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带着电弧的火箭弹,被刷着黑色涂装的重盾挡下,刺眼的电光,伴随着“刺刺拉拉”的声音暴起。
安库挥舞着战刀,就像一台绞肉机一样,厮杀在敌人最多的地方。
动力甲上已经满是伤痕,外层装甲几乎全部破损了,露出了里面泛蓝色的钢层。
背后的喷射引擎,也已经熄火了,就连头盔上的防护镜片,都出现了裂痕。
但是在里面的安库,脸上却是十分痛快的笑容,这几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除了和虫子厮杀,就是和虫子厮杀,连站在太阳下面的权利都没有了。
可真不是什么好感觉,就像被装进囚牢里的野兽,锋利的爪子,划不开钢铁的栏杆。
心中复仇的怒火,从未停止燃烧。
前面不断冲锋的动力盾牌,从三面,变成了六面,不断有背着喷射背包的动力甲战士,接替前面的人,推着盾牌向前撞去。
在后面,穿着红袍的机械师们,操控着自走火炮,奋力的嘶吼着沙哑的声音。
隔着嘈杂的战场,无法听到他们在喊什么,但是随着自走火炮,发出的炮击轰鸣,还有那巨大的后坐力。
这些机械师,总是掀起长袍,数十只机械手激动的都有些错乱。
在自走火炮下面,拿着爆裂枪,脉冲步枪的荒野战士,穿戴着堆叠式防护甲,在不断的扩大战果。
收割那些乌鸦军炮手的生命,随着一门歪倒的重炮,朝乌鸦军阵地,发出一声沉闷的炮声。
巨大的炮身,被后坐力震飞了十多米远,那些已经打空炮弹的机械师,连忙跳下已经没有弹药的自走火炮。
带着十几名战士,抢占重炮阵地,调转炮口,对着那些密集的炮管森林,发起了猛烈的炮击。
沉重的炮击,爆炸掀起的掩体建筑,就像毫无重量的玩具,一飞就是数米高。
在掩体后面的乌鸦军士兵,更是跟破布娃娃一样,被爆炸撕扯的粉碎。
乌鸦军也迅速做出了反击,一支重装部队,正在快速的朝向安库他们杀去。
而且有两个阵地的重炮,调整了角度,朝沦陷的区域,发射炮弹。
巨大的爆炸声,落在了一名动力甲士兵的身边,沉重的动力甲,顿时就被那无法抗拒的爆炸掀飞。
撞在一边的岩石墙壁上,坍塌的石壁一下子就把动力甲士兵砸在了下面。
里面的战士头上流下数道血迹,无力的抬起头,看着从眼前冲过去的身影,不甘的怒吼了起来。
手脚折断的他,已经没办法再从这数吨重的石堆里爬起了。
一个动力甲士兵朝他跑来,白色的身影,三道鲜红的血杠,肩头停靠着一条折叠机械臂。
还有一块菱形盾牌,战士激动抬起那条唯一能活动的手臂,敲打着周围的石头,让医疗兵赶紧过来。
动力甲里的通讯设备,已经冒起了无法连接的红灯。
不过医疗兵早就看到他了,第一时间,就是把他的头盔,从外面掀开了一道缝隙。
在盾牌的遮盖下,在肩头的折叠机械臂,瞬间探出,一根手指粗的金属针剂,就像子弹,一样射击了进去。
动力甲里的战士,忍痛把这一针挨上,随后就是心脏的跳动,“扑通扑通”就像加速了一样。
断裂的腿脚,也强行的伸直了起来,肌肉开始膨胀,血管开始扩充,战士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快……快……快走!”战士嘶吼的声音,从动力甲里传出。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炮火连天的战场,而是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地方,到处都是奔逃的人。
医疗兵注射完药剂后,立马起身离开,机械臂里弹出注射完的药剂针,又从动力甲的背包里填充上了一发。
刚刚填充完,一发呼啸而过的炮弹,就落在了他前面,尽管用盾牌阻挡了一下,医疗兵还是被炸出去了数十米远。
在地上翻滚了数圈,白色涂装下的外层装甲,层层破裂,就像破碎的瓷器一样。
在地上趴了十多秒后,医疗兵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在他前面,是奋勇向前的动力甲士兵。
是像流星一样落下的炮弹,是被炸飞的阵地防线,是用沙哑的嘶吼声,暴躁的操纵着重炮的机械师。
那名被注射药剂的动力甲战士,从石头堆下爬出,带着破损的动力甲,大声咆哮着,朝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冲了过去。
破损的装甲下,能看到膨胀的肌肉,那满是愤怒的咆哮声,就像地狱里的恶魔一般,让人有些胆颤。
即便是轰鸣的炮声,也丝毫无法掩盖。
陷入狂怒中的战士,无畏死亡,无畏疼痛,冲在乌鸦军反应部队,临时组建起的防线里,犹如巨人般狂躁。
挥手投足之间,都是血肉横飞的景象,防御力场也无法阻挡,蛮横的力量。
就算是被电磁火箭弹,直接命中,强烈的电流洗刷着骨骸,焦黑的碳化皮肤下,那已经失明的眼睛。
依旧能看到,那令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悲剧,心脏还在跳动,怒火永不停歇。
子弹就像雨水一样击打在他的身上,动力甲的防护,在顽强的阻挡着最后的攻击,层层破碎的装甲,落在地上。
战士发出了最后一声咆哮,里面不再是愤怒,而是痛苦的哀嚎。
周围的乌鸦军士兵,几乎都认定这个大家伙,已经死了,就在尸体倒地的时候。
战士一个前扑,再次扑杀三名士兵,随后就被子弹的风暴,撕裂了装甲,击碎了头骨。
一个乌鸦军的指挥官,拿着枪口炙热的激光枪,表情焦躁的骂道:“妈的,这些起义军的疯子,真是皮糙肉厚!”
一直前冲的盾牌阵容,被预瞄的炮火覆盖,乌鸦军把自己人都卷进了爆炸里。
爆炸的光芒,刺的人眼睛发痛,厚重的动力甲在这惊人的爆炸声中,层层破碎,在里面的战士,更是内脏震的粉碎。
黑红色的鲜血带着破碎的内脏,从口鼻中喷出,眼睛凸起,憋闷的血丝就像蜘蛛网一样覆盖了上去。
在外面那些乌鸦军的士兵,更是被爆炸撕扯成了肉泥一般,掀飞了数十米高,在爆炸落下之后。
化作沉重的血雨,掉落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