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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的众多寺庙也都响起了钟声,这突如其来的钟声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晨钟暮鼓,却在午后突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钟声,这让长安城的百姓感到分外的意外。

钟声也传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中,长孙无忌听到钟声当即就站了起来。

他知道这不寻常的钟声意味着什么,皇帝驾崩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长孙无忌已经憔悴了许多,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岁。

不过,长孙无忌虽然身处牢房,却并没有怨天尤人,并没有嚎哭后悔。

然而此刻,听着外面传来的钟声,他却禁不住泪流满面。

皇帝年不过五十竟然就驾崩了。

遥想当初贞观元年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那时候要面对突厥的威胁,要面对纷乱的朝廷,他们却斗志昂扬。

那时的他们又怎会想到有今天呢?

陛下怎会不到五十岁就驾崩了?

他自负聪明一世,为何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这两天他困于牢房之中,却也没有放弃自救。

如果陛下知道了谋反之事会是什么反应?

他又该如何求得陛下的原谅,在绝境之中找到一条生路?

这些天都在苦思,一字一句的斟酌该如何回答皇帝的质问。

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见不到皇帝,或者皇帝根本就对谋反之事一无所知。

今天听到外面传来的钟声,他的心一下子落空了。

钟声一声接一声在大牢里回响,长孙无忌却怔在了那里,那波澜壮阔的岁月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是一开始就不该针对房玄龄吗?

不是,在与房玄龄的斗争中他并没有落在下风,房玄龄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将他逼迫到不得不谋反的地步!

如果不是房遗爱制出了神药,房玄龄早就入土了。

如果不是房遗爱制出了神药,长乐公主、晋阳公主也都入土了。

曾经的房遗爱就是二愣子,突然有一天就开了窍,变得聪明了,还莫名其妙的要推掉高阳公主的婚约。

如果房遗爱没有突然开窍,那么娶高阳公主的就应该是房遗爱。

李治也不可能亲近房家,所以笑到最后的应该是他才对!

这一切的一切就从房遗爱突然开了窍发生了改变!

长孙无忌想到这里不由苦笑,如果是几年前,他只怕做梦都想不到一个二愣子突然开了窍会逼迫他不得不造反,连一家老小都赔了进去!

钟声依然响着,长孙无忌重坐在了茅草墩子,陛下已经驾崩了,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自救之路彻底断绝。

除非皇帝在临终前又留下了遗诏,不然,李治绝不可能饶他的性命。

既然自己的性命已经无法挽回,那就想办法挽回儿子的性命,总不能让血脉断绝。

长孙冲参与到了谋反当中,也绝不可能活下来。

长孙涣鼓动李泰回的长安,也绝不可能活下来。

好在他还有年幼的庶子,对于谋反之事毫不知情,或许能活下来。

要想让年幼的庶子活下来,就必须见到李治才行!

另一个牢房中,李泰在听到钟声的时候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父皇竟然驾崩了!

这两天他身处牢房之中,其实心里并不怎么担忧。

当初李承乾谋反,父皇并没有将李承乾谋反,只是将李承乾贬为庶人。

如今他谋反,父皇没道理会杀他。

毕竟当初李承乾谋反是反的父皇,而他谋反却是反的李治,从这方面来说,李承乾的罪行比他的还严重。

一直以来,他都坚信自己比李承乾更受父皇的宠爱,李承乾唯一的依仗不过就是早出生两年而已。

但是,现在父皇却突然驾崩了。

李泰这才感到恐慌,父皇会赦免他的死罪,但是李治绝不可能赦免他!

除非父皇在临死之前留下了遗诏!

也不知道父皇在临终前有没有留下遗诏?

随着夜幕降临,大行皇帝已经装殓,停灵在两仪殿,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朝臣也都离开了皇宫。

明天,在长安的宗室、皇亲国戚、文武朝臣、诰命夫人都将入宫哭灵。

房遗爱并没有回国公府,而是留在了宫里,他在巡视了一遍之后也来到了两仪殿。

两仪殿很安静,秋风吹过让人遍体生凉,当然了,这里并没有什么惊悚的范围。

相反,两仪殿灯火辉煌,还有很多内侍、侍女在。

房遗爱径直进去了两仪殿,就见到李治正呆呆的跪坐在灵前,他也顺势在旁边的蒲团上跪坐了下来。

李治听到动静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回来了。”

房遗爱回道:“今天根据侍卫们的反馈,各衙门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臣刚刚巡视了一遍,各宫门的侍卫也都十分警醒。”

“臣还有一个建议。”

李治好奇的问道:“什么建议?”

房遗爱回道:“在宫中升起热气球,这样全城的情形都能一览无余。”

李治听了不由恍然:“对啊,把热气球给忘了,宫里就有热气球,也储存了酒精。”

“那就把热气球升起来,若是哪里出现了异动,咱们都能提早发现,提早做好准备派兵镇压!”

热气球绝对是侦查的神器,若是还有人谋反,热气球上的侍卫就能提早看到,这样就有时间从容布置防备,还能提早调兵救驾,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热气球升起来本身就是一个极有效的威慑!

李治立即吩咐旁边的内侍去传旨,将热气球从库房里取出来,升到空中监控全城。

房遗爱劝道:“还请殿下节哀,接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大事,一定要保重身体。”

李治叹道:“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心里还是难过,劝人容易,劝自己难啊。”

一边说着,李治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他在这里跪了许久身体也有些遭不住了。

“出来说话。”

李治背着手走出了大殿,毫不顾忌的在两仪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旁边,道:“坐吧,跑了一天你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