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在府中忧心该何时去找岳父、该如何开口时,却有麻烦找上了门,刘翰林状告齐王主持京官考评一事,却公报私仇,毁人前程。安王直接命门房给回绝了。
安王对此事嗤之以鼻,他这个皇弟就不可能有这心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别人,齐王殿下向来是有仇当场就打回去了,打不动的叫人来打,实在报不了的例如小时候的宣平,他直接就认怂了,根本没心情记仇!
齐王这儿来了个麻烦,齐王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当面找他的茬儿,就是之前他皇兄母后谋反,别人碰到他虽然脸色不好看,可也没人敢来骂他。
齐王一脸疑惑的看着屋中那个头发花白、一把胡子的糟老头子,此时正在唾沫横飞的对他狂喷,不过这人倒也算有分寸,虽是骂人,却也没有脏字,听来和劝谏差不多。
这个人他认识,是翰林院的一个老学究,学问还行,皇子们集体上学时,他给教文学。可惜为人清高古板,且在礼教方面十分严苛,皇子们就没有喜欢他的,只教了两个月就被换掉了。
齐王之所以能忍着他当面骂他,这几天的师生之谊自然是不够的,主要是看在他两个儿子的份儿上,那俩是齐王的伴读,齐王这人混但还算重情,好朋友的面子总得给。
按说这老头儿官职不高,他的儿子怎么也不够格做皇子伴读。可这人礼教严苛,家中子嗣自然是教导的十分听话懂事儿,于是就倒霉的被皇帝看中了,希望能影响一下自家这不让人省心的七皇子。
长子还好,依然是长成了懂事稳重的模样,如今是齐王府的长史,次子则和齐王一样成了个花花公子,两人志趣相投,关系十分好,这几天正替齐王巡街呢。
老头儿提起来儿子们就扼腕叹息,深觉自己儿子的光辉前程毁在了齐王手上。但齐王表示不背这个锅,这俩人小时候虽听话懂事儿,可在读书上没什么天份,没他影响也很难科举入仕,不过齐王懒得跟老头儿计较。
“……齐王殿下,你担当大任,考察官员,这事关前程命运,理应实事求是、秉公办理,可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来随意定等啊……”刘翰林滔滔不绝。
齐王忍了这大半天,总算听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急忙打断道:“刘大人,听你这话意思你是觉得本王在此次考评中有失公允?”
齐王有些生气,天地良心,他父皇和六皇兄信任,生平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他真是兢兢业业一丝一毫不敢怠慢,努力做到公平公正,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
齐王身边站着的商差役闻言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是齐王刚做巡城御史时,林言派给齐王的,精明强干,处事稳妥,很得齐王看中。
“难道不是吗?吏部考功司本已将所有官员考评完毕,殿下只需誊抄即可,可听说您却将与您有过节之人考评结果由上等改为中等,这难道不是公报私仇吗?”刘翰林振振有词。
听他这么一说,齐王知道他说的是谁了,这老头儿的得意门生,翰林院检讨王迎,被他由上等改为中等,且值得刘老头儿这么做的只有这一人。
刘老头儿对两个儿子失望后,王迎是他最大的欣慰了,按刘二少的话说,老头儿只恨不得王迎才是他儿子,王迎是香饽饽,他哥俩儿是臭狗屎。
但齐王压根儿不记得与此人有什么过节啊,将他从上等改为中等已是他看在刘老头儿面上格外开恩了,按理说该评为三等革职查办才对。
不过这事儿是昨天下午才办的,消息传得挺快啊!齐王给商差役使了个眼色,商差役会意,去调查昨日在场之人了。
齐王冷笑一声,“刘大人,本王得六皇兄举荐,父皇看重,委以京官考评重任,自然该履行职责,严格把关,怎么到你的口中,本王就成了个负责誊抄的文书了?
这就算了,刘大人你把事情问清楚了吗?就跑来质问本王?你真的了解你这学生的品行吗?本王也实在不记得与这么个从七品的小官有什么过节!”
“齐王殿下,下官已派人去请安王殿下了,等安王殿下来了,您自然就知道了。”刘老头儿将头一撇,十分看不上齐王的样子。
齐王给气笑了,你不想跟我说你骂了我这么久,真是给你脸了!本王难得想当个好人,一个个还不领情!
“杜礼!”齐王叫自己的侍卫长,“派人去将翰林院王迎王检讨捉来,再派人回府去找小木子,拿爷前天交给他保存的证据。刘大人,今天就等六皇兄给断断这个案子!”
正说着,刘翰林的家丁来报信儿了,安王殿下不肯来,他不相信齐王会公报私仇,除非刘翰林能拿出证据。
“杜礼,你亲自去安王府将六皇兄请来,本王有证据!”齐王气呼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