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铁口没电梯，只有台阶，两个人往下走。
程栩然忍着笑：“我知道了，没关系，有导航就好，如果手机关机，你还可以问路人，走不丢的。”
宋砚清总感觉她有种跟三岁小孩讲道理的语气，舌尖抵了抵上颚，柠檬糖在口腔中融化，清凛酸涩。
他嗤了声，目视前方，往地铁下走，背着一个装工具的黑色单肩包，配白衬衫，少年感太浓。
不过他一冷脸，还挺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家庭培养出来的气概。
有个女孩子吃力地搬着一个黑色大型行李箱走进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抬，气喘吁吁喊他们：“帅哥，美女，能帮个忙吗？”
她带着几分尴尬：“我实在拎不动了……”
程栩然闻声回头，下意识看向宋砚清。
对方叫的根本不可能是她，毕竟她也拎不动。
宋砚清无波无澜：“给我。”
女孩子面露惊喜之色，不好意思地连连道谢，看得出出门在外，很是窘迫。
宋砚清没说话，单手提起行李箱，直接往下走，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突起，背影冷淡不好接近，挺疏离。
程栩然跟在后头，和女孩并排。
“你能不能走快点？”宋砚清没忍住回头，散漫道，“比我一个拎行李箱的走得还慢，行不行啊。”
程栩然回了句：“能一样吗？你劲大。”
宋砚清不跟她吵这个：“过来。”
“哦。”程栩然加快几步跟他并排，“用不用我帮你拎。”
宋砚清：“然后一尸两命。”
程栩然服了宋砚清身上怼人的冷幽默，毒舌一如既往。
女孩子跟在后头，羡慕地看着他们。
下了楼梯，宋砚清将行李箱放下。
“谢谢帅哥，谢谢。”女孩子忙说。
路过的一个路人侧了下眸，从他们身边经过，黑人问号脸，跟身边的朋友嘟哝：“要是我将来的男朋友敢给别的女生拎行李箱，我一定第一个把他甩了！”
朋友说：“那你要不别谈，要不别指望有人帮你提行李箱。”
离不离谱。
你男朋友出生的时候被护士看光，你是不是要把男友送到重症监护室消消毒。
宋砚清对道谢的话嗯了声，眉目轮廓冷淡逼人，指挥程栩然去买票，不紧不慢走在她身后。
程栩然站在自助机器前说：“老城区靠近哪站地？”
“不知道。”
“那市中转站呢？”
“你问我？”
他一问三不知，然后理直气壮，匪夷所思。
程栩然指挥他：“去问保安。”
烦。
宋砚清绕了一圈回来，然后在机器上点了个地点：“买这个。”
他的脸忽然凑过来。
程栩然稍微一偏头，鼻尖就能擦过他的侧脸。
她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甚至能感觉他咽下柠檬糖，喉结滚动的弧度。
浑身微微紧绷。
衬衫的衣摆和长裙。
远远看去，确实很漫画感。
宋砚清单手撑着机器扫码，等它出卡，身骨高冷慵懒。
程栩然出都出来，今天休息，跟许枝约好去她家，也买了张地铁票。
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