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营急忙撤离的战车,在荒野的戈壁滩上不停的奔驰,从血雾中逃出的人,摘下脸上的呼吸器,惊恐的看着天空。
天上不断有椭圆形的炸弹掉落,掉在地上就像玻璃瓶一样摔的粉碎。
里面束缚的火焰,带着白色的光芒,炙热温度再次出现在荒野上。
摇曳着恐怖的白色火苗,肆意的在荒野上侵袭,任何东西都会成为它们的燃烧物,哪怕是坚硬的石头,干燥的土壤。
就连那坚固的钢铁之躯,都在那白色的火焰中,化为白色的砂砾。
血雾弥漫的兵营里,那闪烁的红光,犹如会瞬移般,不断的移动。
肩扛重炮的外骨骼战士,正在做最后的阻击,巨大的炮声和冲击,就像无形的拳头一样,在血雾中轰开一条道路。
闪身过来的杀戮机器人,红色的激光剑,连续闪动,划过数道闪电般的光痕,炮管顿时就像被热刀切过的黄油一般。
一节节的炮管带着红色的切痕,掉落了下去,砸在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光滑的切口就像镜面一般。
外骨骼战士的钢铁面具下,惊恐的表情仿佛已经凝固,眼睛里倒映着一道从上劈下的红光。
红光顿时穿透了,外骨骼的钢铁之躯,并且将后面缓慢聚合的血雾,也分割成了两半。
几秒之后,外骨骼战士倒在地上,鲜血从里面不断的喷溅出来。
黑色涂装的杀戮机器人,用红外线扫描器,继续在这血雾弥漫的地方搜寻。
在外面,白色的火焰正在吞噬着荒野,在天空飞行的战列运输舰,不断的朝下方投射燃烧弹,巡航打击范围,覆盖整个中部荒野。
在下面逃命的荒野联军,已经没有半分意气风发的样子了,只是在恐慌中逃离。
半夜的奔袭,半夜的厮杀,已经让他们紧绷的神经,和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欲坠,原本狂暴的士气,也已经低落。
周围燃烧的白色火焰,和黑色天空中那略显轮廓的战列运输舰。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都在逃,他们遇到的,不是拼死一搏就能击败的敌人。
他们赖以生存,视为第二条生命的武器,就像烧火棍一样,毫无用处,子弹打不穿装甲,尖刀割不开防护。
那厚重的钢铁防护甲,就像纸一样被撕开,视为最强的武器,战争中的外骨骼,那巨大的机械力量,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一些人在奔跑中失声痛哭,甚至一头扎进那炙热的火浪里,化为飞灰。
平时难得一见的枪械装备,就像垃圾一样随处丢弃,有人在大声的喊叫着战友的名字。
在这一刻,他们弱小的,比遇到倾盆热水的蚂蚁还要无助。
在黑风寨的贸易点,逃难到这里的人,都抬头看向那飞过天空中的战列运输舰。
从上面落下的白焰燃烧弹,顿时淹没了这里,惨叫声,还有那防御炮台上,朝天上反击的枪炮声,混作一团。
却无法阻止这白色的火焰,犹如贪婪的恶魔,不断吞噬着周围人的生命。
一旦沾染上火焰,就像蚀骨之蛆一般,不断蔓延,只有斩断被燃烧的地方,才能阻止。
可在慌乱中,又有多少人能如此冷静,且果断的斩断自己的身躯。
有人拎着行李,哭喊着奔逃,有人焦急的往着火的战车上浇水,还有人呼喊着亲人的名字。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找的人,被拥挤的人流带走。
被火焰吞噬的人,痛苦的缩卷成一团焦炭,然后被烧成了白色,细微的砂砾。
哭喊声,尖叫声,焦急的骂声,成了这末日般景象中,唯一的伴奏。
黑风寨,站在会议楼顶的苏三,看着燃烧起来的山头,还有那凌空飞过的战舰。
一股让他几乎窒息的愤怒,从他心里冒出,他们的一切,都在这火焰中消失。
层层叠叠的居民区里,蔓延的白色火焰,就像流动的液体一样,从上而下。
一对对的夫妻,惊慌失措的朝外奔逃,一些被火焰吞噬哭声,就像子弹一样,击中了苏三。
“救人!救人啊!”苏三的嘶吼,在楼顶上回荡,那不断落下的燃烧弹,却没有丝毫的仁慈和悲悯。
搬山仓库,那已经颇具雏形的工业区,惊慌的工人,穿着单薄的衣服,或是直接光着膀子,在各自队长的呼喊下。
拿着水桶开始灭火,在发现没有任何作用后,只能拼命的从火场里,拼命的抢救那些机器。
被风吹起的热浪,呼在身上,就像是烙铁一样,让那些人痛的嗷嗷乱叫。
风车废区,已经停战的各个势力,正在商讨荒野的未来,还有那已经烧成白地的黑街废区。
外面的噪杂的声音,和突然闯入的手下,让他们急匆匆的跑出来,看着那恐怖的白焰,在森林里蔓延。
和橙红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道彩绸环绕在周围。
那巨大的风车,和直吹而过的狂风,加大了火势的蔓延,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风车废区周围的山脉上,那点点的绿色就被火焰吞噬了。
居住在各个城镇里的人,惨叫着逃离。
在内城区,那野兽嘶吼的黑暗中,一颗椭圆形的炸弹落下,轰的一声,白色的火焰吞噬了黑暗。
那些怪异的野兽,长着巨大獠牙的怪物,就像受到惊吓的猫咪一样,拼命的逃离这些恐怖的火焰。
带着风车标记的残党们,绝望的看着风车废区在火焰中,化为白色的砂砾,那绿色的存在,已然消失。
沙通油厂,黑岩废区,火山废区,枪联阵,绿木山,罐头厂,商团驻地。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末世般的存在,就像天塌了一般,那凌空飞过的战列运输舰,犹如实行完惩罚的酷吏。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缓缓的升向更高的天空,进行返航任务。
而在下面,是无数的火焰,肆意燃烧着一切,无论是家财万贯的富商,还有拥兵上万的势力。
在这一刻,都只是逃命的人,大火无情的吞噬着所有的一切,金银珠宝,那富可敌国的财宝,坚不可摧的城墙。
生产武器的机械工厂,繁华的街道,拥挤的居住区,在这一刻都只是燃料。
与此同时,一艘伤痕累累的战舰,带着干瘪的气囊,仅剩的引擎断断续续的喷吐着光焰。
从北部雪原飞过,朝荒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