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宋荔之8岁那年,福利院里来了一个特别的慈善基金。
他们要在那么多的孩子里,找一个有小提琴天赋的孩子进行资助。
小提琴老师教孩子们一些基本的知识,让他们尝试着拉小提琴。
可是这种天赋哪里是那么容易有的。
只有宋荔之,可能因为她比别人对学习都更加的擅长,因此她对小提琴的理解也比别人要快的多。
她轻松的拉响了第一个音符。
也是改变她人生的音符。
9.
宋荔之一直坚持着练习小提琴,但同时她也没有放松学习。
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她原本可以轻松的直接升高中部。
可是,南江城里最好的高中,南大附中来了学校招生。
她当即就决定要参加考试,考南大附中。
连老师都在劝她,“虽然那是最好的高中,但是那个学校的学习强度非常高。如果你以后还是要考小提琴专业,其实没有必要去那里。
老师是担心,你在这边是第一名,去了那里,要是学习跟不上,你会有挫败感。”
宋荔之眼神坚定,“老师,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所以我比别人更加了解环境对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良好的学习环境可以让人更进一步。
我知道南大附中的学习强度很高,但同时,南大附中的学生考上南大的机率也是最高的。”
10.
宋荔之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南大附中,进了最好的班级,拥有了最好的师资。
这个班的学生非富即贵,都是从小就受到了最好的教育,每个人看起来都是轻轻松松的。
宋荔之要每天勤学苦练才能考第一名,而他们随随便便的就可以考一个很好的成绩。
若是他们认真起来,就没有宋荔之什么事,这就是区别。所以宋荔之牢牢抓住这一点,一刻也不敢懈怠。
11.
宋荔之来了南大附中后,就彻底没有朋友了,虽然她以前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还老是被人欺负。
而这个学校的人更多的是不屑于和她做朋友,自然也不屑于欺负她。
毕竟,他们穿的一双鞋的价钱,都够她吃一年的食堂了。
直到高二,文理分科,沈卿卿做了她的同桌。
沈卿卿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她就像个小太阳,没有一天是不热情的。
“之之,这个面包可好吃了,你尝一尝。”
“之之,我的笔又摔断水了,好烦啊!”
“之之,数学好难啊!为什么我都选了文科了,还要学数学啊!”
“之之,我给你起了一个爱称,小荔枝!好听吗?”
她还很喜欢抱着宋荔之,晃来晃去的,一声一声的喊着,“小荔枝,小荔枝……”
和她做同桌不过一个月,宋荔之就享受到了十年都没有得到过的拥抱和浓烈的欢喜。
真心还是假意,宋荔之分的很清楚。
沈卿卿对她,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也绝不是小心翼翼的同情。
她从不避讳宋荔之的孤儿身份,反而她特别喜欢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说她的爸爸和哥哥有多好多好。
在她真诚的眼睛里,宋荔之看到了平等。
在沈卿卿眼里,她们是平等的朋友。
宋荔之的笑容开始多了起来,她的生活不仅有学习和小提琴这两件事了,还多了——
“卿卿,你这道题又做错了。”
“卿卿,你今天练琴了没有?”
“卿卿,我想吃你昨天买的那种面包。”
“卿卿,卿卿……”
14.
一个雨天,宋荔之见到了沈卿卿口里一直念叨着的很好但是很爱管着她的哥哥。
沈曜明穿着白衣,撑着黑伞,越过细密的雨帘往教学楼走来。
宋荔之听到了女同学的低呼声。
班上也不乏有长的好看的男孩子。
可沈曜明是大学生,他不仅仅是长的好看,身上还透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这种介乎于男人和男孩的气质,让人怦然心动。
而宋荔之看到的,又和那些女同学是不一样的。
除了惊艳的容貌,她还看见了沈曜明眼里的关心和宠溺,和沈卿卿平时讲的好哥哥对应上了。
原来这就是哥哥啊。
她想。
班上的女同学还热烈的谈论着,以后要找个那么好看的老公。
听的她脸红心跳的。
但是,向来清醒的宋荔之却第一次有了妄念。
她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
像沈曜明这样的哥哥。
想完以后,她又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乱想什么呢,还是好好学习吧。
13.
宋荔之用来消遣的游戏是玩弹珠机,用适当的技巧和一点运气就可以让弹珠落在亮灯的区域里。
而她的人生也像玩弹珠机一样,在她精心的控制下,往她想要的方向走去。
她再一次走进了维也纳金色大厅。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官方邀请的演奏,海报上印着她的照片和名字。
——青年小提琴家宋荔之。
一样的是,沈曜明依然陪在她的身边。
她穿着淡紫色的抹胸长裙,拿着心爱的小提琴,在爱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往梦想中的舞台走去。
这一次,台下的观众都是为她而来。
14.
演出结束后,外面开始下起了绵密的雨。
宋荔之坐在车内,看着细密的雨水拍打在车窗上,她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身边的男人抱了过来,嗓音低哑,“你在笑什么?”
宋荔之眸色发亮,轻声道,“我在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下雨天。周围的女同学都被你迷倒了。都说以后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公。”
沈曜明扬了扬嘴角,低声道,“那你呢?是不是和她们一样?”
宋荔之摇了摇头,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我才不呢,我当时觉得,哦,这就是卿卿的哥哥啊,好像也一般吧……”
“一般?”沈曜明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他垂着眉眼看下来,眼神里透着几分肯定,“不可能,你肯定是当时就喜欢我了,不好意思说。”
宋荔之的眼神心虚的闪了闪。
——那些不为人知的悸动,早已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