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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之中,李清朗只是感觉周身灵气运转,不断修补体内受伤的脏腑。

毕竟,黑雾小指洞穿可不是单朝着心脏去的,只是主要处。

而肉身的强大让他能感知到,自己身旁一直呆着几个人。

凭气息来看,离自己较近的是上官灵和仙音宗叶观明等人。他们分散两边,似乎对谁都不放心。

还有一人则是靠在窗便,受伤的气息中带着些自责愁闷,应该是澹台菲菲。

而他自己,神识就像是被囚禁一般,困在脑海的回忆中。

过往的一幕幕在他面前快速闪动,起先他还被那些亲友的感情、术法的奇妙、天地的广阔所震撼,可很快,他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对了,听闻死去之人的前几秒,便会在脑海里走马灯似地过一遍自己生前的场景!

一有此念,他的神识立马激动起来: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光明的未来等着我去创造呢!这虚虚天下还等着我去解救啊!

四冲乱撞,李清朗终于从昏迷中惊醒坐起。

“你醒了!”

上官灵惊喜的说道,她自小阅读过许多古籍,深知化外天魔的恐怖之处。家内长辈偶尔聊起,也都是充满敬畏神色。

“李长生!”

叶观明等人也是关切走近,一边还能防着外人再度出手!

“嗯,放心吧。我已无大碍。”

李清朗微微笑道,可是心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还是让他很难表现的自然,额头渗出冷汗。

“对不起啊。”

澹台菲菲双手在身后绞动着,低着头走近,声音愧疚。

李清朗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化外天魔的强大你们比我更清楚,无需这般自责。”

“你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然就先行送你回去吧。”

上官灵感受着他体内伤势,慢慢开口,“若不是你体魄强悍,恢复能力变态。再加上一颗金丹...基础太好,此刻恐怕就阴阳两隔了。”

李清朗按住前者的手,轻微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不然澹台菲菲会更难受。

“不了。既是出来寻宝,岂有受点小伤就回的道理!”

李清朗笑着说道,而其内心则是众多乌鸦飞过:之前就是你抢走酒葫芦,害我差点挂掉;现在又来阻拦我的主线剧情,我不去寻宝怎么去历练?不历练怎么快速升级?

虽说是好心,可怎么这么不得劲呢?要不是她是主角的妻子,自己都要以为她被黑雾影响了!

不对,谁说好心就不能是被别人利用?

想到此处,他默默推开上官灵搭脉的手,笑着取出醉愁处说道,“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在场,恐怕我就要身死道消了。既如此,更不能影响你的寻宝之途。”

说罢,李清朗又饮了一口他所说的“药酒”,啧呀一声,表情舒爽,无意中借助葫身看向上官灵。

还是没有发现啥!

“那就让我陪你回去吧!”

澹台菲菲眼神坚定,“既是因我而起,自然应该由我护送你回去!”

“诶诶,别!千万别!”

李清朗连忙摆手,你这小公主可不能走,你走了这次的宝物怎么办?不就要落入别人手中了嘛?

“我真没事,顶多短时间无法动用修为,修养一下就好。”

她还要坚持,却有人从门外闯入。

“菲菲公主。秦村村长来了!”

澹台菲菲面露不喜,眯眼冷声道:“澹台驰皓,这么多年的皇家礼仪,你都白学了是吧?!”

不等少年答话,外面就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惊闻诸位上仙驾临,秦某特来拜见!”

众人循声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身着金袍银衣的华丽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这老者颧骨突出,眼窝凹陷,面容是种不正常的红润。

“秦村村长秦寿,拜见诸位上仙。之前有事外出,不曾第一时间来请安,还请上仙恕罪!”

话语中尽显卑微,可实际上他却只是略微低头而已。不像其身后的秦阑等人,弯腰近乎九十度。

“起来吧!”

李清朗微微抬手,语气中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各位上仙驾到,所为何事啊?”

秦寿笑着问道,眼神一一扫过屋内众人,对他们的境界有了个大概了解,尤其是在几个女子身上停留更多。

李清朗知晓自己笔下此人什么性格,也就开门见山,“我们此次是为追寻一灵物而来。想必,你已经有一丝线索了吧。”

秦寿皱着眉头,面前床铺上的少年虽然修为不是最高,可众人却却隐隐以他为主,而且竟然让自己觉得有一丝危险!

“上仙果然神机妙算,老夫此次外出,便是察觉有灵物经过,前去追寻。”

说到此处,秦寿取出一些散发星芒的鳞片来,“这便是老夫此次外出得来的线索。”

李清朗招手接过,这些鳞片枚枚光滑,只有鱼鳞大小,看来是生长中自然脱落。

“具有鳞片,难道是某种蛟蛇类生物?”

有人轻声开口,于是大家纷纷看向鳞片拾来者。

秦寿摇头,“老夫只是远观一道五彩斑斓的星芒逝去,速度极快,跟在后面只拾取到些鳞片,未曾见到真颜。”

众人叹息一声,原本还以为可以知道是什么了呢。

“诸位上仙,老夫已经差人前去准备晚餐了,还请各位莅临,以表我地主之谊。”

秦寿哈哈笑道,“若没什么事,老夫就先行告辞了。届时会有人来请诸位上仙前去。”

说罢,秦寿便率先转身离去。

跟在其身后的秦阑目中有一丝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至于那个青年,神色倒是还正常,只是仍流露出些许嘲笑、不耻。

......

临近傍晚,一处秦村简单建筑内,秦阑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盘膝修炼的青年皱着眉头问道,“叔父,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秦阑气的瞳孔颤动,将一物直接甩在青年旁边的桌子上,“秦轩,你告诉我,怎么了?!”

秦轩冷静收回目光,至于那桌上的漆黑肉块,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一块装有鬼斑蟒毒囊的肉罢了。

“是我放的,然后呢。”

“我说过多少次了,就你这般技俩,莫说毒死秦寿,就连毒中的可能都没有!”

秦阑愤怒的在屋内走动,“我知道你内心有怨,有怒...但你若是被这怒气冲昏了头脑,非但报不了仇,连你自己都会搭进去!”

“那又如何?...”

秦轩还未说完,便被一巴掌甩在脸上。

“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该就你,让你饿死在外面!”

秦阑尽量平缓自己的怒气,叹息一声说道,“秦寿可以容忍一个七十多的金丹圆满,可他绝对不能容忍一个七十多的元婴初期,更不能......容忍一个三十不到的金丹后期。”

“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暂时地退后是为了积蓄力量,过刚易折......”

秦阑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亲侄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带上房门离去。

秦轩手中冒出一簇火焰,将那肉块燃烧成灰烬,无力的闭目靠在椅背上。

泪水不自觉地流下,他手中紧攥着一枚无饰的小木牌吊坠。

那是其父母留下的遗物,曾经被他赠与别人,可最终又变成遗物回到自己手中。

“秦轩,走吧。不然村长又该发怒了!”

屋外传来同伴的声音,他目中露出一丝挣扎,可最终还是抹去泪痕,恢复了那个狠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