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和顺正被诬陷一事就这么解决了,都没用安王一派的官员开口,几个皇子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那三个御史同之前的前辈们一样,被送去了燕云前线,皇帝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他们人品不行也就只能干点儿体力活了,一定要快点儿送去,晚一天说不定战争就结束了,还怎么为国家效力?”
皇帝看着自家兄友弟恭、团结向上的儿子们十分欣慰,下朝后,心情愉悦的叫了儿子们留在宫中,带着他们去了寿康宫陪太后一起用膳,享天伦之乐。
看着儿子带着几个孙子一起来陪她,太后她老人家很高兴,平常人可来不了这么齐。
太后拉着孙子们问东问西的,尤其是关心下一代的重孙们,几位王爷们也都讨好的陪着,到最后太后一高兴,还给他们府中的王妃孩子们赏了不少的东西。
一派其乐融融里就景王最难受了,心里装着事儿还得打起精神来陪笑脸。
上次参宣平导致被发配的那些人,当时假意投靠在康王门下,他借口避嫌不去关照勉强说的过去。
可这次这三人就不行了,明明白白的按他的指示参的安王,朝堂上他最后倒戈已经惹人垢病了,这还可说是被逼无奈,可事后一点儿补偿也没有就说不过去了,他“仁义无双”的贤名岌岌可危。
可又该怎么表示愧疚与补偿呢?若是被父皇发现,怀疑此事是自己背后主使的怎么办?
景王现在就和开屏的孔雀一样,骄傲的展示他五彩斑斓、光鲜亮丽的尾巴,却不知道吸引的都是一些粗浅无知之辈,聪明人早就看到了他尾巴后面那光秃秃且丑陋的屁股。
终于等到太后吃完午膳去小憩了,皇帝带着儿子们离了寿康宫,“老六随朕去养心殿,你们各自去忙吧。”清闲了小半日了,该去干活了。
“父皇,儿臣在户部的差事有些要向您单独奏报。”宁王急忙躬身说道。
“行,老三老六随朕走,你们都散了吧。”皇帝摆摆手,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宁王还好些,安王的背影透着些许的不情愿。
剩下的哥几个商量了一下,既然来了后宫,那就去找各自的母妃请个安吧,成年后出宫建府的皇子轻易不来后宫,便是来给母妃请安也不能太频繁,毕竟皇帝还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嫔妃,他们得避嫌。
只有景王例外,他还着急去处理宫外的事呢!况且自他母妃丢了协理后宫的权利,被降为容美人后,他就甚少来宫里请安了,因为他母妃现在实在是帮不了他什么了。
就算是需要母家提供钱财办什么事,他也可以直接找他舅舅,他现在只求容美人能在宫中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莫要给他惹麻烦。
所以说,在官员面前装得最是“仁义贤明”的景王才是诸位皇子中最薄情寡义的一个,便是大皇子都比他强,他不怎么给皇后去请安,是忙的顾不上,想不起来,而不是如景王一般就是不想去。
景王与哥儿四个告别后,又转头看了看皇帝三人远远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其中最健壮挺拔的那个,眼神中充满嫉恨。
景王回府后,吏部左侍郎带着几位对景王忠心耿耿的官员们正等在书房呢,他们给景王说了下朝后的情况。
有许多官员都对景王今天的作为不满,下朝的路上还悄悄聚在一起讨论,说景王殿下好像与从前的大皇子没什么两样。
“殿下,下面官员心思有些浮动,该想个办法安抚人心才是,否则只怕要有变故。”吏部左侍郎说道。
“这些目光短浅的东西!只能看到眼前这点儿小事,看不到背后的问题,当时那般状况,他们就非得把王爷也拖下水,遭了陛下厌弃才好?”丁宁远的大伯愤愤不平的说道。
其实景王今天这行为也算是正常操作,哪家哪派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选择,事不可为、人不可救的情况下,可不就得先自保以图日后,朝中官员基本都知道这个道理,谁也不会把这放在心上。
可是景王不一样,他是靠着与众不同的“仁义无双、礼贤下士”才发家的,今天却都没有挣扎一下,就如此干脆利落的抛下了战友,惹得被他贤名吸引过来的官员心中有些不痛快。
若景王与其他人没有区别,那他们为什么非得跟在他身后摇旗呐喊?
其他几个官员也都赞同丁大伯的话,群情激愤的声讨那些官员,只有吏部左侍郎冷静地坐着。
他本不看好景王,不过他是被朱家扶持才爬上来的,只能支持景王,平常对景王只是淡淡的。今日景王免了他女儿流放之苦,他才来走这一趟。
“现在说这些没用,还是请王爷想想办法把他们安抚下来,后面请立太子一事还得依靠他们呢。”吏部左侍郎淡淡开口道。
“这些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该先补偿一下今天受牵连的三人,是本王对不起他们!”景王装模作样的说道,“几位大人先回府吧,本王想想。”
吏部左侍郎放下心来,只要景王补偿了这三位,再好好表演一下,那些人自然又会团结在“仁义”的景王身边了。
官员们走后,景王又急忙招了住在王府的几个谋士来书房议事,丁宁远也在其中。
景王说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重点说了几位兄弟的团结和对安王的支持,为他临阵倒戈找个借口:不是他不讲义气,实在是当时皇帝看着兄友弟恭的场面十分高兴,他若是去泼一盆冷水,只怕皇帝更加震怒,处罚更重。
丁宁远不动声色的观察几人,景王是满面羞愧痛心疾首的讲叙着,那三个谋士听了后什么感想看不出来,反正丁宁远自己心中是冷笑加鄙视,真是又当又立。
“今天的事本王虽说是被逼无奈,可毕竟对不起受牵连的三位大人,总得补偿他们,该怎么补偿呢?”景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