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在血池中不断沉浮,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他的身体逐渐发生着蜕变。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地分裂、再生,痛苦与愉悦交织在一起。
一个时辰过去,血池中的苏明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充满了新生的兴奋与好奇,仿佛刚刚从漫长的黑暗中苏醒,想要窥探这个未知的世界。
而站在岸上的族长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亲眼目睹了苏明身上发生的奇迹般的变化。
族长慢慢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握,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产生,将苏明从血池中缓缓托起,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苏明抱在了怀里。
苏明刚刚出生,却已经宛如三岁的孩童一般。
他的眼睛大大的,同样是一片洁白,明亮如星,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小脸蛋红润有光泽,笑起来时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格外迷人,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精巧杰作。
“这,这,难道是!”族长与大长老二人离苏明最近,他们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们看到苏明眉心鼓胀的小包,顿时无比的惊讶,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二人迅速对视一眼,接着微微点头,像是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定一般。
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彻底改变这个家族的命运,是好是坏,谁都无法预料。
族长小心翼翼地用襁褓将苏明裹起来,然后抱着苏明第一个离开。
他的步伐稳重而坚定,仿佛抱着的是家族的希望和未来。
当天夜里,在族长的石屋之中,又召开了一次家族会议。
屋内烛火摇曳,灯火通明,却无人知晓到底谈论的什么内容……
时光如箭,十年一晃而过,自苏明在血池洗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完全融入罪族的生活。
这十年来,苏明对这个世界和罪族的现状有了深刻的了解。
这个世界被族人称为蛊界,与地星不同。
这是蛊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有着无数的,各式各样的蛊。
“蛊是天地真精,人是万物之灵!”
“蛊是天地规则的具现,是世界法则的载体。”
……
族中的蛊师总把这几句话挂在嘴边,仿佛是什么天地真理一般,总是自言自语着,说什么这几句话每次咀嚼,都有收获。
至于蛊的种类,实在太多了,用于开窍的希望蛊,能够判断说话真假的伪君子蛊,能让骨骼突破肌肉形成骨甲的骨刺蛊,使人长出翅膀,临空飞翔的鹰翼蛊……
苏明目光幽幽,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有趣精彩的多!
这些蛊,更是让他无比感兴趣,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而罪族,与寻常人族不一样,每个罪族的人都是雪白的皮肤,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眼眸。
是一种介于普通人族与异人族之间的新种族。
罪族的生活异常艰苦,他们被无情地囚禁在一个荒凉的山谷里,四周高耸的悬崖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贫瘠的土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和枯草,使得这里的生态异常恶劣,无法种植任何植物。
阳光时隐时现,无力地穿透厚厚的乌云,给这片荒芜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忧郁的气息。
在这样的环境中,罪族的三百名族人每天都为了生存而奋力挣扎。
除了十岁以下的孩童,罪族有一半的人口必须投入到挖矿的艰苦工作中,无论男女。
他们挖掘的并非普通的矿石,而是一种名为金煌石的极品炼蛊材料。
这种矿石虽然珍贵,但获取的难度极大,每颗金煌石都意味着漫长的劳作和沉重的代价。
剩下的另一半壮年男子则要担负起打猎的重任,为了族人的生存,他们勇敢地踏上寻找猎物的艰难道路。
这些普通凡人,只能依靠蛊师的带领,身着破旧的衣物,背着简陋的弓箭和长矛,开始充满艰辛的狩猎。
每次狩猎都十分危险,轻则流血增添伤口,重则失去手脚,甚至于牺牲。
当然,罪族生活的困苦则使得族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然而,人口不能超过三百的红线始终如同一把利刃悬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深知一旦跨越这条红线,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这是害怕罪族重新崛起而专门指定的,无疑,这是为了折磨罪族。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忍受这种无尽的困苦,默默地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太阳渐渐落下,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这荒芜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矿渣的气息。
夕阳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洒在苏明背着的背篓上,发出金色的光芒。
苏明背着背篓,脚步沉重地来到一处空地,他疲惫地喘着气,满脸汗水。
汗水不断地从他苍白如雪的面颊滑落,打湿了贴满补丁的麻布单衣。
尽管只有十岁,但他已经开始参与劳作,为了生存,罪族的每个人都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
空地上,老人和孩子们陆续聚集,准备开始今天的学习环节。
他们在地面上铺开一床破旧的草席,围坐在一圈,相互交换着期盼的目光。
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渴望。
学习的内容很杂很广,从狩猎、挖矿、草药辨识,到神秘的《起源录》和《始祖传》等等。
这些新奇的知识如同星星之火,温暖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在艰苦的生活中找到了希望和力量。
每个罪族的少女都知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学习这些有趣的知识,是唯一能够让他们暂时忘却痛苦的源泉。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
苏禽,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拖着苍老的身躯走到空地中央。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双眼却炯炯有神。
苏禽的皮肤因长年的风吹日晒而变得如同树皮般粗糙,脸上的皱纹更是如同山峦般深邃。
长期的辛劳使得他的身体衰老得更快,虽然才仅仅五十余岁,但仿佛已经步入了耄耋之年。
苏禽盘膝坐下,张开干涸的嘴唇,声音沙哑地说:
“孩子们,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始祖传》。”
他的目光在每个孩子身上缓缓扫过,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苏明身上时,他的眼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我罪族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