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初你活着回来了，却没有急着找我报仇呢？你是知道陈书亦是这样的人吗？”
程语翘起了二郎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敲着。
“程丽，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吗？”
“你放心看在堂姐妹的份上，今天你的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的，而且绝无半句虚言！”
程语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没想着怎么报复呢，可这不是没机会吗？还记不记得当时院子里死的那几只鸡是吃了什么死的？”
程丽猛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程语还只是傻子，所以一个傻子用石头在敲击着一些杂草。
没有人会怀疑这种行为是正常的。
当时院子里的鸡……
似乎就是吃了那些杂草的汁，然后全都死在了院子里，一只都没剩下。
“所以当时你是打算毒死我？”
程语笑了笑：“瞧瞧你，还真是单纯呢！我怎么会打算毒死你呢？我是打算把程家一网打尽的！”
“只可惜楚湘予来的太及时了，我还没来得及下毒呢！院子里的人哪一个没嘲讽过我是个傻子？”
“得知我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谁没欺负过我？我甚至还想过要一把火把，那个村子都给烧了……只是可惜啊，到底是没来得及。”
站在门口的楚湘予听到了这些话。
他的心揪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攥住了裤腿。
原来当时他把这个姑娘带走，却是救了所有的人。
“你疯了！那里边可有你的爹和你妈！”
程语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是如此的凉薄。
“我爹？那个从来只会躲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会说的男人？还是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却什么都不会做的女人？”
“这回是我运气好遇上了楚湘予，那个老太婆非得逼着人家拿钱娶我，才愿意让人送我去医院，换一个人我就死定了！”
“她逼着楚湘予买了我……明知道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居然还放着你活着！”
“这些人怎么配当父母他们就该死，他们不配活在这世界上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程语眼中是不顾一切的癫狂。
“可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程丽惊恐万分的看着程语。
原来她不傻了，不过却变成了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其实疯子没什么可怕的，最怕的就是这个疯子还有着高超的智商。
“呵呵……楚湘予……要不是他给了我一丝温暖，我一定会拉着这个世界一起下地狱的！”
“你看看这世界上的人多丑陋啊……嫉妒，怨恨……甚至亲人之间自相残杀。”
“你不觉得这样的世界流着很碍眼吗？”
“你说我要不要制造出一种病毒，然后放出去……哈哈哈哈……”
因为想起了原主的记忆，刺激了程语，让她又想到了上辈子的痛苦和黑暗。
在这一瞬间理智出走了。
“你……你疯了！”
程语突然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
除了那双黝黑看不见底的眼睛，其他一切似乎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却不知道站在门口的楚湘予已经冷汗涔涔。
或许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这个女人在说大话，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程语有这个本事。
说是做科研，实际上程语做的更像是在默写什么。
那些实验虽然看着生疏，却没有走半点弯路……
楚湘予紧捂着自己狂跳的心。
苏凡在一旁逗着孩子，倒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不是程语！”
程丽突然灵光一闪，说出了这句话。
程语却头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又开始了，而且越来越诡异。
“哟！看出来了？”
程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幸好手铐铐住了。
“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程语，对不对？”
程语诡异的笑着，甚至还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程丽的脸。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瞧瞧这世上只有你看出来了呢！”
“你的堂姐对你多好啊……除了陈书亦，你想要什么她都会让给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为了一个男人把她推到水里，让她变成了一个傻子！”
“脑袋上的血在渐渐的流失，虽然野兽没有来，可是身体越来越冰冷……你的堂姐就是在这样的绝望情况下，死在了那座山里！”
“我可不一样，我可不是你堂姐那个白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厉害吗？所谓的洲际导弹，所谓的可控核聚变，其实只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整个银河系的知识都藏在我的脑子里，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开创一个属于我的世界，我想要这个世界有什么她就必须有什么……”
“只是可惜了，我和你那个愚蠢的堂姐一样，被人背叛陷害……不过我比你堂姐厉害多了，我直接制造出来一个黑洞……”
“那个黑洞多美呀，他张着嘴不停的吞噬，直到把整个银河系都吞噬进去……整个宇宙都是人类的惨叫……哈哈哈哈哈！”
楚湘予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有一颗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最后掉在了地上。
程语……她说的好像是真的。
那种绝望和癫狂是真的，那种骄傲和狂妄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