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老最终想了想又憋了回去,到底没问,原因无它,小徒弟太小了,才四岁。
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为了一味药材就不顾小徒弟的死活,这事儿就先放着吧,等他家小徒弟长大再说。
方羽飞自然不知道她师父在想些什么,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休息了,这边事情已经了,他们打算明日回去了。
结果第二日一大早,两人还没等离开呢,雀辉堂的人就找来了,说是要给方羽飞颁奖。
搞得师徒俩一脸懵,他们第三场比试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和弃权没什么两样了,这还颁什么奖啊?
难道是重在参与奖?师徒俩一脸懵的跟着雀辉堂的人到了现场才知道,方羽飞竟然得了第一名。
所以雀辉堂的人才特意把她叫来,方羽飞就这样一脸懵的得到了一块雀辉堂特意打造的奖牌以及一颗百年人参。看得一旁的辛长吉牙都要咬碎了,他是第二名。
过后唐老找人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方羽飞交上去的草药里有一味金线草,这是他们雀辉堂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珍贵草药,如今被方羽飞得到了。
关键是方羽飞并没有自己留下,还交了上来,他们感动的不行,于是就破格算了方羽飞的成绩。
这一算,方羽飞可不就得了个第一么。
唐老回到客栈和方羽飞一说,方羽飞才想起来她下山的时候在路边顺便采的,也没当回事,也没想到雀辉堂恰巧需要。
这大概就是无心插柳了吧。
搞明白原因,师徒俩都放下心来,也打算着离开了。
这一耽搁,今日里是走不了了,于是师徒两人先是去买了一些路上用的东西,打算第二日离开这荆州城。
没成想,第二日没等两人离开呢,就传来消息“封城了”,这下走不了了。
方羽飞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还挺纳闷“这好好的咋突然封城不让走了?”
唐老亦是眉头紧锁“我让小齐去打听打听。”
方羽飞点头,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等小齐打听完再说了。
一刻钟后,小齐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唐老,小姐,我打听到原因了。”
“啥原因?”
小齐“听说是南边来了一伙难民,人数太多,衙门一时半刻的没法安置,怕扰乱城内秩序,就暂时封闭城门了。”
“难民?”方羽飞懵了一瞬,没听说哪里遭灾啊?
“是。”
小齐点头“说是南边一个叫川州府的地方来的,听说那边今年闹旱灾,很严重,百姓们都没了吃食,这才往这边乞讨。”
方羽飞皱起小眉头“都这么严重了啊?当地衙门不管吗?难道没有上报给朝廷?还是上边没派人来?没给救援物资?应该不至于吧。”
“这……”小齐傻眼了,他一个小人物,哪里知道这些啊。
方羽飞摆摆手让小齐下去了,这些话她也不是问小齐的,就是本能反应罢了。
“师父,您知道这个消息吗?”
唐老点头“我还真知道,这川州府闹旱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那里去年就开始闹旱灾了,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如今看来应该是比较严重了。”
“但朝廷早就派人下来了,如今还能有难民跑到这荆州城来,看来这里猫腻不小。安宝,回去记得给你舅舅写信,让他再派人好好查查。”
“是,师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方羽飞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写信也得等回去了,关键是现在他们能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方羽飞还颇有些苦恼,这荆州城不是北齐县,也不是他们的地盘,她想做些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等!”
唐老想了想就给了一个字,倒不是他没想到利用方羽飞郡主的身份做些什么,而是说到底方羽飞郡主的身份看起来高贵,但其实还真没啥权利。
他们也就顶多能吓唬一下荆州城的官员给外面那些难民施粥,但这若是不情不愿的,最后遭罪的还是那些难民。
不过方羽飞的身份不够,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神医的身份。
想到这里,唐老走到窗口使劲吹了声口哨,片刻功夫就有一只雪白的鸽子扑凌凌飞了进来。
唐老写好一张纸条绑在了鸽子腿上,随即拍拍鸽子的小脑袋瓜。
“去吧。”
鸽子就飞走了。
看得方羽飞目瞪口呆“师父,你啥时候养的信鸽啊?我咋不知道?”
唐老摆摆手“昨日里碰到的一个富人给我的。”
“那师父是做了什么?”
唐老“告诉他城外有难民而已,至于做些什么就是他的事了。”
方羽飞挑挑眉,随即起身把自己这次出来带来的所有银两都找了出来,数了数,留下点作为回去的路费,剩下的都交给了唐老。
“师父,帮我尽点绵薄之力吧。”
“好,我徒儿就是善良。那你在这客栈里歇会儿,师父出去一趟。”唐老揉揉方羽飞的头发,拿着钱就出门了。
他去打听消息了,好在这边衙门的动作也很快,城门不过封锁了一个时辰就再次打开了。
衙门里派人出城维持秩序,开始施粥,安排住的地方,并安排了人给来此的难民检查身体。
唐老得知之后直接到粮店买了五百斤糙米,又去买了一百只鸡,然后让人送到了城外熬粥的地方,言明给那些难民熬粥喝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唐老又自己去了城外看情况,亲自给那些排队的难民把脉,发现他们只是因为饥饿而身体虚弱,这才放下心来。
方羽飞在客栈等了两个时辰,这才等到唐老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师父,怎么样了?”
唐老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方羽飞闻言也放下心来。
到了第二日,师徒俩一起去了城外,就发现施粥的人多了不少,师徒俩相视一笑,也摆了个小桌子,主动给难民看病。
衙门里的人知道后还来询问了一番,得知两人的身份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任由两人去了。
师徒俩就这样在城外一待就是一个星期,直到衙门那边对这群难民有了具体的安置,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