是林莫深可是顾羽宁的小姨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