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
程澄一脸烦躁,“你又哭什么呀?”
赵瑜回到家,就在沙发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嗓音哽咽道,“我就是好心,想帮她打点一下嘛,你也知道,你姐姐脾气不好,平时上班,难免和同事不和气。”
程澄眼神慌乱,“你跑去文化中心了?”
赵瑜委屈的点点头。
程澄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她对赵瑜的眼泪已经免疫了,手里翻着杂志,嗓音淡淡,“程媛是25岁,又不是5岁。用的着你操这个心?你老是这样,别说程媛了,我也受不了你。
妈,你要是真的没事干,你就去逛街,去做美容。我爸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该花就得花——”
程澄的眼泪写满了嘲弄,冷笑一声,“不然就便宜了外面的女人了。”
赵瑜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她的脸生来娇软,杏眸盈盈,一流泪,眼眶泛红,就更加惹人怜爱了。
她的嗓音也是很软的,“澄澄,不许这样说话。他是你爸爸。”
程澄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程媛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奢侈品的袋子。
赵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吸着鼻子,眉眼低垂,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娇软的嗓音有些嘶哑,“媛媛,妈妈也是为你好。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未免太凶了吧。”
程媛极为苦恼的皱了一下眉头,满脸无奈,把奢侈品的袋子递给她,“行了。这个给你。别哭了。”
赵瑜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把袋子打开,里面是最新款的包包,她含泪笑了笑,“媛媛啊,是最懂感恩的孩子。”
程媛坐在她旁边,背靠着沙发椅,嗓音沉沉,“你以后别再去我工作的地方。这份工作,我很喜欢。别给我捣乱。”
赵瑜捧着昂贵的包包,有些心虚的眨了眨润湿的眼睫,轻声细语道,“媛媛,当初让你学小提琴,是为了培养你的气质。不是让你成天抛头露面去表演的。”
她伸手握住程媛的手,轻轻拍打着,轻声道,“女孩子,就该找个好老公,每天过的轻轻松松的多好啊。你是我们程家的大小姐,就算攀不上沈曜明,还有很多好男人的。妈妈帮你介绍。”
程澄放下杂志,冷笑一声,“笑死,妈,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离开男人就活不了吗?”
赵瑜生气的看了她一眼,“我还没说你呢,天天去练拳击,一点女孩样都没有。”
“行了。安静点。”程媛转头看向赵瑜,声音严厉,“妈,我还不想结婚。你不用给我介绍什么好男人。你要是还想好好的做这个程太太,就别管我了。否则,别怪我不认你。”
她脸色凝重的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
程澄有些惊讶的看着程媛的背影,弯了弯眉眼,“真难得啊。”她有些嘲讽的看向赵瑜,“连她都不吃你这一套了。”
赵瑜抿着唇,抱着名贵包包,一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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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媛?”
宋荔之侧着身子看他,放在腿上的草莓花束甜香弥漫,“嗯,就是那个喜欢你的程媛。”
沈曜明一边开车,一边急忙解释道,“我和她可什么都没有啊,她是缠过我一段时间,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宋荔之笑了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明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们还发生过不愉快,可她刚刚居然跟我说家里的事情。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沈曜明眸色幽深,想了片刻,嗓音低沉道,“她是程澄的姐姐呀。你认识的那个小学妹。”
宋荔之眉梢微动,语气惊讶,“她是程澄的姐姐?”
她眼神闪动着,低声喃喃道,“程澄,程媛。是啊,都姓程啊。可是她们完全不一样,我真的没想过诶。”
沈曜明眉头微皱,幽深的眸里闪着微光。
宋荔之弯了弯眉眼,笑道,“我和她们两姐妹还挺有缘分的。程澄还一直都会给我发微信呢。嘘寒问暖的。没想到我和她姐姐还做了同事。”
夜色已浓,月亮冒了出来。
中环商场,到处都是刚下班出来吃饭的人。
这个商场,越往上的店铺,就越贵。
沈曜明牵着宋荔之的手,往最顶层的中餐厅去。
走进包间,沈曜明把浅色风衣脱下,矜贵得体的棉质衬衣妥帖的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
他把菜单挪给了宋荔之看,自己则是冲泡着龙井。
“你定那么大个包间,应该叫上卿卿来才对呀。”宋荔之翻着菜单,说着,“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叫卿卿过来吧。”
沈曜明扬了扬眉,按住她的手,轻哼一声,“你叫她干嘛呀?她不是要谈恋爱吗?”
宋荔之歪头看他,眸光流转,笑着说了一句,“你不反对她谈恋爱了?”
沈曜明伸手揽住她的腰,耐着性子解释,“我从来就没有反对过她谈恋爱。是她自己太心虚了,也不知道是和什么人谈,瞒了我那么久。”
他轻叹一声,“我现在也没时间管她,先由她去吧。”
“我们那么久没见,我当然想和你单独在一起了。”
他凑近她唇边,想偷吻一下。
宋荔之拿起菜单挡住他,笑呵呵道,“我饿了,我要点菜。”
沈曜明的眉眼闪动了一下,挥了挥手,叫服务员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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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之在等着上菜是,拿出手机,继续学习着德语。
沈曜明抿了一口龙井,他抬起修长的手,把玩着宋荔之白粉的手指,又捻又揉,不亦乐乎。
宋荔之眉心轻皱,想把手拿开,轻声道,“你别闹。”
沈曜明不肯放开,和她十指紧扣,靠近看了看她的手机,嗓音醇厚,像陈年的烈酒,“学德语呀。”
宋荔之点点头,嗓音柔柔道,“嗯。我在为出国做准备。虽然说英语也可以,但我想着多学个语言,总归是好的。”
沈曜明放开她的手,又拿起青瓷茶杯来,嗓音温沉,“你这样自学,学的太慢了。学语言,最好是真人对话,才能有语感。”
宋荔之淡淡道,“我知道呀,可我又没时间去上课。身边又没有会德语的人。”
他垂眸盯着茶杯里透亮的茶汤,漫不经心道,“我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