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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帐篷里,顾青青默默的擦掉张若琪手上的胭脂,拿出一罐药味极大的药膏,抹在绷带上,给她的手做包扎。

茉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青青的手艺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这烫伤是假的,就是…主子,咱们这么骗皇上好吗?”

张若琪理直气壮的说道:“这只是为了让皇阿玛好好吃饭的权宜之计而已,我又没有什么坏心思,有什么不好的!”

“我在外面都听到了,您还不给万岁爷的面里放盐!”茉莉嘟囔道。

“你懂什么,让他知道我做的东西多难吃,下次他就是没胃口,也会多少吃一点的,吃御厨精心做出来的食物,怎么也比我的心意好!”

“那万岁爷还是很疼您的,没放盐的面条得多难吃啊!他竟然都吃光了!”

张若琪敲了一下茉莉的脑袋,“哪有那么难吃!我不是还拿了两碟酱菜过去嘛!”

…………

自这碗面后,康熙确实有好好吃饭了,只是他原本要给张若琪的赏赐,气得他又给收了回去。

这几日照旧让张若琪去御前伴驾,只是故意板着脸不搭理她。

张若琪也不在乎,自在的看书喝茶,拽着若曦研究绣花样子。

康熙忍无可忍,将她们两个赶出了御帐。

若曦很是担心,“十八阿哥病重,万岁爷正是忧心的时候,咱们这样好吗?”

“我也是为了转移皇阿玛的注意力,而且…”张若琪回头看着若曦的眼睛,笃定的说道:“十八阿哥会没事的,相信我!”

若曦愣在原地,她有些不太相信张若琪的话,她记得历史上清楚的记载,十八阿哥死于康熙四十七年。

可是她又想起了至今还活的好好的温宪和弘辉,突然就没有那么笃定了。

随后她就纠结起来,如果十八阿哥没有死,康熙还会废太子吗?历史的走向还会和之前一样吗?如果历史改变了,那她会不会消失…

张若琪看着若曦怔怔的出神,也没去打扰她,转头就看到了在御帐外探头探脑的太子。

她倒是对太子会被废掉深信不疑,他和康熙的矛盾是日积月累形成的,没有这件事情做导火索,也会有其它。

…………

几日之后,京城再一次传来消息,十八阿哥病情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康熙大喜,再看张若琪在跟前晃悠也顺眼了不少。

张若琪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说道:“我早就说过,十八弟孝顺,肯定会好起来的,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

康熙瞪了她一眼,不搭理这个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的女儿,以前她还偶尔装一装温柔乖巧,现在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拿起那份报平安的折子看了又看,多日来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抬头招呼李德全把之前收起来的东西重新拿了出来,赏给了张若琪,随后把她赶出了御帐,他最近几天,不想再看见她了!

九月底回京,如张若琪猜测的那样,就算没有十八阿哥的死亡,太子也依旧因为窥伺帝踪而被废,只是众多理由里,少了十八阿哥这一条而已。

废太子的消息传来,张若琪在公主所内担心了几天,计划着之后的事情。

待到直郡王因为魇镇太子被圈禁,都没有什么训斥胤祥的消息传出。

而本该在今年被草草赐婚,然后出嫁的她,直到年底也没有收到圣旨。

年前传来一个好消息,温恪有孕三月有余,康熙大喜,下旨在京城里又给她赐了一座公主府,准她胎象稳定后,回京待产。

张若琪忙着给温恪和她的孩子们准备礼物,到了年底,她宫外的店铺也要查账。

虽然都下了契约,她们不至于对她欺上瞒下,但是每年的营收情况还是要收拢一下,好为下一年的调整做准备。

算好利润分出一成给胤祥,店铺遇到麻烦,一般都是他帮忙处理的。

他有一大家子要养,自己又是个光头阿哥,没什么收入,过得不算宽裕,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收张若琪的银子。

最后还是张若琪说,他若不收,以后有麻烦不找他了,他才勉强收下。

还好店铺的收益够高,扣除给颜沁宁用掉的,还能有结余。

这些银子张若琪也没有留太多,分出了一半,按功劳给她们发了奖金。

虽说有契约在,她就算不发工资这些人也不会背叛,但到底跟了她一场,她也想让跟着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三月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举荐太子之事落下帷幕,太子复立,三阿哥和四阿哥封王,七阿哥和十阿哥被封了郡王,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被封了贝子。

听到这个消息,张若琪放下心来,胤祥也被册封,这又是一点改变,她虽不会插手夺嫡之事,但如果可以,她当然也希望他能不用经历那么多磨难。

如今春暖花开,温恪也回到了京城待产。

张若琪求了旨意,暂时住到了温恪的公主府给她做伴。

温恪的肚子很大了,太医已经诊断出她怀的是双胎,伺候的人都很小心,生怕她不小心动了胎气。

张若琪的到来让她们减轻了不少压力,顾青青全面接手了照顾温恪的工作。

六月的一天夜里,温恪从睡梦中惊醒,肚子开始阵痛,张若琪扶着她慢慢的转圈。

顾青青把要用的器具,还有几个稳婆,都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温恪的脸上一改往日的淡然,忍着痛对张若琪叮嘱道:“答应姐姐,如果我这回在鬼门关里没出来,你千万要坚强,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好好活着,知道吗?”

“八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你放心,有青青在呢!她的医术很厉害,我还让她特意去学过接生,你不会有事的!”

温恪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挺过了又一次阵痛,心神不宁的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难产死了,你因为伤心过度,半年后也跟着去了!”

张若琪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安慰道:“梦都是反的,说不定就是好兆头呢! 你肯定能平安生产,我也会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