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京泽恹恹地卧在沙发上,阖着眸子。
楚千怡望向男人那张出类拔萃的侧脸和下颚线,一身吸烟装被他穿出别样的气质,这个男人的骨子里带着高贵的散漫,和精致的浪漫,还有神秘的荷尔蒙。
“填完了,就回去吧。让司机送你。”
楚千怡放下手里的鼠标,转过身,“我今天是个工具人?”
蒋京泽睁开眼,起身,“走,送你出去。”
楚千怡瘪瘪嘴,“好吧。”
二楼卧室的灯是关着的,卧室的门也是关着的,男人目光扫了一眼收回来。
玄关处林语落的拖鞋放在鞋柜里,男人再次往楼上看了一眼,“送送她。”
佣人打着伞站在门口,“您请。”
楚千怡叹口气,过河拆桥,这变脸也太快了,“再见。”
门一关,蒋京泽变了脸色,几步冲上楼,房间的灯关着,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唯独不见林语落的身影。
“她人呢?”
何姐看见匆匆忙忙下楼的蒋京泽,“那个,少奶奶?她,她走了,她是拉着行李箱走的。”
“怎么不早说?”男人怒意中烧。
“她,她不让打扰您工作。”何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蒋京泽,“这是少奶奶留下的。”
蒋京泽接过来,一把钥匙从信封里掉出来。
......
林语落车子刚停下,就被后面的迈巴赫圈挡在前面,男人从车里下来,手上的黑伞被风吹得晃动。
林语落坐在车子里不动,蒋京泽站在车子的一侧,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动。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车玻璃上,声音像是敲在人的心脏上,敲得两个人的心都在晃。
雨水顺着伞的边缘往下流被斜风吹到男人的衣服上,他的左肩被打湿了一半,不远处那棵树被风拔起,三两下卷走。
林语落还是下了车,推门的那一瞬间,风雨从外面灌进来,把车门朝着男人的那一面掀开,被他一只手及时扶住。
林语落被门的力道往前一带,脚下失控,整个人随着门朝着蒋京泽的方向栽去。
男人手臂一扬,他手里的伞被扔出去,伞折成两半落在了地上,才避免了林语落的脸划上伞的针。
蒋京泽的手拽住她的后背,他把门关上的同时把她的人往自己怀里带,林语落整个人被他的胳膊牢牢地扣在怀里。
她赌气推开他,神色里满是警戒,“别碰我。”
他上前去抓她的手顿珠,她去开门,他跟在她身后,果真没碰她。
进了门,两人早已被淋湿,从头到脚被淋透了,林语落身上的毛衣淋了水格外沉。
“说吧,什么事?”她冻得全身上下都在哆嗦,红肿的眼镜水汪汪地盯着男人。
“你先把衣服换了,一会儿着凉了。”蒋京泽上前一步,想要把她推去换衣服。
“你别碰我。”她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你管。”
他不容她分说,把她强行扛起来,扔进浴缸里,“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别碰我。”
注定又是一场歇斯底里。
他抵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浴缸的边沿上,“你是要自己乖乖洗完换衣服,还是要我帮你?”
这么久的磨合,林语落知道这个时候最不能逆着他的性子。
“我自己洗,你出去。”
他果真松了手,关上门。
自从外公搬走之后就没有人再来住过,热水器没有开,水冰凉,是冷的。她无心再去管,冷水打开,整个人被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像是那一日,跳进海里。
蒋京泽从衣橱里拿出她的衣服刚想要开门,手上的动作顿住,他敲了敲门,“衣服给你放在门口。”
林语落从冰凉的水里钻出来,吸了口气,脸上渐渐有了热源。
门突然被拧开,她整个人吓得惯性地往水里躲。
男人的手插进水里,眸子更冷,果然是凉的。
他扯过浴巾把她从水里捞出来,不容得林语落去躲,就被他拦腰抱到了床上裹进被子里,她的挣扎在他的怒意之下毫无作用。
林语落被他卷裹在被子里,紧紧裹住,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冷水,“你......放开我。”由于冲过冰冷的洗澡水,她整个人的牙齿还在打颤。
“走,回家。”他要去抱她。
林语落却像是发了疯一样躲,“我不回去。”
她整个人都被他卷在被子里,奈何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越是挣扎得厉害,他把她裹得越是紧。
“蒋京泽,你放开我。”
“你走开,你别碰我。”
“滚开。”
他把她抱出门,“使劲儿喊,把人都喊醒,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你无耻,蒋京泽。”果然,林语落的声音降了下来。
男人把她塞进车子的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林语落的手早已挣扎出来,可身上一丝不挂,她只能用手提着被子挡住身体。
迈巴赫的空间足够宽敞,蒋京泽直接从副驾驶的位置跨到了驾驶座上,门被锁死。
“我不回去。”
蒋京泽把暖风开足,“乖一点,别闹,回家再说。”
“我不回去。”这一次没了歇斯底里,林语落的语气决绝,“蒋京泽,我不会再回那个地方,我死都不会回去。”
男人没说话。
车子开到了半路,是回别墅的方向。
林语落的声音发颤,却异常冷静,她缩在副驾驶上,裹着被子,手腕处和额头爆出青筋,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被子,“停车,我不回那个地方。”她的手在车门上拽了两下,随后想要去找别的开关的手被男人紧紧攥住。
“蒋京泽,你想好好谈谈吗?想的话,你就别再开了。”林语落抽回手,“如果你今晚只是为了折磨我,把我带回那个地方,那你等着给我收尸吧。这样我们谁也不用再折腾,谁也不用再痛苦下去了。”
男人的车子减速,在路边停下。
身后的车一辆辆从侧面划过,带走了地上的雨水。
“你这个鬼样子,不回家,你想去哪儿?”蒋京泽也异常冷静,“去酒店?还是说裸着去杜景琛的病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