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暑假时,我们又恢复了对对方的迷恋和疯狂。笑笑总是像个精灵一般让我欲罢不能。好像要把她休息的日子补回来。我们似乎忘记了做手术时的阵痛。或许,我总是这样吧?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们毫无顾忌地挥霍着我们的青春的精力,我们想方设法地创造着在一起的机会。
我们像两块磁铁,时时吸引着对方。只想每时每刻在一起。暑假中的一天,笑笑正在我店里看书,我遇到了一个熟人,是镇广播站的小曼姐。
小曼姐大名叫谢晓漫,大家都叫她小曼。小曼姐是一个长相精致温柔娴静的女人,二十七八岁年纪,声音也很好听。因为我经常给县广播站写新闻稿的缘故,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后来,镇上还举办过通讯员培训班,我还做过分享。
小曼姐看见我,说要找几盘磁带。我说,小曼姐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来店里?小曼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有着深深的忧伤。我到对面的擂茶馆端了一杯擂茶,道:小曼姐,还好吧?
小曼姐答非所问地道,我听说你在镇上开了一家书店,一直没有来看你。
我说,小曼姐您客气啦。
小曼姐说,今天曾老师没在店里啊?
我有些惊奇地道,你也知道笑笑和我的事啊?
小曼姐说,你们的事是镇上最大的新闻呢,不顾世俗,农村励志青年和女大学生的爱情,可以是一本言情小说的素材啦。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呀?
我有些惭愧地道,让小曼姐见笑了。
一会儿,笑笑悄悄来到了店里,见有客人,她看了小曼姐一眼,悄悄看书。我忙和她打招呼道,笑笑,这是谢老师,镇文化铺导站的,也是我们镇广播站的播音员;又对小曼姐说,这就是曾亦笑老师。两个女人彼此打过招呼后,小曼姐说,果然与众不同。又对笑笑说,傅平平,人品好,有才华,你眼光不错。
坐了一会儿,谢晓曼对我说,改天有空到带曾老师我那儿坐坐,我有事请你们帮忙。然后买了几盘磁带走了。临走时她说,平平,没忘了带曾老师到广播站来。我连忙应,好。
暑假是有些热的。我在书屋里放了一台台式电风扇,让空气流动增加些凉气。
笑笑的母亲还是知道了笑笑打胎的事情,要曾子悦过来看店,把我俩叫过去臭骂了一回。把笑笑也骂得哭了,说一个女孩子不自爱,糟践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母亲的爱的表达,我们两个人都不做声,默默接受批评。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两个啊,真的是冤家!”见我们不做声,笑笑妈叹道。
“你们俩个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在一起了?也不怕气死我?”笑笑妈对我们说。我正要开口,笑笑道:妈,什么时代了,傅平平对我挺好的,又有才华。我们彼此喜欢,有什么不好呀?碍着谁啦?
“好什么好?你读了一肚子的书,还跟他去种田哪?好什么好?好,他会趁人之危,和你发生关系?你是孩子,他也是孩子?”一番话听得我面红耳赤。
“妈,您说什么呀?”笑笑见我难堪,便撒娇道“是我主动的,再说,不是您逼的嘛。”
“好,好,好!你尽为他说好话,为他开脱,他没有嘴呀,要你说!”笑笑妈怒道。
“伯母,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周全。您别骂笑笑了,她够难受了。我虽然是个农民,但我相信不出几年,也不会让您丢脸。还有,对笑笑的爱,我是人真的,我认定她是我一辈子疼的人,我向您保证,我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屈。”
“你拿什么保证?”
“我拿我的一生。”我斩钉截铁地说。
“妈,您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真的互相离不开。”笑笑打圆场道。
“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笑笑妈快气哭了。
笑笑抚着母亲的背说,妈,是我们不对,以后让我们孝顺您弥补我们的过错,好不好?
“我只怕等不到那一天就被你们给气死了。”虽然如此说,但笑笑妈气色好多了。
“以后要注意影响,你到街上去打听一下,谁不议论你们俩个的疯事?我都没脸上街!还有,以后在一起要想办法,像上次,对身体多大的损害呀!现在想起来,我都心疼。”见笑笑妈同意了我们在一起,我们连忙答应说,一定一定。我说,上次我的心也疼得不得了,下次不会了。
从笑笑家出来,我的心情是愉快的。终于,被老人承认了,这是多么大的进步啊。
曾子悦难得放假轻松一下,正在书店里狂看武侠小说呢。一边听着流行的音乐,戴着副眼镜,自得其乐。见我们下来,问了一句道:怎么样?批判会开完啦?老佛爷没有动用家法?我们俩都笑了。道:我们是谁?妥妥的啦。
见店子里没什么事,于是我约了笑笑到镇政府小曼姐那里去玩,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和曾子悦交谈了一声,我们就走了。
飞柳镇镇政府离书店不过二三里地,我骑个单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行走在街道上,笑笑大方地紧紧地抱着我的腰,人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有羡慕,有嫉妒,当然也有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两个怪物以后会怎么样,怎么这么大胆妄为呢?
谢晓曼是接父亲的班到政府工作的,她长得甜美,也很贤慧,在镇上做广播站播音员已经有了些年头了。她应该是十八岁进入的镇政府,那时叫飞柳镇人民公社。一问,便找到了小曼姐,她正在播音室,见我们来了,连忙起身道,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到我房间去坐坐吧。
小曼姐的房间很雅致,像她的人一样。她立马端出了瓜籽糖粒子,还有笑笑喜欢吃的干芒果。给我们泡了茶,才坐下来道,今天怎么舍得来看看姐?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以前你没有邀请,我怎么敢来呀?前几天您不是说要我们帮忙,我们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小曼姐说,你看我自己,真是忘事。又转过头对我说,平平,你这么羞涩还能追到曾老师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也算是个奇迹啦。
我道,这叫憨人有憨福呢。
笑笑道,谢老师你可别被他骗了,我妈说她狡猾的很,只是一副老实样子。小曼姐一听,笑了,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