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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不在家,我就是老大。大门一定要锁好啦,谁敲我也不开啊,不动火水也关好,都是无情哒,嘿嘿!”

李乐哼着歌,锁上门,拽了拽锁头,觉得家里以后还是养条狗比较好,长安老太太那边会让骨头的小九就不想了,麟州尕三养的花花就不错。

“哟,少爷,你这是要出去?”李乐刚下台阶,迎面走来一拎着鸟笼的老头。

“诶,四大爷,您这是遛弯回来还是要去?”

“回来。现在海子边儿也不成了,到处都是游客,也就一早五六点钟还成,再想和以前一样一坐一天,是不成咯。”老头一举鸟笼,“瞧瞧,刚被几个白毛儿老外给吓得,耷拉脑袋了。”

“罗娜种白玉,燕京这地界儿可少见,您这来的不易吧。”

“嘿,小子,你也懂这玩意儿?”

“看人家养过,金丝雀这小东西,咱们国内主要是鲁省,扬州,罗娜三个品种,燕京养的多是鲁省的品种。您这罗娜种,应该是沪海过来的?”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识货。”老头竖起大拇指,“儿子孝敬的,刚养了没几天。”

“不过,四大爷,我说话您要觉得合适就听听。”李乐对着笼子里的金丝雀一噘嘴,“巨巨巨,加加加”的唤了几声。

“你说,你说。”

“这小东西,体弱,娇贵,没百灵八哥那么泼辣,夏天怕虫,怕热,冬天怕风,怕凉,七八月份换羽,一个照看不好,就容易生病,您这回去,家里有旧蚊帐的,缝个罩儿给套上,蚊虫什么的进不来。”

“再有,一天晒太阳别超过一个钟点儿,要不然羽毛就容易褪色。”

老头一听,知道这是遇到行家了,赶忙又问,“还有么?”

李乐笑道,“笼底粪一星期清个两三次,食罐和水罐每天刷洗,最好用开水烫烫,栖杠隔几天就洗一次,每礼拜给水浴一次,爪子指甲,长了就修剪修剪,不过别太勤。”

“吃的呢?”

“菜籽一、谷子二、稗子七,加点儿墨鱼骨粉牡蛎粉,零嘴给点青菜苹果鸡蛋黄就得,要是有面包虫也成。”

“诶诶诶,好好。”老头不断应着,“小子,哪学来的这些玩意儿?”

“在一老头那跟着看会的。走了啊四大爷。”

“谢了啊。”

“瞧你说的。”

看着李乐开车出了巷口,四大爷嘀咕一句,“这可真是个少爷。”

车子依旧停在娘娘庙街角的僻静地方,李乐晃荡进学校,寻了通知上的教室,签到,在教室里一群人的注目中,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了。

一抬头,看到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2001年新上岗班主任、专\/兼职辅导员培训班”。

李乐仗着个儿高,纵览全局,男男女女,得有个七八十口子。不过瞧着年龄跨度极大,有脑门已经锃光瓦亮的大叔,也有一脸青春洋溢的小美女,估摸着这群人里从博士后到研究生都全了。

“一堵挡风墙,十年丰收粮”,小李厨子准备利用前排战友,卧倒。刚要趴下,就听到身旁有人招呼。

“哥们儿,哥们儿?”

“啊?”李乐一歪头,见肥头大耳的哥们儿凑了过来。

“你是李乐?”

“不是。”

“别逗了,就你这身高长相还有头型,谁不认识的。”

“有事儿?”

“认识认识,这几天互相照应一下。”

“哦,看吧。”

“咱俩一届,我新传的。”

“失敬失敬。记者啊,妙笔生花,铁肩道义。”

“不是,是广告。”

“学校有这专业?”

“小门小户,存在感低了些。”

“哦,咱们差不多。”

“那不一样,你们专业出大佬。”

“你们挣钱多。”

“呵呵,也没,误解误解。”肥头大耳男笑呵呵说道,“你是兼职专职?”

“兼职,我一研一新生,哪有那资格。”

“咱俩一样,你看前面没,都是班主任专职的,估计兼职的就几个。”

“我是赶鸭子上架,你也是?”

“我主动地。”

“想走行政?”

“未雨绸缪。”

李乐竖了竖大拇指,“贵姓?”

“周,周一。”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不,monday。”

“嚯,这心情,得多难受啊。”

“可不,没办法,家里图省事。”周一挠了挠寿星老一样的脑门,“我......”

刚要说话,就见教室门开,呼呼啦啦走进来七八位。

打头的是学校二把手,足见重视程度,后面跟着的,李乐就认识一个团委的大姐。一群人落座,团委那个大姐上台当了主持人。

“全面深刻认识学生工作的重要性和艰巨性、燕大的光荣历史和时代使命,切实增强使命感和责任感;要坚决做到讲信仰,强政治,讲学习、强本领,讲情怀、筑担当,讲大局、重团结,做学生为学、为事、为人......”

在二把手提纲挈领,高瞻远瞩的讲话中,开始了培训。

。。。。。。

上午的培训一直到了十二点多,裤子都坐湿了才结束。

李乐拒绝了周一的邀请,去了静园。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是这儿吧?”

“下面一点,左面,往里,往里一点。对,对对,就是这儿,哎呦,我艹,疼疼疼,”

“我抹了油了,还疼?”

“废话,这特么和油有关系?和力度有关系。”

“那你忍着点儿,我小点劲儿。”

“嗬,你特么这叫小点儿劲?肿了,肿了,秃噜皮了。”

“别废话,我都没嫌弃难闻,你叫唤个屁。”

李乐想了想,猛的一推门,“哈哈,我就说,你俩肯定不正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艹,关门!”

“嗬,二位好雅兴,要不我出去等等,你们完事儿我再进来?”

“滚蛋!”

李乐凑过去,看到荆明正给光着膀子的脏师兄肩膀上抹红花油。

捏过来闻了闻,皱着眉头。

“荆师兄,脏师兄这是咋了?”

“废物一个,上午过来让他去芮先生那帮忙搬几箱子书,扯着了。”

“那是够废的。你行不行,不行我来,我有手艺。”

“你算了,就你那手,再给这废物点心来个内伤。”荆明摇摇头,脑袋上簪头发的勺子闪着亮光。

“哎,对了,这还没开学呢,你怎么来了?”

“嗨,为了十块钱和两块钱的饭补。”

“饭补?啥意思?”

“兼职辅导员,培训。”

“你?”

“昂。”

“你不会想以后走行政思政这条线吧。”

“没,一时贪了心,主任忽悠我过去的。”

“嘿嘿,辅导员可不好当,事儿多呢。”荆明手一抬,“啪”的一声,就听张凤鸾大叫,“荆明,你有杀爹的心啊!”

“那没有,杀猪的心倒是有一颗。”

等张凤鸾哆哆嗦嗦穿上衣服,看了眼李乐,“诶,我说,你那边几个在燕京管辖起诉的,过几天傅当当有开庭,你去瞧瞧不?”

“不去,这事儿,就是要个热度,现在不管输赢,都是他们输。有记者跟进就成。”

“嘿嘿,这事儿,事务所和傅当当也算出了名了,以后,估计再找丰禾的事儿,都得掂量掂量。成子那边怎么样了?”

“这个月的出货量又回来了,厂里正加班加点呢。估计,能创个历史新高,三千多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