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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一出,在场众多人的面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尽管房俊并未直接点名道姓地指出是谁,但与真汇贤持有相同想法的人可着实不少。

此时此刻,他们那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伪装就这样被房俊毫不客气地撕扯开来,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这些平日里自诩为才子佳人的人们,此刻只觉得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尤其是那些连最基础的知识和道理都弄不明白的所谓才子们,更是感到羞愧难当。一直以来,他们都仗着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到处招摇撞骗,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

然而今日,却被房俊一语道破天机,让他们的真面目无所遁形。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使得他们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一丝一毫的骄傲与自信。

再看林成这边,他早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眼看着局势越来越难以收拾,他哪里还顾得上真汇贤的死活?

只见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逃离了真汇贤身边,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而周围的人们看到林成这般狼狈逃窜的模样,纷纷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神情。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商贾无志。”在这种关键时刻选择抛下同伴独自逃跑的行为,不但无法让人对他高看一眼,反而会遭人轻视。

可以想见,经此一事之后,林成恐怕很难再有真正的朋友了。毕竟大家都已经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看得清清楚楚,谁又愿意跟一个见利忘义、毫无担当之人交往呢?

与此同时,河面上的王悦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要知道,在此之前,真汇贤可是对她大力支持过的。

而且很多人都清楚这件事情,因为真汇贤当初一出手就是整整三万贯钱,可谓是相当慷慨大方。王悦原本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才华出众且值得信赖的支持者,没曾想如今竟是这样一副难堪的局面。

想到此处,王悦忍不住暗骂一声:“该死的家伙!本以为是个难得一见的大才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实在是令人失望透顶!”

王悦原本内心深处或多或少地有过一丝动摇,如果真汇贤能够真心诚意地给予他一个难得的机遇,那么他倒也并不排斥给真汇贤这么一次展现自我的契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真汇贤竟然仅仅因为房俊区区几句话的驳斥,便当场气得口吐鲜血,如今更是生死未卜、状况不明。

如此不堪一击且毫无气度的男子,又怎能与他王悦相匹配呢!

就在众人皆为此事惊愕不已之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武清,其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哼,我早就断言这世间怎会有人能够超越本公主的才情,果不其然,原来是借助他人的诗词来沽名钓誉罢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紧接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之色。

要知道,武清这番话着实太过歹毒,她所针对的已不仅仅只是某一个人,而是对整个大唐文化圈层发起了挑衅和侮辱。

“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外邦女子,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李治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

武清闻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李治,当她看清眼前不过是个年仅八岁的稚童时,瞬间便失去了继续搭理对方的兴致。

旋即,她将头一转,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高阳公主身上,并挑衅般地质问道:“高阳公主,莫非本公主所言有误不成?”

高阳没有生气,而是静静的看了武清一眼“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写的,再说就算不是我写的,那也是我的驸马写的,与本宫写的有何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这毕竟是诗词比试的现场,好坏关乎……”武清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怎么也无法再继续往下说。

一旁的高阳见状,不禁冷哼一声:“好坏关乎什么?排名吗?哼,告诉你吧,我们可并不算入排名之中呢。”

她的话语一出,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纷纷转头看向房俊。

此时人们才意识到,高阳如此自信满满、有备而来,原来她和长乐早已做好了打算——不计入排名。

这显然是提前谋划好的策略,目的便是应对眼前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故。

然而面对高阳的挑衅,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反驳道:“就算你们不算入排名,那又怎样?你这般行为依旧是沽名钓誉罢了!”

听到这样的指责,高阳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可笑至极!我不过是显摆一下自家夫君的诗词才华而已,怎就成了沽名钓誉?若是你能找到一个比我夫君更出色的夫君,那我自然甘拜下风,无话可说。但在此之前,请闭上你的嘴巴!”

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周围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才子佳人们全都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女人们之间的较量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比拼各自夫君的强弱。

而房俊此刻也是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抽搐着。因为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仿佛曾在哪里经历过似的。

后世常常能够听闻一句口头禅——“我老公……”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这句话竟然传入了他的耳中,更让人惊讶的是,说出这话的人竟是高阳。

只听高阳缓缓开口道:“这个恐怕有些难度啊,想当初那高句丽的第一才子,竟被咱们大唐的房驸马给揍成了白痴呢!”

“此事我也曾略有耳闻,据说当时房驸马所作之诗杀气四溢,真是惊世骇俗之作啊!‘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这等气势磅礴、杀意凛然的诗句一出,简直震撼人心呐!”

众人纷纷附和着,一时间众多才子皆开始吟诵起这首诗来。此时此刻,大家已然不再是相互争斗的对手,而是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外敌之时。

“冲天香阵透平壤,满城尽带黄金甲……”当武清听到此诗时,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首诗所蕴含的杀伤力委实过于强大,仅仅寥寥数语,便仿佛将整个战场的惨烈与血腥展现得淋漓尽致。也正因如此,高句丽从此沦为世人的笑柄。

“哼!高阳,你口中所说之诗乃是出自你夫君之手,倒也不足为奇。可长乐公主,依我看,你定然无法创作出这般精妙绝伦的诗作吧?不知此诗究竟是何人所作呢?”

武清面带质疑之色,直截了当地向长乐公主发问。

不得不说,这武清当真是个难缠的主儿。别看她平日里胡搅蛮缠,但关键时刻,那脑袋瓜子转得可是比谁都快。

这不,她见从高阳那里已然无法讨到半分便宜,便立即掉转矛头,将贼溜溜的目光投向了长乐。

此刻的长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之情。虽说众人皆知她与房俊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此事一直都是心照不宣,无人胆敢轻易戳破。

毕竟,这不仅是公然打皇室的脸面,于自身而言更是毫无益处可言。

而就在这时,武清竟然不知死活地张开了那张利嘴,妄图逼迫长乐亲口承认这段关系。如此一来,一旦事情败露,丢人的可不单单只是大唐皇室,甚至连整个大唐王朝都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李治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挺身而出。只见他怒目圆睁,对着武清高声呵斥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番邦野女人!你究竟想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姐姐的诗才举世无双,又岂是你这种粗鄙之人能够评头论足的?本王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晓何为敬畏!”

原来,早在先前,李治就曾遭受过武清的无视,如今眼见着她竟敢当众顶撞长乐,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心中的愤怒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此刻,李治的眼神犹如两道寒芒,死死地锁定住武清。

那股凌厉无比的杀气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至,直逼得武清心跳加速、心神大乱。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房俊满心疑惑地想着,自己为何会对眼前之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之感呢?要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位可是覆灭了强大高句丽的皇帝啊!果不其然,当他甫一登场之时,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便瞬间将整个场景笼罩其中。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就让高句丽众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脸色变得煞白,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武清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但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恼怒之意。她咬着牙,狠狠地瞪向李治,挑衅般地说道:“晋王殿下,既然您如此自信满满,不妨当场作一首诗出来,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您的才华,看看到底能否打我的脸!”

听到这话,李治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房俊身上。

刹那间,房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这家伙又想出了什么阴损招数?难不成真要来个绝杀不成?”

就在房俊胡思乱想之际,李治已然开口吟诵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然而,还没等他把后面的诗句说出口,只见房俊突然身子一颤,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噗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房俊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好你个混小子,果然不愧是李二陛下的亲生骨肉啊!连这不要脸的劲儿都是如出一辙!”

原来,李治原本想说的下一句竟是“地上鞋两双”。不过好在他及时意识到不妥,赶忙改口纠正。但即便如此,这场面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疑是地上霜……”

噗嗤……周围的才子佳人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然后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们面面相觑,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这诗怎么听起来如此怪异?难道真的能算是一首正经的诗作吗?

为何字里行间总是弥漫着一种让人觉得不太对劲、甚至有些不正经的味道呢?

尤其是当那句“鞋两双”突兀地闯入众人耳中的时候,大家更是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那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房俊此刻已然快要崩溃了,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心里不停地咒骂道:这个该死的家伙啊!

之前这首诗就因为种种原因被当今圣上李二下令封口,不许再流传出去。可如今这家伙竟然不知死活,又把它给搬了出来。

“正经点……”房俊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地冲着那个作诗之人低吼了一句。他深知,如果让对方继续念出后面两句,恐怕事态将会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而另一边的武清,则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快要抽筋了。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喘着粗气,心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此时此刻,她也特别想开口问一问,那所谓的“鞋两双”到底是谁的?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位房俊公子和长乐公主的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晋王很……”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仿佛说话之人自己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位年幼却语出惊人的晋王殿下了。

一众才子佳人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茫然与无措。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这位年纪尚小却已深谙此道的晋王殿下。

毕竟,这里面所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都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很强,才八岁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可恨我这二十几年的光阴啊……”

一个书生突然捶胸顿足地哀嚎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懊悔与不甘之色,似乎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简直就是白活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像避瘟神一样迅速地远离了他。

开玩笑,这种话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那可是会惹来大祸的呀!

都已经二十好几岁的人了居然还如此这般保留着自身的某些特质,这究竟是为何呢?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人穷困潦倒、一贫如洗;要么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毫无用处可言。

“嘿,兄弟呀!你可得再加把劲好好努力啦,难道你没听说过那房驸马逛青楼的时候可都是不用花一分钱就能白嫖的么?”一人满脸神秘地说道。

“真的假的?”另一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那还有假?自然是千真万确的事儿!你想想看,如果能够求得房驸马的一篇诗文,说不定你也能像他那样享受白嫖的待遇哟!”先前那人言之凿凿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金凤楼的老鸨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一脸正色地插话道:“没错儿!只要你能搞到房驸马的诗文,我们金凤楼绝对说话算话,可以让你在这里白嫖整整十次之多!”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原本大家不过是随口调侃一下那房俊罢了,谁能想到这金凤楼的老鸨竟会如此郑重其事地跑来凑热闹,分明就是想借机蹭一波热度和流量嘛!

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时,李治清了清嗓子,缓缓吟出一句诗来:“举头望明月……”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念完这句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四周竟是一片鸦雀无声,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为他鼓掌喝彩!

没办法,他只得悻悻然草草结束了自己这场尴尬至极的表演,然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接着说道:“低头思故乡。”

“好……”房俊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赞赏之意,脸上更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

他心中暗自庆幸不已,这次总算念对了啊!要是念错了,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说不定真会被那脾气暴躁的李二陛下打得变成一个白痴呢!这实在是太坑爹啦!

就在这时,周围的众人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们细细品味着李治所作之诗,越品越是觉得其中意境高远、韵味无穷。

于是乎,众人纷纷鼓掌喝彩,表示对这首诗的大力支持与赞扬。

而此时的武清,则完全被李治的这首诗给震住了。她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整个人仿佛都呆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闭上嘴,但眼神之中依然残留着深深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李治的这首诗确实非常出色,虽然文字简洁明了,但营造出来的意境却是极佳的。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李治诗歌所带来的震撼之时,萧景睿突然站了出来。

只见他一脸挑衅地看着李治,笑着说道:“晋王殿下,您单单作这么一首诗,恐怕还是会有人怀疑是别人事先教导于您的呀!要不然,您再露一手,现场即兴作一首新的如何?”

说完,他还故意朝着武清眨了眨眼,示意两人联手对付李治。

听到这话,李治不禁心头火起。他狠狠地瞪了萧景睿一眼,冷冷地质问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萧景睿微微一怔,他显然没想到李治竟然会直接质问自己的身份。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惹恼了这位晋王殿下。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而一旁的武清见到萧景睿成功挑起了李治的怒火,顿时精神大振。她兴奋得就像吃了摇头丸似的,手舞足蹈起来,甚至差一点就要高声呼喊让大家一起摇摆了。

只听她大声附和道:“没错,晋王殿下!小女子也不想为难您,不如就请您以眼前这条河流为题,再创作一首新诗吧!”

李治微微一愣,目光缓缓移向平静的河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之情。此刻正值金秋时节,秋风轻拂着河畔的草木,带来丝丝凉意。

不少鸟儿正在河边欢快地觅食,它们忙碌地啄食着地上的谷粒和昆虫,为即将到来的南迁之旅储备足够的能量。这些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交流着彼此的行程和期待。

河中,几只大白鹅悠然自得地游荡着。它们那雪白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宛如漂浮在水面上的云朵。

时不时地,这些大白鹅会仰起长长的脖子,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叫声,似乎在向周围展示自己的优雅身姿。

一旁的房俊此刻心急如焚,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紧紧盯着李治,生怕这位年幼的皇子在众人面前出丑丢面子。

高阳公主和长乐公主也面露担忧之色,尽管李治平日里学习了不少优美的诗词,但毕竟年纪尚小,面对这样的场合,其随机应变的能力着实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也罢,免得让那个来自番邦的野蛮女子在这里胡言乱语、百般挑剔!”李治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那模样活脱脱像是患上了某种亢奋症似的。

站在旁边的萧景睿听到这话,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对于房俊,他还是颇有信心的;然而对于李治,情况可就要复杂得多了。

武清则满脸惊愕地看着李治,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稍显稚嫩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勇气和决心。

“晋王殿下,请……”武清轻声说道,示意李治可以开始展现他的才华了。

李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略微思索片刻后,猛地睁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首简洁明快的诗句从他口中流出,犹如潺潺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耳畔。

“嗯?”众多才子佳人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的晋王李治居然能吟出如此独特的一首诗来!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望着李治。

虽说这首诗在对仗方面算不上十分工整,然而其对于景色的描绘却是入木三分,犹如一幅生动鲜活的画卷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白毛、绿水、红掌以及清波,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美妙景象。

就在这时,房俊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只见他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李治倒还算有点急智,不枉我一番苦心教导啊!”

李治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当看到众人皆沉醉于他所吟诵的诗句之中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抹自信的笑容悄然浮现。

而就在此刻,他再次轻声念起那句“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伴随着他的声音,河面上那几只正在欢快嬉戏的白鹅仿佛跃然纸上。

它们或伸展着洁白的羽毛悠然漂浮于水面之上,或用鲜红的脚掌轻轻拨动着清澈的水波,时而引颈高歌,时而低头觅食,好不惬意。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一众才子们彻底傻了眼。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去怀疑这首诗是否真的出自李治之手了。

毕竟,这可是现场给定的临时题目,而且诗中所描述的画面正是此处的真实场景。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呢?

终于,人群中有一人率先回过神来,拱手向李治行礼说道:“晋王殿下真是才思敏捷,令人钦佩不已。在下萧景睿,对殿下的才华深感折服。”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就连一向能言善辩的武清此刻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治那张嘴就像一把利剑,一句句“番邦野女人”如箭矢般射向武清,而她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不满,毕竟李治的身份摆在那里,实在不好轻易发作。

在场唯有高阳公主和长乐公主知晓内情,这首诗乃是李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软磨硬泡得来的成果。

只因诗句简单易懂,所以才能被李治牢记于心。若是换做一首复杂些的诗作,恐怕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样的话肯定是要遭遇惨败的。

只见李治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讲?实话告诉你吧,本王所作之诗皆是由姐姐悉心教导而成,如今本王的水平已然如此,那你倒是猜猜看,我姐姐的文采又当如何呢?”

这番话可谓阴险至极,直把武清说得目瞪口呆。

只听武清冷哼一声,紧接着便毫不示弱地反击道:“倘若此次诗会能让我跻身前十之列,那么大唐就必须承认其文学造诣远不及我高句丽!”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人群之中,瞬间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望着武清,心里暗自思忖:这武清莫不是疯了不成?仅仅赢下一场诗会而已,竟然就敢放出如此狂言,妄图以一己之力贬低整个大唐的文化实力?难道她真以为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吗?

“脑子不好就得赶紧去瞧瞧大夫,莫要在此处丢人现眼!”李治鼻腔之中轻轻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如水。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应允下来的,哪怕仅仅只有那微乎其微、千分之一成功的可能性,他也是决然不会点头同意的。

毕竟,大唐的颜面可是重中之重,绝对容不得丝毫的玷污和损伤。

“怎么?不敢应下此事吗?”武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极为嚣张的笑容,毫不掩饰地开口嘲讽道。

她这般张狂的态度,就连一向沉稳的房俊都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来。众所周知,高句丽与大唐之间迟早都会有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爆发。

而此时此刻,武清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他们进行挑衅和挤兑,房俊自然也不打算继续忍耐下去了。

不过,他之所以敢做出回应,也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了周全的盘算和准备。只见他不着痕迹地朝着身旁的老余瞥了一眼,老余瞬间便心领神会,即刻明白了房俊的心思和意图。

“好啊,可以一试。但倘若你最终未能进入前三之列,那么就意味着你们高句丽的郡主连我们大唐的一个小女子都比不上!”房俊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武清,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