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光消失,被击溃的防线,瞬间就被冲过来的动力甲士兵踏平了。
张角扛着一枚长剑导弹,跟在队伍后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找不到中心营地,就算炸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在交通隧道里,还没有从光线湮灭里,反应过来的战士,立刻就被冲过来的动力甲士兵,挥舞着尖锤,砸烂了胸甲。
一鼓作气的凿穿了这里,张角踩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拖拽着长剑导弹。
就跟拽着水管要去施工的工人一样,而不是一颗能湮灭周围所有生命的导弹。
361主力战团,第三大连的主兵营。
就像一个倒扣的大碗,连接着十几条钢铁通道,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单间房,就像蜂巢一样排列整齐。
一颗长剑导弹,呼啸着从隧道里飞了进来,就像一杆标枪似的,完全没有那种凌空射日,万里追踪,毁天灭地的恐怖感。
但是周围看到的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还不敢轻易射击拦截,那满是划痕的导弹体,一发流弹就能穿透。
“撤!”一名连队指挥官,惊恐的喊道。
原本有序的阵型,顿时四散,每个人都算是慌不择路,却还尽量维持秩序。
前面的人拼命的跑,后面的人拼命追,实在跑不了,就往战争机器人身后躲去。
随着长剑导弹,落在地上,碰撞了数下,导弹身上都被撞碎了,里面的启动装置也开始激活。
导弹上散发出刺眼夺目的白光,那些士兵只恨自己跑的慢了一些。
随着白光开始掠夺周围的色彩,白色的画面,黑色的线条,就像黑白漫画一样,一幕幕的出现。
被同化成白色的士兵,悲恐的大喊,黑色的线条勾勒出所有的物品。
随着白光变多,黑色的线条就像碎纸片一样,漫天飞舞。
被白光吞噬的人,也都化为了碎纸,随着白色的强光渐渐消退,地上什么都没了。
只有那些无主的衣物,装备,枪械,堆放在地上,就像撕碎的纸片,没有一个完整的装备。
穿着动力甲的战士,拎着武器警惕的走了进来,张角又扛着一发导弹,迈步在周围。
长剑导弹好用,是因为它只针对生命体,算是一种特殊的清洁科技了。
不过当标枪用,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张角带人检查着周围的物品编码,标号,然后在地上抓了把土,画了一个简陋的平面地图。
“向东!再炸一个!”张角拍手说道。
身后跟着的动力甲战士,只有二十多人,动力甲上伤痕累累,大部分都是修补起来的,就跟从破烂堆里走出来一样。
什么东西都有,焊接在胳膊上充当装甲,有拧成麻花的脉冲步枪,有盾牌的碎片,刀刃的钢铁。
张角身上也换了一条胳膊,动力甲外层装甲已经全部碎掉了,关节部位的机械结构也裸露了出来,一条动力胳膊还是换过的。
强弩之末,这次出来,分成了两队,另一队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按照计划,他们应该找到帝国军队,然后宣布撤离命令,一起离开这个战场。
张角拎着导弹,顺着隧道丢了过去,等强光爆炸完成后,才带人走进去。
这边像是储物方仓,什么杂乱的东西都有,被长剑导弹爆炸后,崩的到处都是。
张角从地下捡起一个轮胎,套在肩膀上,随后拿出一个金色的穿梭门,砸在地上。
另一边是整装待发的荒野部队,外面已经是黑天了,荒野的满天繁星,闪烁着点点星光。
不过太阳散发的引力,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璀璨的星空,就像蒙了一层朦胧的面纱,看不太真切。
宽阔的椭圆形广场上,一面面的战旗在空中飘荡,一阵带着细沙的强风吹过。
战旗呼呼做响,每一面战旗下面,都是一百名动力甲战士。
带着统一褐黄色的迷彩涂装,前面扛着战旗的指挥官,或者说村长,穿着一套刻满姓名的传承动力甲。
在他后面的动力甲战士们,在胸前的装甲上,也刻着数十个名字,那些都是传承下来的动力甲。
平时存放在村庄中心的神堂里,由专门的红袍机械师,进行祷告维修。
黑色的记忆核心,将历代所有战士的经验,全都一个不剩的保留了下来,穿上这身动力甲,就会变成身经百战的战士。
张角指挥着身边的人赶快撤离,随后从储物格里,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球。
玻璃球很大,足有一米多高,里面还套着一个玻璃球,两个球之间是透明粘稠的防爆液体。
张角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把玻璃球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走出传送门后,掏出一颗钻地导弹,就砸了进去。
随着张角快速的跑开,穿梭门里面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碎石还有爆炸的冲击波,从穿梭门里飞了出来。
就像喷涌而出的水流一样,不过张角他们撤退的更远了。
穿梭门里面的爆炸里突然出现了一阵橙红色的雷电,就像蜘蛛网一样悬浮在半空中,那个被炸的粉碎的玻璃球。
就像一个小太阳,悬浮在半空之中,并且迅速裂变,膨胀,越来越大。
周围翻滚的碎石沙土,钢铁装备,全部都被融化成了岩浆。
钢铁的隧道,岩石的墙壁,沉重的机械设备,在这一刻通通开始融化。
在地下发生了一系列的震动,在地面上就成为了恐怖的地震。
宛如地狱般的战场被撕裂,地面就像被锤碎的饼干一样,一块块的分裂了开来。
有的陷了下去,成为了深坑,有的升了起来,变成了高耸的山峰,就像创世纪的神话一般。
岩浆从地下喷涌而出,一座座火山凭空出现,裂开的峡谷里,翻滚着红白色的岩浆,把周围的岩石烧的融化。
宛如神明般的造物,在地下蔓延无边的钢铁隧道,也都被挤压成了铁条,铁板,粉碎的铁屑。
或许几百年后又重新变成了矿脉。
在隧道里面的人,更是无法抗拒这自然的伟力,生命从未如此的脆弱,就像一个个肥皂泡一样破碎,溅起血一样的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