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住到顾家这个事路志铭是在周一吃晚饭的时候知道的。
“怎么个情况?”路志铭坐在小花园的荷塘边,递给苏钰一支烟。
“艹,老子都快死了,你现在才问,重色轻友”,苏钰这两天备受顾绍旭冷落,只有顾以峰和赵芳兵在场的时候他在顾绍旭眼里才算个人。
路志铭眯眼斜睨着苏钰,把嘴里的烟尽数吐到后者的脸上,“上次你发烧,老子照顾了你一个晚上,我问过你多少次你跟顾绍旭怎么了,你他么说了吗?”
苏钰被呛的咳了一会儿,眼尾微微发红,泛着光,视线瞥向一边,“没怎么,我现在在追她”。
路志铭一愣,“你良心发现了?”
苏钰把隐在背影处的半张脸扭了过来,一阵风吹过,荷塘前面花架上的一串串垂丝铃兰花在他脸上光影交错,路志铭在他黑亮的眸子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有认真,有追悔,还有那么一丝无力感。
“咝”,苏钰被无声燃尽的烟烫到了手指。
十指连心,他的心跟着疼了一下,开口时嗓子有点干哑,近一个月来,他抽烟抽的很凶,“以前不爱她不是错,我去追求我心之向往的爱也不是错,错的是后来我恃宠而骄了,伤害了她”。
“嗯,你确实良心发现了,不过”,路志铭看了一眼似是陷入了回忆的苏钰,“你是不是爱上顾绍旭了?”
以前的苏钰可是连顾绍旭飞去月球他都无所谓的人。
苏钰很认真很郑重的点了下头,“嗯”。
路志铭把烟按灭在他从房间里拿过来的灭烟器里,“追女孩子这方面你是祖师爷,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错事,但从以往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我也大概能猜出个七八分,做错事了就得接受惩罚,所以如果她给你判了死刑,你就认,但你要用良好的表现让她把死刑给你减到有期”。
“认,怎么不认”,苏钰站起身,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回走。
路志铭起身跟在后面,“阿旭她心里有你,但受伤了是事实,灾后重建不仅仅是把房屋盖好,心理治疗才是最重要的”。
花架下面,苏钰停下脚步,倾身凑到如瀑布般垂悬下来的风铃花前,花香沁入心脾,“我之前见你院子里有很多这个花,有什么含义吗?”
路志铭心口一缩,沉默了一会儿,边走边说,“大年初三我们去花市买花,卖风铃花的老板说这个花的花语是一生只爱一个人,买回去之后,小雪就。。。其实一束花有很多的寓意,看你想表达哪种寓意,我院子里的铃兰花,表达的是‘经历苦难,等待幸福归来’,小雪还搬了几盆到冲锋的院子里,也是这个寓意,而且这个花的花期很长,也有长长久久的意思”。
“对了,等小雪放寒假的时候我准备带她去加拿大,一起?”路志铭倾斜了下身子躲开几串垂的有些低的风铃花。
“她在加拿大待了六年,不见得会去”。
“你问问,到时候我们有个伴”。
“她现在把我当作透明人,你觉得我问得着吗?”
路志铭笑,“是谁当初教我的,脸皮要厚,要死皮赖脸”。
苏钰踩着路志铭的影子往前走,“我那是因材施教,死皮赖脸对顾绍旭不管用”。
路志铭停下脚步,等苏钰的身影和他重合,侧头道,“那什么管用?”
“叫声姐夫我就告诉你”。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