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了路少轩,但要说她对路少轩没感觉,那是假的,这段时间,她跟路少轩相处的过程中,她经常对路少轩心动。
段浅浅不知如何回答,干脆忽略掉纪平后一句话,只回答他前面的那句。
她有些生气道:“我没有对你予取予求,就是推三阻四?那你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吗?!我自身有帮你的这个能力吗?!你说你爱我,可你刚刚又提醒我跟路少轩是夫妻,他的钱我可以花。纪平,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
之前几乎总对他言听计从的段浅浅,现在居然也学会了驳斥他,纪平心想,她果然是变了。
段浅浅的这种改变,让纪平感觉自己抓不住她了。
他从段浅浅这里能拿到钱的唯一把握,就是段浅浅心里有他。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卖惨、装可怜,又或是说几句甜言蜜语,才能起到作用。
但要是段浅浅心里没他了呢?
他之前没去忧虑过段浅浅对他的感情会不会变,因为她之前对他是那么的死心塌地。
然而,现在看来,她也是会变的。应该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被关在监狱里,没有和她联络感情。路少轩这段时间趁虚而入,把段浅浅原本放在他这边的心给抢走了。
想要从段浅浅手里拿到钱,必须得让她重新对自己死心塌地才行!
现在她对他的感情没那么浓了,他不能对她硬来,免得她对自己的排斥心更重……
不过,既然她曾经喜欢过自己,那再回到从前,也不是不可能。
段浅浅喜欢大学时候的他,那他就再扮回去——
并没什么难度,那时候的自己基本上是靠着满嘴情啊爱啊的,加上给她天天画大饼,早安、晚安每天不缺席等等低成本的投入,把她给拿下了的。
就在这时,纪平的手机响了,电话是纪妈妈打来的。
“阿平,是阿平吧?”
“是我,妈。”
“哎哟,可算是把你电话打通了!你这几个月都干什么了,连个信儿也没有,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光听声音,纪平都感觉到了纪妈妈的那种担忧和心焦。
纪平转移话题道:“妈,我现在跟浅浅在一起呢。”
以前他这么说,纪妈妈总会道“那你先陪陪浅浅,咱娘俩回头再聊”,然而这一次,纪妈妈却说道:
“你和浅浅现在怎么样了?人家姑娘对你可不赖,当时替你交了五十万医药费,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纪爸爸和纪妈妈都还不知道段浅浅已经和路少轩结婚了的事。
纪平回道:“我俩好着呢。”
“哎,你也老大不小了,问问人姑娘家有什么要求,你俩早点把婚结了吧,我跟你爸都盼着抱孙子呢。”
纪平在监狱里呆够了,他有点不想招惹段浅浅了,可是他又很想要段浅浅手里的钱……
现在他对段浅浅不能硬着来,得慢慢让她恢复成以前对他的那个感情浓度。
如果在N市的话,他们接触的机会很有限。他不能天天去找段浅浅,虽然船长已经帮他弄了个以假乱真的新身份,一时半会儿警察不可能抓到他,但,他还是得低调点。
此刻纪妈妈的话,让纪平想到了一个主意。
“妈,你想浅浅了?”虽然纪平这话是对纪妈妈说的,可他却看着他身边的段浅浅。
纪妈妈跟段浅浅根本不熟,谈不上什么想不想的,但儿子都这么问了,她肯定要说几句客套话。
“确实想了。浅浅这姑娘长得俊,以后给咱纪家生个大胖小子,肯定特别稀罕人!”
“妈,你想让浅浅去咱家看望你跟我爸?”
段浅浅听不到手机里的声音,只能听到纪平在说什么。她还以为纪平现在这么说,是因为纪妈妈提到了这事儿。
手机里,纪妈妈道:“我跟你爸当然是想她来咱家看看的,不过,会不会耽误她工作啊?”
纪平道:“我问问浅浅,以她意愿为主,毕竟她工作忙。”
“哎哎哎。”
纪平又简单和纪妈妈聊了几句,随后电话挂断。
“浅浅,你还记得吗?之前上大学的时候,你一直向我打听我爸妈的喜好,就是为了能在去我家的时候,好好表现表现,让他们满意你这个未来儿媳妇。”
说这些的时候,纪平的声音变得悠长起来,段浅浅随着他的声音,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时她总在为去他家的事而担心。
因为喜欢纪平,所以她就很重视和在乎他家人对她的看法。
曾经的担心都成了白操心,因为她一直没去过纪平的家……
段浅浅点点头。“记得。”
“我们那时,也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
“……”段浅浅想到了他们两个在大学时候,去月老庙定终生的事……
她越发愧疚。
她怎么能食言呢?
她居然对路少轩生出了不一般的感情……他可是将她和纪平硬生生分开的人,也是杀死她孩子的凶手!
她既对不起纪平,也对不起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你想跟我一起回老家,看望我的父母吗?我爸妈都很期待你去。”纪平一眨不眨看着段浅浅,等着她的答复。
如果她不同意,他只能另想办法。总之,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跟她多多相处,让她重新对他死心塌地。
段浅浅此刻重新拾起了对路少轩的怨恨。她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路少轩如果发现我没回家,肯定会派人找我……”段浅浅很无力。
纪平从口袋里掏出几份证件,然后塞段浅浅手里。“去我家的这段时间,你就用这些证件。至于路少轩会不会发现你不在N市,只能靠你爸妈帮忙瞒着了。”
……
第二天上午,段浅浅跟着纪平来到了纪平老家。
正是收麦子的时节。
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割麦子。
因为纪平家这边的田地很不平整,麦地又比较分散,没有大型收割机器过来帮忙收麦子,所以每一年,每家每户都是拿着把镰刀,躬身一刀一刀把麦子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