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落瞬间恢复了平静,眼底有了光,像是在自我安慰,“会的,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受这么多苦。”
男人眸子黯淡下去。
“我们会结婚,我和孩子一定陪着他走下去,一定。”林语落自言自语,“他不会不管我们的,老天不会这样不公平的。”
可是事与愿违。
杜景琛自己扛不住,他的身体弱,对于这种对正常人来说可以通过药物治疗痊愈的病,对于他就是致命的打击。
杜家别墅。
杜景航的路虎驶入大门,刚进去后面的自动大门就缓缓关上。
“董事长在佛堂。”管家给他开门,“等您过去。”
杜近臣信佛,杜家一直设有佛堂。
“爸。”杜景航站在门口,白色的西装马甲被他穿出了一阵高贵。
“跪下。”杜近臣没回头,把手上的香插到香炉里。
杜景航看了他一眼,杜近臣的背影老了不少,几天的时间头发白了一半。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人上前两步,跪在面前的垫子上。
“啪”杜近臣手里的拐杖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后背上,硬生生挨了一下,杜景航咬着牙挺起身。
白色的西装渗出血渍,杜近臣声音满是怒意,“混账东西。”
杜景航知道他为什么,却依旧是一副恭顺无辜的表情,等着他说话。
“我平日里是不是太过于骄纵你,对你太好了,让你没了束缚,对自己的亲兄弟都敢下手。”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杜近臣冷哼一声,“景琛的病是你下的手吧?”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杜景航一言不发,“我所有的行动都在您的掌控范围内,我做什么您是最清楚的。”
杜近臣倒是冷静,“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你,才让你越来越无法无天。”
“爸,我没有。”
杜近臣满脸倦意,“有还是没有不重要了,这几天你把手上的资料和账本都交给管家接手。好好休息吧。”
“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杜景航的态度一向是恭顺的,很少这般违逆他,“您可以不信我,但我不能背上这个罪名。”
杜近臣看了一眼佛堂前的金身,“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清楚。下周我会找人给你体检,配型。”
杜景航看着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分分冷下去,“爸,我若不同意呢?”
“不同意?”杜近臣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没这个资格。”
“我的身体,我为什么没资格?”他直逼杜近臣的目光。
“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景琛,我养你这么多年,把你抬到万人之上,享着荣华富贵,不是要你恩将仇报。”杜近臣语气生冷,“景琛的身体为什么出现了问题,你比我清楚。给他一个肾你也洗脱不了你的罪恶,若不是为了他,你以为你今天能会安然无恙地跪在这儿和我讨价还价?”
杜景航站起身,冷笑一声,“那我还要谢谢你们父子给我一条命,谢谢你们给我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你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我的心脏,为了他我连自己的脸自己的样子都不能有。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你的儿子,可杜景琛活在你的庇佑里,众星捧月随心地活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继承你的杜氏,名利双收,我却要替你干着最见不得人的事,在最黑暗的角落里。”
“这么多年的怨恨总算是说出来了?”杜近臣看向他,“这就是你的命。”
“我不认这个命。”他声音冷冽。
“这件事你没有选择权。”杜近臣看都没看他一眼,“我之前做了打算,景琛接管杜氏,我就替你洗白,让你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是你自己心思不正,伤他。”
杜近臣眼底渗出杀意,“我可以留你,也可以杀了你。今日若是换了旁人,挫骨扬灰就是下场。”
杜景航突然笑了,嘴角凄冷,“佛堂前喊打喊杀,穿最干净的衣服做最狠的事,手握佛珠却满手鲜血,你可以杀子,怎么就确定我不敢弑兄?”
杜近臣眸子浅眯,“你做的好啊。”他扬了扬头,“北城的独家墓园的旁边有一座坟墓,那里面埋着你朝思暮想的人的尸骨,你不仅可以弑兄,你也可以杀父。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爸,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一把骨灰吗?”杜景航讽刺地说,“她活着的时候都没能有个名分,死了成了一把灰,就算是进了你们家的祠堂墓园又如何?”
“是吗?”杜近臣冷笑,“孩子,你真以为我会拿死人要挟你?她是死了,可也可以继续活着。”
杜景航脸色铁青,“什么意思?”
“去做配型吧。景琛多安然无恙,我便给你想要的放你自由。”杜近臣冷声道,“若是我的儿子有分毫的闪失……。”
他手里的佛珠砸在地上,“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杜景航离开的身影,管家走进门,“董事长,您就这么放二少爷走了?”
“放虎归山,才能收网。”杜近臣闭着眸子躺在躺椅上,“景琛的事情八九不离十是他做的。”
“若景琛的事情真是他做的,就算是换了肾,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母子。”
黑色的路虎在路上飞奔,惹得周围的车子连连怒骂。
陈曦一进门整个人就被扛在肩上摔在了床上。
她吓得赶紧起身,却被按住肩膀压了下去,软腰被滚烫的大掌握在手里,身上的衣物被尽数褪下。
旁边的赤狐像是受了惊,躲在笼子里探头看着交缠起伏的身影。
房间里充当着女人求饶的啜泣和急促的喘息。
手掌的温度烧虐在她肌肤的每一寸,皮肤的疼痛和身体的感触刺激洗刷着大脑的神经。
杜景航那张精致的面容在灯下晃荡,模糊了她的眼睛和大脑意识,所有的为数不多的理智一点点散去后,是无尽的畅意。
神色迷乱里,他在她耳边低语,“给你个机会,自己选,要蒋京泽还是跟我?”
身下的女人愣住,几十秒后,再次被他拉回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