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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宝见徐福冲过来,立马施展移形换位躲闪,瞬间便来到了徐福身后。

与此同时,那白瓷碗已经祭起,又化作水缸大小,扣向徐福。

徐福身法极快,自然不会轻易被那瓷碗追上,可每每要接近朱大宝时,他都会施展移形换位跑开,徐福若是不管他,他又跑开阻拦。

徐福不胜其烦,心中愈发焦急,抓了两回,没抓到,干脆就不管不顾地往院墙那边冲了过去。

来到院墙边,徐福稍一用力便跳到半空中,不出所料,那大碗又压了下来。

徐福已有所准备,举起右拳狠狠地朝上打去。

徐福只觉得眼前一暗,人已被大碗扣住,拳头也碰触到了大碗的底。

一道亮光闪过,徐福知觉得拳头像是打在一条棉被上,根本无处着力,登时便有点儿慌了,然后便觉得如同一座大山从头顶压下,整个人就这么被大碗扣了下来。

大碗扣在地上,徐福身处其中,只觉得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只听到一阵笑声从碗外传来。

“哈哈哈……”朱大宝的笑声听上去十分得意,然后就给他跟邀功似的大叫起来。

“穆小姐!穆小姐!快过来看,那个淫贼让我抓住了!”

“穆小姐?”徐福刚想试着用力顶开这大碗,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就听到了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声音。

“谁让你抓了?”这声音听上去有些清冷。

“穆叔叔说他是淫贼,他是来找你的……”朱大宝解释道。

“抓错人了,不是他。”

“抓错人了?哎呀!”

话音刚落,徐福只觉得眼前一亮,那大碗腾空而起,又变小飞回到朱大宝手上。

“冒失了,冒失了!这位兄弟,我认错人了,给你赔礼!”

就见朱大宝将碗塞进怀里,满脸堆着笑,拱手跟徐福道歉。

形势变化太快,徐福竟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少女。

穆冰见到徐福,原本冷漠的眼神一下子多了几分神采,不过随即便低下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你快走吧!”

“走?去哪儿?”徐福不懂穆冰的意思。

“你来做什么的?”

“对了!我师父……”徐福说罢就要去寻李丹心。

“你师父已经被人救走了,我爹已经派人去追了,趁他不在这儿,你赶紧走吧。”穆冰说罢便转身往院外走。

朱大宝见状赶忙跟了过去。

“青蓝,你怎么了?”

徐福站在院中呆愣了一下,在穆冰离开院门前,高声问了一句。

“我要成亲了。”

听到徐福的叫声,穆冰停住了脚,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便快步离开了院子。

等到徐福离开冀北城时,心神仍有几分恍惚,穆冰要成亲了。

在此之前,徐福心里还是会不自觉地把穆冰和于青蓝当作是两个人,对于青蓝的那些情感很难转移到穆冰身上。

可就从听到穆冰的那句“要成亲了”,徐福恍然感觉到那两个身影好像合到了一处。

那个有些骄横,有几分侠气,爱喝酒,爱看人打架的清秀女子竟是要嫁人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本是很平常的事,可徐福此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莫名的烦闷。

干脆不去想了,徐福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李丹心和穆贤离开的方向,展开千里翼便开始寻找起来。

穆府的追兵没看见,李丹心与傅松岗却是很快就找到了。

多亏了傅松岗的一身血衣,在苍翠的山林中很是显眼。

傅松岗此时躺在山林中的一块石头上,她的身旁则是仍在沉睡李丹心。

眼见二人都不省人事,徐福加快了速度,极快地落了下去。

“啪!”

徐福脚还没着地,就被一个大葫芦从身侧砸了一下。

这一下来得突然,徐福反应不及,人被砸飞出去,好容易借着一棵老树稳住了身形,这才没被摔趴下。

摔一下倒是没什么,只是怀里还睡着月华。

这小狐狸睡得很死,此时仍是没半点儿要醒来的迹象。

“呦!是你啊!”

就见一人把葫芦抓在手里,看着徐福,略有些惊讶地说道。

“怎么是你?”徐福心中又喜又气,喜的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上了此人,气的是这人下手前也不看清楚,让他白挨了一葫芦。

“你怎么来救人了?”徐福起身揉了揉被葫芦砸过的胳膊,即便是他有铜皮铁骨,也是感觉一阵酸麻。

“找酒喝,顺手的事儿。”那人捋了捋杂乱的胡子,打开手里的葫芦狠狠灌了一口,一脸不满地骂道:“什么狗屁灵酒,这也好意思叫酒?奶奶的,淡得跟水一样!”

“这酒鬼还是一点儿没变。”

徐福看着李洪水,心里莫名踏实下来,似乎有这个人在,穆府的追兵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呢?不是让你去灵院修炼嘛!怎么跑去给穆家看门了?”李洪水颇为不满地说道。

“我也是去救人的……”

徐福赶忙解释了一番,说完后走到傅松岗身前,看着她身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埋怨道:“你都跟着一块儿来了,干嘛不早点儿出手啊?你看看!伤得这么重!”

“我这不是寻思着穆贤好歹是个丹盟的副盟主,家里的藏酒肯定……”说到此处,李洪水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赶忙改口道:“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刚烈,没水施展术法就用自己的血,要不是我出手把她打晕,她早就把血耗尽了。”

徐福神色一凛,重新看向傅松岗时,眼神多了几分敬重。没想到为了救李丹心,她竟会如此拼命,难怪那水刀是血色的!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徐福看着不省人事的二人,不禁心中叹息,这二人若是知道他们如此躺在一处,不知心里会作何感想。

“这个女人倒是没什么,失血过多,养一阵子的就能恢复,至于你师父……”

“我师父怎么了?”徐福听李洪水语气有异,心里一慌,赶忙问道。

“你师父身上被人种了颗古怪种子,已经在心上扎根了,若是强行取下,必死无疑。”李洪水见徐福脸色已变,也不卖关子,颇为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