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落标志得意的笑,“今晚的饭桌上确实有薇薇安小姐,不过抱歉权贵大佬我倒是真没见到。”
“林总的意思是今晚薇薇安小姐是和您在吃饭吗?难不成今天下午的传闻是假的?您和薇薇安小姐不和的消息是假的吗?”
“当然是假的。接下来欢娱的好几个艺人都和薇薇安小姐有合作,我们是合作伙伴。”
一片哗然。
有人开玩笑,“原来今晚的大佬是蒋总。”
两人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两人走时没关灯,可此刻别墅里却黑了灯,没有一丝光亮,里里外外偌大的院子里愣是没有一点光。
打扫的工人和佣人都被蒋京泽打发走了,何姐也回家扫墓,诺大的别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停电了吗?”林语落看着黑漆漆一片的房子,自言自语地问了句。
蒋京泽把车子停在院子正中央,熄了火,“也许是跳闸了。”
他拿起手机,想找人来检查,却发现手机早已经没了电。
林语落握住他要去拿充电器的手,男人眸子里燃起一抹光亮,她很久没有主动去理会他,肌肤之亲更没有。
平日里连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他。
林语落的语气有暖暖的温度,可她看向他的眸子里却是冷淡,“蒋京泽,今晚谢谢你。”
他被她握住的手腕像是被电流击中,酥麻的感觉顺着胳膊血管里沸腾的血液直窜入心脏后,迅速占领大脑神经。
一时间,蒋京泽欲言又止,有很多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没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看向他,此时语气又变成了淡淡的。
“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这话是他的真心话,他的话说得很真诚,很认真,是他少有的认真,“没有原因。”
“任何人都要学会受委屈的。”她被他握住的手,出了汗,“受委屈,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你不用。外面的委屈,你不用受,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林语落笑了,显然是不信他的话,把这话当成了他逗她开心的玩笑,她也似笑非笑地说:“不受外面的委屈,在家受你的委屈吗?”
她说完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也挺好。被一个人欺负总比被好多人欺负强。”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疼你还来不及呢。”
林语落的手从他手里抽开,“你自己心里清楚。”
见她变了脸色,蒋京泽心里莫名有一种害怕,怕她对他再次回到先前那般冷淡。
林语落推门下了车。
蒋京泽跟了下去,握住她的手腕,想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语落从他的眼神和语气里看出了他的诚恳和害怕,可莫名有些傻。
她没说话,在等他解释。
蒋京泽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握住她的手,见她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想要开口。
林语落先开了口,“算了,逗你的。”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生怕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很害怕我不理你?”
“怕。怕死了。”他伸手把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怕。很怕。”
“蒋京泽,我以为你不爱我了。可看到你为了帮我出气竟然不惜得罪王局长,我还是挺感动的。”她的手在环住他的腰的那一瞬,她能感受到蒋京泽整个人僵了一下,“蒋京泽,你还爱我吗?”
“爱。”他的回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般决绝。
她在他怀里,撒娇地说:“我要你发誓。”
“我发誓,我爱你。”
“蒋京泽,如果有一天让你在蒋氏集团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哪一个?”她对上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问。
“当然选你。”他笑着宠溺地捏她的脸。
“你会吗?”她看向他,眼底的不信任像是一把刀割在他的心脏上,“蒋京泽,我该相信你吗?那万一哪一天你没兴趣了,想放我走了,不想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不会。”他靠在车门上,身子懒懒地倚着身后的车,“我不可能再放手了,我爱上你了。”
“你的爱会很久吗?我能信你吗?”她半认真半玩笑,眼底却满是伤痛,她眸子里那种无力感和矛盾感让蒋京泽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他定定地看住她,眸子里有一抹复杂,他的手背在她红肿的脸上轻轻贴下去,他的手常年都是冷的,林语落听家里的老佣人说,一年四季手冷的人没有人疼,不知道这话准不准呢。
“想什么呢?”一句话把她的思绪打断。
他看着她走神,又看着她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回神。
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电影,他透过她的眼睛跟着她的思绪走到了某一年的深秋,走近她记忆里深秋那个阳光正好的午后。
林语落眼神聚焦后,回了神,两人的目光和心思再次交织在一起。
刚才的话,他没有答她也没有问,她此刻也不再是执着于要一个爱字的小女孩了,他答与不答,于她都是无解的一个答案。
她没有透过时光看未来的本事,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给别人,想想也算是笑话?
他的声音像是有穿透力,直击她的心脏,把她游走在外的心思再次拽回,“那你呢?”
“什么?”她下意识追问他的意思。
“你的心还在我这儿吗?我能信你吗?”男人的语气里满是认真,像是在侦查什么那般,又像是不经意的一句提问,又像是很期待地在渴求着一个答案。
“不管我的心在不在?反正我的人都逃不开你的掌控不是吗?既然如此,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他极力掩饰好,伸手替她把耳边的碎发整理好,手落在她的肩膀处,又落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握,“你这几天,很反常。”
“有些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了。”她红了眼睛,她眸子抬起,又垂下。
他没说话。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脑后,由不得她低头,林语落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字一句,他看着她为了一个永远存在又永远不在的人,眼眶一点点变红,模糊,透亮,滴泪。
“美国那边传来简讯,杜景琛,葬在了美国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