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翎攥紧双拳,压力甚大,他实在不敢拿皇上和大启的江山做赌注,若出现不可控的情况,那他便是大启的千古罪人。
李堂看端木翎犹豫不决,便出言劝导道:“以瑞阳王和雍王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极有可能联手来对付你啊,只要他们联手,只怕殿下即便不这么做,哪怕你豁出性命,恐怕也难以保全,皇上和大启啊,既然这棋已成定局,那咱们何不抛开一切,放手一搏呢?”
端木翎沉思片刻,终于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他眼神坚定的看向李堂道:“好!师父说的在理,既然此棋已成定局,反正无论怎么做都有失败的可能,既然这样,那我决定如师父所说,咱们就抛开一切,放手一搏!”
李堂略显欣赏的,看向端木翎,一脸满意的笑着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殿下心思灵巧一点就通,如今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方法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这样一来,咱们还缺少一个,关键人物,一个既能打探到他们内部,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并且也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能让他们信服的人,陪咱们一起,唱响这台戏!”
端木翎瞬间便明白过来,李堂的意思,端木翎明了的微笑着点点头鞠躬作揖道:“多谢师父指点,我明白怎么做了,只是……我最担心的还是皇上,皇上那边我实在没信心,能完全保护好他。”
李堂立刻拱手行礼,表示道:“殿下放心,皇上你就只管交给我吧,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好皇上的安全的!”
端木翎见李堂,如此坚定的表态,也渐渐放下心来。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再言语,各自掀开两边的马车车帘,欣赏起了沿途的风景。
当端木翎和李堂快马加鞭赶到驿馆的时候,驿馆的管事禀告端木翎道:“启禀王爷和右相大人,各地藩王确实已经到达了驿馆,但雍王在你们之前已赶到驿馆,并将几位藩王全带走了,至于去哪里了,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端木翎听完管事的回禀,他大失所望的低垂着头,心情很是失落,他缓和好情绪抬头问右相道:“师父,这事您怎么看?我看这事,雍王已早有准备了,他似是早就料到,我会来见各地藩王,便率先一步将他们带走了,如此一来我想做什么,也无法瞒着雍王了,可泽林那边的灾民,还等着朝廷的救济粮呢,这该如何是好啊?”
李堂手抹胡须,一派谪仙之姿的开解端木翎道:“这事吗……依我看,便随他去吧,这凡事不能两全,人的手掌就那么大,能抓住的东西,只有这么多,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嘛,有些事咱们尽力而为就行,至于结果,是无法做到两全其美的,殿下已经派兵前去支援,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粮食,就让前去赈灾的官员,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吧,殿下如今要做的便是守护好皇城便够了。”
端木翎一听,任然不能理解,他情绪更为低落了,他低垂着头,一脸挫败的缓缓走向马车。
他落寞的坐上了马车,眺望着远处的风景,他很是不甘的攥紧手心指,又逐渐放开,最终他无奈的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道:“唉……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回吧……”
端木翎原本带着希望,满心欢喜的来,却没想到又毫无所获的打道回府了,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李堂看端木翎情绪低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面对大启如今这情形,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如果端木翎斗不过雍王和瑞阳王,那么大启估计离败亡也不远了,即便雍王和瑞阳王登基称了地,大启也必将迎来重创,若敌国这时候趁虚而入,带兵攻打大启,那大启的气数也快尽了,思及此,李堂也一脸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拂了拂衣袍,思绪万千的坐上了马车。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相顾无言的回到了皇城,李堂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端木翎告辞回了右相府。
而端木翎则回到了摄政王府,他回到摄政王府后,便去找到苏沐宸,并对他说:
“沐宸,你现在无事吧?实不相瞒,自打昨天知道岳父大人生病之事,孤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心里一直惦记着,做事也做不踏实,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岳父大人吧,如今芮芮已经离开皇城,这已经让孤很过意不去了,若岳父大人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芮芮交代啊,所以孤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沐宸你若无事,便和我一同回苏府去看望一下,岳父大人吧!”
苏沐宸看端木翎一脸诚恳的样子,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这样忽然提出要去见苏忠涵,实在太奇怪,难道是右相那边和端木翎说了什么?端木翎察觉出了什么,若父亲的身份因此而暴露怎么办?届时苏家该如何自处啊?
苏沐宸有些不知所措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楚盺,楚盺也觉得摄政王忽然要去苏府,好像不是啥好事,故,他忙对苏沐宸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苏沐宸忙躬身向端木翎行礼推托道:
“呃……劳王爷惦记,其实家父这都是老毛病了,府中有皇城中很有名的大夫照看着,我想,父亲只需静养几日便好,王爷日理万机,着实辛苦,王爷实在无需挂念,待父亲身体痊愈,我立刻带着父亲到府上,同王爷叙旧如何?”
端木翎敏锐的看了他一眼,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抿唇一笑,他自然知道这小子百般推脱是为何故,他索性也不再和他浪费时间了。
他一边大跨步往外走去,一边懒洋洋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待在王府,好生休息吧,孤实在想念岳父大人,你们不想下去,那孤自己去好了。”
苏沐宸一听此言,吓得小脸都白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楚盺,楚盺无辜的冲他耸了耸肩,表示他也很无辜,他最初说苏忠涵生病了,也还不是为了帮他们开脱,谁知道端木翎却当真了,现在还吵着闹着非要去看他。呃……王爷的心思,谁能猜啊?
苏沐宸也不敢多待,怕端木翎去到苏府,苏忠涵毫无准备,露了馅儿。
想的这,他赶忙快步跑了出去,追上了端木翎的步伐。
两人一同坐上了,王府的马车,他内心很是不安,坐在马车上,如坐针毡,而一旁的端木翎,却是一脸惬意的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可苏沐宸却在心里,心急如焚的揣测起来:王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王爷昨天听说父亲生病之时,并没有要去看父亲的打算啊?可怎么和李堂碰了个面,就非要去看我父亲了?难道是他们经过推敲,发现了父亲倒戈雍王的事?而现在王爷才到家,就急切的说要去看望苏忠涵,难道是去找父亲兴师问的?
苏沐宸直觉觉得,端木翎要去看望父亲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苏沐宸越想越着急,他心乱如麻的,在心中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