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等人纷纷附和,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
李治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他心里却有种紧迫感,朝中的名将有断层的风险。
“那就以程咬金为帅,该以谁为副呢?”
主帅很重要,副帅同样很重要,尤其是李治在对程咬金没那么放心的情况下。
主帅没几个人选,但是副帅可选人就多了。
房玄龄沉思片刻,拱手道:“臣以为梁建方可为副。”
褚遂良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以为王文度可为副帅。”
李治听了默默的思索着,回想着他们的资历和战绩。
他虽然刚刚登基才几个月,但是毕竟做过几年太子,不止对朝臣很了解,对于封疆大吏和边镇将领也有所了解。
梁建方和王文度倒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过他们并没有突出的战绩,不是那种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李治又看向李绩,沉声问道:“李卿觉得该以谁为副帅?”
李绩犹豫了片刻,沉吟道:“臣觉得以契苾何力为副帅更为稳妥,臣以为他有异心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他只是副帅,有程知节在,加上统领的是大唐的兵马,他也不敢生出异心。”
李治听了不由思索了起来,李绩说的当然有道理,契苾何力有异心的可能性当然不大,但是,他不敢赌。
一旦赌输了,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大唐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来平靖四方,维持已经开拓的土地。
梁建方,王文度,契苾何力,李治对于这三个人选都不太满意。
从战绩和资历上来说,契苾何力的军事能力更强一些,如果契苾何力不是异族人的话,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李治沉声道:“到底谁更合适,都说说吧。”
意见并不统一,众说纷纭,最终也没能定下副帅的人选。
最重要的是,李治对这三人都不太满意。
副帅的人选可以暂且搁置,但是对出征的准备却刻不容缓。
要确定出征的兵马,还要调拨粮草军械。
发秦、成、岐、雍等府兵六万,征集回鹘四万骑兵,共计十万兵马。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火器营要不要随军出征,经过了一番讨论,李治最终决定火器营留驻长安。
火器营是攻城拔寨的利器,在草原上用处没那么大,留在长安反而更有用处,更有威慑力。
君臣商议了许久,然后房玄龄等人这才告退。
毫无疑问,出兵是一项十分繁复的工作,不过对于久经战事的大唐朝廷来说,能够迅速而又有条不紊的推进。
李治坐在御桌前揉着眉头,自从登基以来,有房玄龄和李绩这两个文武重臣辅佐,他这个皇帝做的顺风顺水。
现在,他才突然体会到了做皇帝的压力。
粮草马上就开始调集了,兵部的行文下达后,兵马也开始集结,行军副总管也必须尽快决定。
梁建方、王文度、契苾何力这三个人选,李治首先排除了契苾何力。
虽然契苾何力的能力或许稍强于梁建方和王文度,但是忠诚度无法肯定。
梁建方和王文度又该选谁呢?
如果一众宰辅们意见一致,就不用他头疼了,但是偏偏宰辅们的意见也不统一,还需要他来抉择。
也许无论选谁都能取胜,也许选谁关系到此战的胜败。
正在头疼的李治突然心中一动,吩咐道:“宣房遗爱觐见。”
他与宰辅商议军政大事,房遗爱没有资格参与,但是他可以私下里咨询房遗爱的建议。
六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必然是发生了大事,早已经在朝中传开,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传开。
房遗爱也知道有军情急报,皇帝突然召见他倒也不算让他感到意外。
匆匆走进了两仪殿,房遗爱拱手道:“臣拜见陛下。”
李治叹道:“原本朕还想过个好年!你先看看吧。”
房遗爱接过了军情急报仔细看了起来。
阿史那贺鲁叛唐自立,收拢西突厥各部族,侵扰西州、庭州。
看完之后,房遗爱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太过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因为他连阿史那贺鲁是谁都不知道。
看完之后,房遗爱放下了手里的急报。
李治已经气呼呼道:“气煞朕也!阿史那贺鲁早不叛唐晚不叛唐,偏在朕继位的时候叛唐,这分明是轻视朕!”
另一个历史上的阿史那贺鲁有没有叛唐,房遗爱并不清楚,不过房遗爱却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大唐从不缺少能臣名将,在李世民打下的基础上,李治更进一步,继续开拓了大唐的版图。
所以,阿史那贺鲁叛唐自立只能是自取灭亡。
房遗爱沉吟道:“这个贺鲁狼子野心,想要重整西突厥做大汗,只能是自取灭亡。”
“朝廷当出兵讨伐,不然只怕边镇会人心浮动,爆发叛乱。”
李治沉声道:“这厮不但反叛,还派兵攻打西州、庭州,不出兵灭了他,朝廷威严何在?朕又威严何在?”
“刚才朕已经与房相他们商议过了,让程知节挂帅,领兵十万征伐阿史那贺鲁。”
房遗爱道:“卢国公身经百战,老当益壮,有他挂帅出征定能凯旋。”
李治叹道:“朕心里其实颇为焦虑,此战是朕继位以来的第一战,还是讨伐边镇叛乱,只许胜不许败。”
“西突厥之前是一盘散沙,正要聚集在一起,实力不容小觑,贺鲁手上或许有一二十万的骑兵。”
“虽然是仓促集结,但是草原人本就彪悍,不可轻忽啊。”
纵观整个历史,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都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大体上都以防御为主,当然了也有那么几个时期,中原王朝吊打游牧民族。
唐朝前期恰巧就是吊打游牧民族的一个时期。
管你是什么游牧民族,统统跪下!
所以,房遗爱虽然对阿史那贺鲁不了解,但是他却对朝廷出兵很有信心。
此次出征未必能一战功成,但是必定能取得胜利,无非就是大胜还是小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