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房子里响起,把一旁屋顶上的野猫都给吓的炸毛了。
“啊!”
那个女人被困在了椅子上,皱着眉头不敢往桌子上看。
马三被摁丁三在桌子上,张角拿着一瓶二锅头,几卷绷带止血药,给马三取子弹。
由于没有麻药,所以就给马三灌酒,可惜和电影里的不太一样,一瓶二锅头下肚,马三懒醉如泥的被抬到了桌子上。
这边才刚拿出剪刀消毒好,放进伤口里夹子弹,那边就疼醒了,还有点发酒疯的状态,差点就摁不住了。
不过子弹还是取出来了,张角往嘴里倒了一口二锅头,噗的一下子喷在伤口上。
瞬间马三真的痛的从桌子上弹了起来,随后止血药摁上,绷带捆上,完活。
张角拍了拍满是血污的手,安库端过来了一个装满水的鱼缸。
张角伸进去洗了洗手,转头看着那个女人。
丁三和苏三抬着马三送到了卧室里,一张柔软的大床,还有一个发条风扇,顺手拧了几下,扇叶呼呼的转动拉起来。
就是房间里的摆设挺吓人的,三个大货架,放满了玻璃瓶,都是在玻璃瓶里的器官,就那触手的模样。
苏三靠近看了一眼,夹着腿打了一个冷哆嗦。
“说说吧,你叫什么,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张角靠在桌子上问道。
“我叫塔尔雅丽,我们确实见过,能放开我吗?”塔尔雅丽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噢,”张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一下安库的肩膀说:“让她清醒一下。”
安库脸上露出了一个坏嘻嘻的笑容,塔尔雅丽突然感觉到不妙,尤其是安库端着鱼缸走到她背后。
“你想干什么!你……啊!”
塔尔雅丽话还没有说完,安库就把鱼缸里的血水倒在她头上了,顿时就成了落汤鸡。
脸上画的那奇怪的图案,也被冲掉了很多,露出来的脸模样,倒是有些漂亮。
但是,对张角来说,搞清楚她是谁更重要,毕竟想不起来,却又有印象,真的很难受。
“现在能说了吧?”张角问道。
“上个月,你在市场上,进过我的帐篷,呼呼。”塔尔雅丽幽怨的瞪着张角。
张角倒是真有点想起来了,卖那个什么药的,和他关系不大。
“老大,这里有浴室!”苏三在那边喊道。
一个不是很大的浴室,中间就放了一个大木桶,还连接着自来水管道,苏三殷勤的拧开水管。
水从水管里流了出来,在一边的水表也滴答滴答的响了起来。
苏三伸手接了一把水喝了一口,比酸酸的雨水好喝太多了,应该是地下水,凉嗖嗖的。
张角也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看着浴室的大木桶,挠了挠身上,全是干掉的血块,一层层的掉。
从储物格里拿出了几瓶二锅头,倒进了大木桶里,朝苏三摆了摆手说:“找两件合适的衣服去,大家一块都洗洗。”
苏三点头就去找了,翻箱倒柜,别说还找出了几条不错的裤子,布料都很新鲜。
张角把臂铠拆开,里面那血渍把胳膊都染红了,擦了擦胳膊。
用二锅头把臂铠都冲刷了一遍,一股浓郁的酒香从浴室里传了出去。
张角随即脱了衣服,光穿着防弹衣,坐到了大木桶里,感受着水流的冲刷,放松了很多。
也想清楚了很多,自己穿越一世,凭什么要在刀光剑影,枪林弹雨里度过。
有几个好兄弟,有一个吃喝不愁的开箱系统,没必要活的那么累,搞辆荒野战车,世界这么大,我想看看。
张角靠在桶边闭上了眼睛,在睡梦中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燃烧的大楼。
凌风牙仙站在火里看着自己,张角双手插兜,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你挺漂亮的,可惜死的有点早,我不讨厌比我强壮的女人。”
顿时火焰纷飞,画面转换。
一身血污的瓦剌朝张角走去,张角伸出手打灭瓦剌肩膀上的火焰说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火焰纷飞,画面再次转换,一脸阴翳的希尔科站在张角面前,他身后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毒蛇,丝丝的吐着信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张角站在他面前笑着说:“想让我为你去死,你做梦吧!我的命只属于我!”
张角身后顿时出现了一片沸腾的血海,无数亡灵在里面哀嚎,一只由无数血肉组成的巨手从血海伸出,击碎了火焰。
张角睁开眼睛,看着昏黄的灯光,和天花板上那破裂的墙皮。
打了一个哈欠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强壮的身体上带着些许水珠,张角双手抬起一震,身上的水珠四散飞出。
从木头里走出,换上新衣服,裤子。把防弹衣套在里面,走了出去。
苏三他们趴在桌子上都睡着了,塔尔雅丽也歪着头,呼呼的睡着了。
张角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看着夜色深厚的天空,月亮躲在了乌云后面,天上的那满天的繁星也被乌云遮挡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天上落下一滴雨水,随后一滴两滴,无数的雨水哗哗的落在地上。
沉闷的雷声,就像是巨人在挪动脚步,雨水从房顶落下,在路边的火堆上落下。
在燃烧的大楼里落下,在喧闹的黑街里落下,所有人的抬头看向夜空,看着那雨水落下的场面。
在仓库外面拿着枪,苟延残喘坚守阵地的人,看着天上的雨水,脸上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容,雨水带走他脸上的眼泪。
那些把大楼团团包围的佣兵们,也都收起了武器,战车带着轰鸣的引擎声让开了大门。
在路上指挥战车拽动残骸的人,看着天上落下的雨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路边水渠里的尸体,被雨水包围。
狼狈的从黑街,逃出生天的希尔科,看着从天而降的雨水,疯狂哈哈大笑了起来。
花龙捂着染血的胳膊,站在黑街的街头,推开身边挡过来的风衣,抬头看着掉落的雨滴,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在荒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下雨的时候不能杀人。
干旱的荒野,很少有雨水降临,雨水是世界的恩赐,也是生命的开始。
无论是佣兵,还是帮派,商队,公司,强盗,土匪。
在雨水之下,我们只是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