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东海总厂召开了表彰大会,表彰作出极大贡献的研究团队。
其实,哪怕出了成绩,还是有人眼红研究团队的待遇,私底下说酸话。
这很正常,陈涛并不介意乃至于生气,他只会继续提高研究人员待遇,为自己的基本盘争取更多福利。
高祥荣负责后勤工作,对此毫无意见。
刘玉海这位总会计师,更是欢欣鼓舞。
因为有了属于自己的先进催化剂之后,既能借此和洛达方面进行谈判,降低成本;也能用于日常生产、出口挣汇,不断扩大营业收入。
这么一来,他肩上的担子就轻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捉襟见肘了。
马保平也很高兴,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把手。东海的任何成绩都是他的政绩,更何况陈某人并不想把他挤走,那他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庆幸能跟陈某人搭当还差不多!
韩则钢倒是有点儿小郁闷。
因为这个创新成果,他老韩的名字只排在了第四位。
陈某人是总负责人,作出的贡献也最大,排在第一,自然是没什么话讲。
方平作为他的徒弟,既有研究贡献,也有管理贡献,第二无可厚非。
但排在第三的新来不久的林姓研究生,何德何能,越过他这个副厂长
韩则钢也承认小林的专业水平很高,但毕竟还年轻,蹿得太快不好,不如先压一压,以后机会多呢!
陈涛不认可这说法。
他觉得韩则钢不行,已经没了进取之心,因循守旧,而且总有畏难情绪,就知道躺在功劳簿上面睡大觉,摆老资格,剧中也一味附和洛达的工程师,甚至都失去了原则。
所以,陈涛不会把最重要的研究工作、交给他去做。
小林虽然年轻,但专业知识非常扎实,又热爱学习,有一腔研究热情,以后让他管研究所再合适不过。
至于陈涛自己,要从技术官僚转为学者型官员,最后转任东海大学,当个老师,专注于科研上面了。
毕竟以他的脑力,只用于管理企业,确实挺浪费。
事实上,他已经收到京城某研究所邀请,并答应挂职、参与相关合作了。
梁思申关紧了房门,然后一个鱼跃,撞进陈涛怀里,仰着俏脸撒娇:
“~等你当了教授之后,可不可以让人家当你的研究生”
此刻,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的语气
六个字:黏糊糊,湿漉漉。
陈涛一本正经道:“你学的是金融,当我的研究生,有点不合适吧”
梁思申蹭了蹭他,痴缠道:
“我不管~我以后一定要正式当你的学生。现在,你先教我一点知识……”
她这副样子,跟平时那副高冷模样判若两人,但这依然是真实的她。
因为她本来就很闷烧。
书中,去港岛考察的杨巡正好在机场偶遇了给宋运辉打电话的梁思申,并偷听到她又媚又嗲地说了些、诸如我昨晚梦到你之类的情话。
杨巡又妒又羡,毕竟他也追过梁思申,却从没有见过这种状态下的她,同时也觉得宋运辉肯定吃不消。
宋运辉能不能吃得消,陈涛不清楚,但他是游刃有余。
毕竟他的战斗力,起码在一万以上,蛐蛐六千的梁思申怎么跟他斗
他抓住梁思申的手,不许她对老师无礼,接着笑问:
“你先说清楚、你要学什么知识化工学不学”
梁思申连连摇头:“化工知识太枯燥,我不想学。”
“唱歌呢”
“我五音不全,不学。”
“书画”
“我外婆喜欢,但我没什么兴趣。”
陈涛给了她一巴掌,“你这逆徒,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却待怎么”
这逆徒美目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采,震声道:“我要学习生里知识!”
毕竟是自己的爱徒,陈涛只犹豫了零点二五秒之久,就答应传授了。
早春的雨,淅淅沥沥,令万物复苏、滋长,新的生命也在孕育之中。
尽管五一假期已过,但陈涛还是抽出时间,陪着梁思申去魔都见她的爸妈。
不去不行。
梁思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六周了,总不能等孩子生下来再去见吧
锦云里。
站在院子里,见到从车里出来的陈某人之后,梁道林的双眼里满是恼火之色。
如果手上有杆狙,他肯定得瞄准陈某人,让他了解一下什么叫父亲之怒。
梁母也有些不忿,觉得陈涛不上路子,竟然不声不响搞定了她的女儿,甚至有了孩子!
梁外公站在一旁,老脸上堆满了笑容。
梁思申下了车后,不等拿礼物的陈涛,便步履从容地走到她爸妈身边,摸着肚子,一脸认真地说:
“爸,妈,瞒着你们和老师交往是我不对,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张,不怪他。”
她说完这话,陈涛也拎着礼物走来,分别道了一声爸、妈以及外公。
这次带来的礼物,不是梁思申从他爸那儿弄来的,而是东海的特产,如金银彩绣、青瓷茶具等礼物。
这些礼物以梁道林夫妇的工资而言,已算贵重了,但是和梁思申挣到的刀了相比,却又算不得什么。
梁道林夫妇并没有立即回陈涛的话,而是瞪大眼睛,打量这个女婿。
无论相貌、气度,这带着拖油瓶的二婚男,都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令人一见之下便印象深刻。
难怪他们的女儿,从小就粘着对方,以至于可能破坏了对方的婚姻。
梁外公笑了笑,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怎么样思申心心念念的这位,可入得你眼”
梁母嗔怪道:“爹爹,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和道林啊你早点说,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梁思申一听这话,立刻抱住陈涛的胳膊,解释道:
“是我不让外公说的,也是我让先瞒着你们。这很正常,因为我不觉得恋爱要告诉你们。但如今我有了孩子,也想结婚,自然就得坦白了呀!”
梁道林夫妇对视一眼,都感觉女儿太偏心,郁闷极了。
他们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女儿说这些话,是为了维护孩子他爹
梁外公笑得不行。
陈涛也微笑不语。
老登,瞧清楚没这是你女儿的彩超!机灵点儿!鬼火停在你家楼下,给我看好!
接下来的饭局中,并没有勾心斗角。
孩子都有了,而梁思申也坚决要生,坚决维护老师,这样还斗什么
也就只能发点牢骚。
饭后,梁家母女去了一楼的书房聊天。
三个男人则在客厅、聊当下的形势,聊以后的打算。
但凡谈及合作,陈涛一概以自己不懂推脱、并表示思申也只想在港岛投机,不愿涉及内地的国企改制,也完全不同意跟梁凡之流合作。
这叫分散风险,鸡蛋不放进一个篮子。
然而在梁道林看来,这就是瞧不起他、瞧不起梁家,属于给脸不要脸。
但他偏偏又没办法。
女儿都怀孕了,难道还能让她去打掉,然后嫁给愿意跟梁家合作的人
他敢说这个话,那么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他将会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夜里。
梁思申抱着陈涛,静静地听完他的话,柔声劝道:
“老公~不要生我爸的气好不好我也想明白了,我是个女孩子,注定不能继承梁家的各种资源;而梁凡那家伙,哪怕没有本事,甚至一身恶习,也是梁家支柱。所以我爸就算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帮他的忙。他可以帮梁凡,但我们不可以,我们还有孩子,有自己的生活。”
陈涛嗯了一声:“我没有生他的气,但以后有空,你还是要劝劝他。梁凡这个人,我虽然还没见过,但这一类人,我真是见得多了。他们的特点,就是看不清形势,胆子却很大,这就很容易出事,并连累你爸。”
如果梁道林不识趣,非要学程老登,那以后出了事还是住进去更好,以免逃出来后,影响到他女婿。
梁思申苦笑:“连我妈都劝不动他,我怎么劝得动你还不知道呢,我妈找我聊天,就提到了梁凡,说这家伙也想要去港岛做生意,让我给点意见。你说奇不奇怪,我妈好好的怎么可能给他说话分明是我爸授意她来找我的嘛!”
“有道理。”
陈涛附和一句,随后摸了摸她的肚子,打趣道:“小红帽挺聪明的嘛!”
梁思申嗔道:“再聪明又有什么用我这辈子、怕是永远赢不了你这大灰狼了。等等,不许再乱来,不然会影响孩子。”
她早就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书中的她,在和宋运辉正式交往后,更是从来都不愿意做那些措施。
次日。
陈涛没有回东海,依然留在锦云里,和梁家讨论了一下结婚的事情。
就现在而言,他让东海厂扩大了规模,又带出了一支优秀的研究队伍、并成功搞出一种先进的催化剂,毫无疑问,已经超过了宋运辉。
因此,在没有必要考虑仕途的情况下,可以考虑正式跟梁思申结合了。
至于什么时候结,自然是越快越好,但在此之前,陈涛还得打报告。
梁道林等人很是无语。
在他们看来,陈涛绝不是一个老实的人,偏偏对于原则的遵守异常坚定。
比如他态度坚决,不肯给梁外公找关系收购那些、待改制的效益很好的国有企业。
特么的不搞副业,能养得起自己的女儿合着就是仗着自己的女儿喜欢,吃她的软饭
梁母实在忍不住,特意找女儿吐槽。
梁思申却笑道:“妈,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欠宋老师一千三百万美元,你信不信”
尽管陈涛说只要一个点的咨询费用,但梁思申还是按照十个点计算。
梁母瞪大眼睛:“你没有开玩笑吧”
梁思申摇头道:“如果没有他教导,你女儿就不会是现在的梁思申。能够遇见他,并成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幸运。和他一起的日子,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妈妈你也曾为了我爸义无反顾,想必应该能了解女儿的感受吧”
梁母长叹一声,竟伸手抹起了眼泪。
她坚持嫁给梁道林,既令娘家不爽,又被梁家看低,个中辛酸滋味,唯她自己清楚。
梁思申连忙安慰她。
五月十一日,周四,陈涛报告的个人事项得到反馈,然后在十五日进行了电话约谈。
之后他要结婚这事,就得到了批准;但调任的申请,暂时不予通过。
这并不奇怪。东海厂是部属的重点项目,而他又是该项目的实际掌舵人,怎么能贸然换人
五月二十日,周六。
按规定,这个月开始,周六也是休息日。
梁思申的婚礼,于今天在魔都举行。
书中的梁思申,硬是不要举办婚礼。
而剧中的她则要求简单的西式婚礼,还穿上了她外婆留下来的旗袍,与穿他外公长衫的宋运辉拍照。
这是梁外公要求的,因为他当年就是这样,跟梁思申的外婆拍了结婚照片。
看起来挺痴情。
但是书中的他,可是找了一个叫“小竺”的妞,而且就只是玩玩。
陈涛这个一向只喜欢穿运动服的人,尽管欣赏不来长衫和正经旗袍,但还是相当配合地穿上了长衫。
只是由于他身子壮,长衫在他身上,就像,就像是《史上最强弟子》中的金毛长老,突出了胸腹肌。
这种情况,把梁外公看得眼皮直跳,很担心孙女婿动作稍微大一点,弄坏他的衣服。
而梁思申倒是还好,由于身材高挑,并且没有显怀,旗袍穿在身上,看着相当亮眼。
当然,陈涛坚持认为,还是绷带更好。
下午,十三点十四分。
梁思申一身洁白婚纱,挽着陈涛的手,一脸笑容地走进锦云里的小院。
院子里已被鲜花铺满。
证婚人大寻也已就位。
陈涛这边的亲友、雷东宝也携妻子韦春红来观礼。
他使劲地鼓着掌,就好像是在掩饰、他也弄大了冯欣欣的肚子的事。
梁家的亲友纷纷侧目,觉得他和证婚人、新郎官一样,都是乡下土包子。
希望两三年后,他们还能有这份好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