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铁山又继续道:“经过被垄断之后,很多村民也就没有刚开始的时候赚钱了,只能做一些周边行业,比如外地的车辆过去,他们拿出院子来,给提供停车业务,收取每辆车的停车费,或者在这几家场子里打工,久而久之,大多数的村民,也没有什么赚头了,甚至有一些,在村子里赚的,还没有出去打工赚的多,所以现在之所以莱宝镇的村民都不同意,是因为害怕胡鼎臣和那些场子老板的淫威,这些村民巴不得拆迁改造,分点钱,分套回迁房呢,可这样一来,就动了胡鼎臣这些人的蛋糕,他们自然是不会让村民同意拆迁的。”
凌游听后沉吟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反倒是容易的多了,不然,要是所有村民都干预其中,反倒不好搞了。”
铁山也点了点头:“是啊,当我得知这一点之后,我也松了口气。”
凌游接着问道:“依你看,莱宝镇的赌窝,容易挖掉吗?”
铁山沉默了一下,随即回头对凌游说道:“轻举妄动,我怕不能一网打尽,要是跑了漏网之鱼,就不好了,但是给我点时间,让我将每个村子里的场子都调查清楚,我就能一口气全给他们吃了。”
说罢,铁山却又补充道:“但是领导,以现在的情况看,单凭这个胡鼎臣,绝对翻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来,他的背后,一定还有老板。”
凌游听到这则是表示道:“不管是谁,有我给你撑腰呢,我就怕他不敢露面呢。”
铁山听后一笑:“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凌游轻轻一点头:“放心大胆的干,保证时效,尽快铲除。”
“是。”铁山正色回道。
在回到新区之后的第二天一早,凌游就又召开了一次党工委会议,在会上,苏红星提出了先改造玉羊镇的提议,这个提议,凌游自然同意了。
照现在的情况看,之前凌游给苏红星规定的时间内,就怕铁山不能按期铲除莱宝镇的赌场问题,如果到期之后,苏红星办不到,那可是连带着凌游的脸都被一起打了,所以凌游只能换个路子,让苏红星先解决玉羊镇,这样一来,至少也能开个好头,而且苏红星的脸面也保住了。
通知下达之后,周良驯果然守信,第一个签了字。
玉羊镇的人得知周良驯都带了头,所以这项工作推进的很顺利。
在村子或者乡镇这种地方,什么书记镇长,或许都不如某个家族的大家长说话管用,这就是村镇千百年以来都改变不了的状况。
而周良驯在玉羊镇,就是这个代表性人物,别看他不是本乡本土的人,可周良驯这些年来,在玉羊镇可是没少做贡献,大家都服他信他,所以那天周良驯说的话,并非是吹嘘的。
就在两天后的一个上午,凌游突然接到了一个老熟人的电话。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衡,就听电话接通之后,杜衡在电话里面朗声大笑:“凌老弟,凌书记,你之前说,欠我的那顿酒,什么时候还啊?”
凌游听到杜衡的声音很高兴,因为杜衡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大大咧咧的,所以凌游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于是也玩笑般的说道:“等我回余阳,我第一时间请酒。”
杜衡哈哈一笑,随后说道:“等你回余阳,我怕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既然余阳的酒喝不上,那,玉羊的酒,不知道我能不能喝上啊?”
凌游闻言一怔:“杜大哥,你莫非来云海了?”
杜衡一笑,随即说道:“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起飞,月州的机场降落。”
凌游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内情,不然,杜衡怎么可能会闲来无事到云海来呢,要说是专程来看望自己的,凌游也不信。
于是就听凌游问道:“杜大哥,您就别和我卖关子了,是私事还是公干,是短住,还是长留啊?”凌游说罢,呵呵一笑。
杜衡闻言便道:“看来凌老弟你最近真是太忙了,连你们省里的事,都无暇关注了。”
凌游听后便道:“难不成,您调到这边来了?”
杜衡思忖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明确的公示还没有出来,说实话凌老弟,我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啊,我想了两三天了,要是再不给你打个电话一吐为快的说说,我都能把自己给自己憋死。”
凌游对杜衡调动的事,包括省里有新的厅级干部调整的事情也是没有关注,所以现在的他更是一头雾水,但想了一下,凌游还是说道:“杜大哥,既来之则安之。”
说罢,凌游又笑着说道:“我准备一下,等下我去机场接你。”
杜衡沉吟了两三秒钟,这才说道:“凌老弟,看着你啊,我这心才能有底啊,那,等会见。”
凌游听出了杜衡的言外之意,杜衡是希望让凌游帮他打听一下,云海到底是个什么意见,但是凌游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应道:“我等您,晚上给您接风。”
杜衡一听,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笑着答应了下来之后,二人便挂断了电话。
在凌游来云海之前,杜衡正值踌躇的时期,因为当时杜衡卸任余阳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就连凌游当时去问郑广平,都没有问出答案来。
沉寂了这么久,杜衡却突然要调到云海来,凌游心中猜测,要是这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早早就做出了打算,先让杜衡早早在余阳卸任,等着此时调到云海的呢?
凌游坐在那里想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说得通的答案。
而就在这个时候,青暮山上,站在客厅窗边正学着给花修枝的柴少文,将手机放在窗台上,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凌游终于走到莱宝镇这一步上了。”
柴少文闻言轻哼了一声:“你这个领导当的,还要借一个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