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琛远程布局着一切,有老姜陪着他,阿哲便短暂的请了假,帮着赔赔处理了外婆的后事。
赔赔一袭黑衣,手臂上系着黑纱,抱着外婆的遗像走在前面,阿哲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一把黑伞撑在赔赔的头顶,一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
殡仪馆的告别会极为简单,赔赔和外婆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只有阿哲陪着她走完这可有可无的仪式。
耳边飘荡着着沉重的哀乐,阿哲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赔赔坐在他的身边,靠着他的肩膀怔怔的看向外婆的笑脸。
这个老太太刻薄了一辈子,连遗像看起来都不慈祥。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两个人的静默,阿哲和赔赔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人参加告别会。
门外的人终于走了进来,阿哲看到后眼底微微发涩,是景予琛和老姜。
冬天到了,大家都换上了厚重的冬装,显得圆润不少,可景予琛不同,不久前还合身的冬装,此刻在他的身上逛的厉害,显得他更加消瘦。
景予琛带着老姜来到遗像前,鞠了三躬,给赔赔外婆上了一柱香。
“谢谢琛哥,谢谢姜哥。”赔赔眼底含着热泪,满是感激的说道。
景予琛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赔赔的头,声音悲悯的说道:“节哀,有什么需要就和阿哲说,你和阿哲都是好孩子,以后互相扶持,好好的过。”
赔赔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阿哲的眼中满是信任。
阿哲也鼻头发酸,他琛哥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却不断的经历着这种场合,今天来此,全都是为了他。
景予琛阻止了阿哲出门送他的举动,带着老姜飘然而去。
倒三遍酒,烧纸钱香烛,纸屋纸马,然后火葬场,墓地。
阿哲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葬礼,他对这一系列的流程,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短短四个多月,算上这场,他已经操办了四场葬礼。
专业送葬人,阿哲自嘲的想道。
就是不知道,如果有那一天,谁来送自己。
琛哥?不了吧,阿哲不敢想象那个场面,哪怕动了这个念头都觉得难过。
葬礼结束,阿哲陪着赔赔回到了城中村,一起收拾外婆的遗物。
吃了半瓶的药,一些半新不旧的衣物,几件有些年头的老物件,还有一个掉了漆的铁盒子。
赔赔坐到床边,打开了铁盒子,里面是零零碎碎的几张纸币,还有一张女孩的照片,看上去和赔赔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妈妈。”赔赔将照片递给阿哲说道:“我妈妈刚成年,就被我外公嫁给了我爸,后来生了我,因为我是个赔钱货,所以就起名叫赔赔,我爸和我奶因为我妈生了赔钱货,所以对她一直非打即骂,我妈产后抑郁,一把火烧了家里,除了被藏在缸里的我,他们三个都被烧死了。”
赔赔声音悲凉的讲着自己的往事:“我外公也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我外婆一边因为我妈所以养我,一边因为我爸所以恨我,活活把自己纠结成病怏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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