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老头继续说道：“当时买三牲即使全村凑钱，对不少人家来说也算是一笔挺大的开销，又有人愿意出孩子，都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也就一年一次，等轮到自己家出人不知道要多少年后呢！就动摇了，反正本来也没有多重视家里的女孩子。
经过了一番拉扯，新的村长威望不高，压不住那些跟着逃兵起哄，不愿意出钱的人，最后那个女婴就被送去了山神庙当做了祭品。”
“新的村长？”颜沁宁看向他。
老头鬼目光幽幽的看向黑暗中的村子，再次叹气，说道：“是啊！我是之前的村长嘛！我死的那年，那个逃兵到了这个村子，在我还没去地府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我因为挂心村子，就滞留在了阳间，却又能力有限，什么也阻止不了！”
颜沁宁接着问道：“他们用女童祭祀了多少年？怎么以前没出事？”
“只用女童祭祀了两年，可是却闯下了这大祸。”老村长显然恨极了那个打扰他们村子平静的逃兵，问道：“你们是政府的人吧？能不能狠狠的惩罚那个人，让他赎罪！”
“这村子死的人里没有他？”颜沁宁有些惊讶了。
老村长恨恨的说道：“当时没过两年就解放了，抽签轮到的那一家心疼自家闺女，就偷偷跑到县城里举报了那个国民党逃兵，他被抓走了，村里又恢复了从前的用三牲祭祀。
但是山神尝过了人的味道，就不再愿意接受用三牲来祭祀了，之后几年的贡品都不怎么动了，政府知道这里有用孩童祭祀山神的前科，年年派人过来讲课，说这是封建迷信，之后村里都没有再祭祀山神了，今年就是不再祭祀的第三年。”
想起出发之前，张若琪的猜测，她又问：“出事之前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没有来过奇怪的人？”
老头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倒是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只是出事的前几天，村里的狗每天半夜叫的厉害。我也不是经常出来，也不是每件事都清楚。”
说着回头看向一个半大孩子的鬼魂问道：“狗娃子！村里最近来过外人没有？”
狗娃子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有外人来过。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们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老村长说道：“我们都是闻着血腥味才出来的，它的动作太快，人们睡梦中就被杀了，一点惨叫声都没有传出来。”
颜沁宁思考了一下，指出了他话里的漏洞，“你都没见过凶手，也只是听过所谓山神的传说，你怎么确定当晚杀人的就是那个山神？”
“气息！”
老村长眼神笃定的看着颜沁宁，“我活着的时候察觉不到，但是我死后那两年，祭祀山神的时候我都有出来看热闹，我记得它的气息，我也清晰的感受到它在两次用孩童祭祀后，气息的变化。那天晚上，我虽然没有看到凶手，但是那个气息我不会认错的，就是被污染后的山神的气息。”
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了，颜沁宁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山神庙在哪里？”
“村后那条上山的小路，沿着路一直走，就能到山神庙了，不过那里不一定能找到山神。”老村长指着村子的一个方向说道。
颜沁宁看了看那个方向，朝他点点头，放他们离开，自己也回了院子。
院子里守夜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人，听见动静先是吓了一跳，看见是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怕吵到其他人，指了指给颜沁宁收拾的房间，小声说道：“道爷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她虽然不用睡觉，但也没有去扰乱赵东来的安排，她现在是顶着张若琪的身份给人帮忙的，不想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节外生枝，以免给她惹麻烦。
……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有不少人起来活动的声音。
颜沁宁听见动静，也起来收拾好，出去和他们商量今天接下来的行动。
叫了赵东来和张副官过来，颜沁宁说道：“我昨晚查到了一些线索，今天先和我去山上的山神庙看看，人员尽量不要太分散，以免我救援不及，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道爷昨晚去过坟地，又去找山神庙了？”赵东来有些惊讶她的效率，这一晚上是跑了多少地方啊！
颜沁宁轻描淡写的说：“没有，就是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他们说大概和山上的山神庙有关，打听到消息我就回来了，山神庙有点远，还是今天大家一起去比较好。”
旁边一个赵东来的下属嘴快的问道：“和谁打听的？这个村子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难道还有幸存的村民？”
“你猜！”颜沁宁眨眨眼，看着那个出声问话的人。
赵东来反应过来，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看看饭好了没有，吃过饭咱们就出发，去山神庙。”
……
顺着那条小路，一行人走了三个小时，就在人们以为她得到的消息有误时，他们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山神庙。
看着眼前的山神庙，颜沁宁想到，难怪那老村长说建了座小庙呢！
这是一座有些像土地庙那样的小庙，半人高，用红砖砌成。和土地庙不一样的是，这里面没有放土地那样的神像，而是用红布盖着的一块牌子。
看了看四周，要不是这条路通向这里，两边的大树上还挂着红布条，这么小的一座庙，在这大山里还真不太好找。
颜沁宁上前掀开了那块红布，看到里面的东西，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
看到她的动作，张副官立马护在她身边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张副官是知道她不是道爷的，虽然张若琪对她放心，但是张启山还是吩咐他要尽量跟在她身边，以便出了什么问题，第一时间保护她。
颜沁宁定了定心神，指着那红布下边的青铜牌子说道：“一会儿拿个盒子把那东西收起来，那是一块控尸牌，这里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