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红月照耀的大地一片寂静,四周的废墟之上见不到任何人影,而突兀的男声却在此刻响起。
“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话音刚落,一只虚幻的巨蛇便从一旁破土而出,蛇牙中的毒液喷向站在原地的赫尔曼男爵。
“哼!”
面对来袭的毒液,赫尔曼男爵在自己的身前凝聚出了一道血幕用以阻挡,血液和毒液中和发出的滋滋声在整个战场上回响。
下一刻血矛穿透血幕,向着大蛇之前所在方位射去,只是这根血矛与之前刺穿徐浅浅的血矛相比,威力有着肉眼可见的下降。
“嘶!嘶!嘶!”
来不及躲避的巨蛇发出阵阵嘶鸣,威力任然不可小觑的血矛将蛇身完全撕裂。
然而赫尔曼男爵却忽然从身后的感知到了危险的临近,一股蛇毒从他的身后喷出。
见此情况赫尔曼男爵选择向左侧偏移,然而下一刻他却又感知到左侧也有飞来的蛇毒。紧接着右侧同样也有毒液飞来,一瞬间赫尔曼男爵竟然被来自四周的毒液所包围。
面对前后夹击的情况,赫尔曼也没有选择硬抗,他的身躯瞬间化作一摊血液。凭借着这些血液的灵活,赫尔曼轻松的躲避了大部分的毒液攻击,只有少数血液与毒液相触碰。
然而这些毒液触碰到赫尔曼男爵的血液时,他却并没有感受到毒液腐蚀的痛苦,一瞬间他明白了其中隐藏的秘密。
“幻术?”
反应过来的赫尔曼男爵却已经来不及做出更多动作,在幻觉的掩护下巨蛇的真身从哈尔曼的下方破土,同时喷出大量的毒液,向着还处于血液状态的赫尔曼男爵袭来,血液与毒液相融的刺痛瞬间传遍了赫尔曼的全身。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吗?”
赫曼男爵无视毒液腐蚀带来的痛苦,将那些已经与毒液相容的血液从构成自己身体的血液中强行分离。
等到赫尔曼男爵重新凝聚出身形时,原本一直都保持优雅的赫尔曼却略显狼狈,他的那双宝石红眸正向着四周扫视,企图找到敌人所在的位置。
“哪里来的鼠辈,在此地躲躲藏藏?”
似乎是无法看破幻术的掩饰,赫尔曼男爵尝试使用激将法,然而回答的他的却只是一声嗤笑。
“如果我是鼠辈,那欺负两名小女孩的您又是什么呢?”
魔术师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丝毫听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哼!\"
知道对方已经看出自己意图的赫尔曼男爵,不再选择使用言语挑衅,血色的海浪再一次从他背后升起,只是这一次的血色海浪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威势了。
血色海浪向赫尔曼男爵四周蔓延,他企图使用覆盖式的攻击逼出躲在幕后的敌人,只是当海洋扩展出一段距离后,出现了明显的衰减,以至于达到魔术师面前时已经消失无踪。
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三米的血海边缘,半跪在地的魔术师手中正握着自己的金属法杖,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玫瑰女士,接下来麻烦你了,这个域我维持不了多久。”
然而一旁的玫瑰女士却是只能露出苦笑,若是此时他们全队未损,玫瑰女士想要击杀对方还要足够的信心,但如果只有她一人的话,那便是有心无力。
“魔术师先生,你这可真的为难我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魔术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玫瑰女士,他的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失落或恐惧的情绪,反而是乐观的不像话。
“哎,我不知道你这种乐观的心态是怎么来的。”
玫瑰女士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一个画在地面的多边形阵法之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认命般的情绪,不再和魔术师进行争执。
随着脚下阵法的缓缓亮起,原本布满星辰的夜空突然变得风云变色。无数双眼睛从天空中浮现,一同凝视着位于“域”中的赫尔曼男爵。
这些眼瞳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粉红色光芒,它们的视线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赫尔曼男爵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状态。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一股强大的血红色气息从赫尔曼体内爆发而出,瞬间便抵抗住了那些诡异眼瞳的影响。
“在我面前使用魅惑?阁下莫不是太小看我了!”
话音刚落,赫尔曼男爵反应便已经到达。他借着漫天眼瞳,企图反向魅惑其背后的操控者,一瞬间阵法上的玫瑰女士陷入短暂的呆滞。
只是随着天空中一枚眼瞳的消失,玫瑰女士也迅速脱离了那种迷离的状态。
“呼呼呼!那家伙的魅惑能力比我强,而且他的能力对异性的效果要比同性更好,我不是他的对手!”
恢复正常的玫瑰女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立刻向一旁的魔术师说明了自己的困境。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但是你的确控制住了一段时间,不是吗?”
然而面对这个结果魔术师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是用轻松的语气做出了自己的答复。
“那有什么用......等等,你是想拖延时间?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话语才出口,思维一直很灵敏的玫瑰女士立刻反应了过来,面前的男人在天空中弄出那么多眼睛,其实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被你猜到了啊!不用担心,那家伙现在的状态极其不稳定,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只能是拖延时间,等待转机的出现。”
话毕,数根没有实体的锁链自魔术师手中的法杖上蔓延而出,向着“域”中的赫尔曼男爵追踪而去。
“麻烦您了玫瑰女士!”
“哎,希望你的方法管用!”
玫瑰女士和魔术师的攻击几乎同时到达,陷入短暂呆滞的赫尔曼男爵被蔓延而来的锁链直接困住,等到其苏醒时已经动弹不得。
“果然鼠辈也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看着身上束缚的锁链,赫尔曼男爵语气冰冷,然而他却没有立刻选择挣脱身上的束缚,身体内乱穿的能量让赫尔曼男爵不得不暂时休战。
“剩下的原罪为何还没有来。”
环顾四周后,依然没有看到新的光团出现的赫尔曼男爵,忍不住的小声窃窃私语。
“该死的老鼠们,本来可以让你们无痛无觉的轻松上路的,但你们非要多事,老老实实去死不行吗?”
抑制住身体内翻涌的能量,赫尔曼男爵轻轻挥动自己的手臂,便扯断了身上的锁链。
这一次,赫尔曼男爵没有再选择保留实力。他身上原本留作他用的力量在此刻彻底爆发。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他从地面悬浮而起,无数把血矛自他身后依次浮现,它们如暴雨般向夜空中那看不见的幕布射去,每一支血矛都带着撕裂天际的威力,仿佛要将天空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血矛在接近天幕前一刻便纷纷爆炸,原本稳定的“域”也随着这些爆炸开始摇晃,赫尔曼男爵似乎想用绝对的实力破开魔术师构建的“域”。
“魔术师先生,事情好像并没有朝你预计的方向发展。”
脸色苍白的玫瑰女士看向一旁已经满头大汗,随时有可能昏倒的魔术师,他手中紧握的金属法杖上正有鲜血缓缓下流,原本乐观的表情也消失无踪。
“抱歉,我没想到对方隐藏了这种程度的力量,可惜了......”
魔术师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他的眼神中只是些许的不甘和遗憾。
“喂!你这就放弃了嘛?难道我们不应该多做点......”
玫瑰女士话语还未落下,原本正逐渐走向失败的局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隐约间赫尔曼男爵的脚下有黑影正在快速汇聚,很快一个酷似黑色泥潭的区域在其下方成型。也几乎是黑影出现的那一刻,原本已经接近放弃的魔术师忽然眼前一亮,他熟练的调整自己控制的“域”,将赫尔曼脚下的泥潭悄悄隐去。
“鼠辈,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伴随着赫尔曼男爵的话语声,成型的黑色泥潭在“域”即将崩溃的前一刻发动了自己的攻击。
无数黑泥自地面喷涌而出,向着悬浮在地面之上的赫尔曼男爵包裹而去,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这些黑泥其实都是由密集的丝线汇聚而成。
“嗯?”
看着向自己包裹而来的黑泥,此刻才感知到威胁临近的赫尔曼男爵,只能挥动自己的右拳,企图将这些碍事的东西直接击溃。然而他的拳头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之上,随着黑泥的一阵晃动便被卸去大半。
“有意思!”
眼看靠蛮力无法破开眼前的事物,赫尔曼手腕涌上出大量鲜血,一把利刃从他手中斩出,眼前的黑泥瞬间被破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只是下一刻黑泥却已经恢复如初。
还没等男爵做进一步动作,无数黑泥再一次从地面中涌出,将原本的空隙全部填满。这一刻的赫尔曼男爵感觉自己被淹没在了黑色的海水之中,一股强大拉力将其向着海底深处扯去,仿佛就要落入无尽的深渊。
只是下坠的趋势很快就被止住,赫尔曼男爵身体中的力量正在为其抵抗着黑泥的拉扯,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鼠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吗?”
虽然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但赫尔曼男爵依然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感到不屑。这些黑泥虽然困的住他一时,但却不能伤及他的性命。
如果眼前的情况这样持续下去,只会变成一场消耗战,而消耗战对于动用了隐藏力量的赫尔曼男爵毫无意义,只可惜他脱身后原本要执行的计划可能无法实现了。
“我的确伤不到你,但这个却可以!”
一道熟悉的女声自黑泥中响起,紧接着一枚包裹在黑泥中的符箓来到了他的面前,下一刻符箓的质量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加,只用了片刻便突破了极限,恐怖的质量让其拥有了扭曲光线的引力,一个小型黑洞在赫尔曼的身旁逐渐形成。
在这股恐怖的威势持续了仅仅片刻,那枚人造黑洞就连同黑泥和赫尔曼男爵的身躯一起泯灭消失。原地什么都没有剩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