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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一边继续想办法,一边派人打听倭国遣唐使,看他们暗地里有没有干什么坏事儿。

铁匠铺终于又打制出了一把短火枪,房遗爱亲自去试了试短火枪,确定没什么问题。

嘱咐老铁匠他们继续打制一把短火枪,等完成之后就可以回火器监受赏,然后房遗爱就带着短火枪前往东宫。

虽然很喜欢短火枪,不过房遗爱还是决定先将这把短火枪送给太子李治。

他并不知道,高田根麻吕正顶着一脸的鞭痕在国子监声泪俱下的控诉他的残暴。

高田根麻吕平常在国子监里也是主打一个谦卑有礼,而且还擅长吹捧,加上时不时的卖卖惨,所以在国子监的人缘还不错。

此刻,他的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听闻房遗爱诗才无双,才学惊人,正巧在街上遇见了,我上去见礼,想请教一番。”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开口就让我滚。”

“我心想或许是我哪里有失礼之处,就连连鞠躬赔礼,却没想到他劈头盖脸就给了我一鞭子,让我滚开。”

“房遗爱毕竟是宰相之子,还是皇帝陛下钦点的公主驸马,就算羞辱我,我也无话可说。”

“可我毕竟还是一国使臣,虽然我国小路远,远隔重洋,可也不能被如此凌辱吧?”

“我们仰慕大唐是君子之国,礼仪之邦,所以远渡重洋,不惧艰难险阻,九死一生来到大唐,只为沐大唐礼仪,却没想到竟然遭到如此的凌辱!”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着,说着,高田根麻吕涕泪俱下,十分可怜无助。

周围的国子监学生听了不由议论纷纷,不少人更是义愤填膺。

“太过分了,高田根麻吕一向谦逊有礼,敏而好学,听闻了房遗爱的才名,想要请教学问,这是风雅之事,房遗爱怎能如此粗暴?”

“是啊,就算高田根麻吕有何失礼之处,那也是一国使臣,怎么能直用鞭子抽打,而且还抽在了脸上!”

“高田根麻吕出身海外蛮夷小国,就算有失礼之处可情有可原,直接教导他便是,何必动鞭子?有失度量!”

“高田根麻吕又不是初到长安,平日在国子监就谦逊有礼,怎么可能会在房遗爱面前失礼?我看着房遗爱就是骄狂自大,连一国使臣都敢随意凌辱!”

“出身显贵,立了两次功被陛下晋封为开国县公,又选为晋阳公主驸马,少年得志便猖狂!”

“如此狂悖之人,若不惩戒,将来必将为祸朝廷!”

“说的对,我等该联名奏明陛下,请陛下严惩房遗爱!”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高田根麻吕心里不由暗喜,他朝四周拱了拱手:“感谢诸位的仗义,我感激不尽,大唐还是正直之士多。”

“我一人的荣辱不要紧,但是我既然是使臣,不能让我的国家跟着蒙羞,我要去鸿胪寺,去礼部衙门控诉房遗爱的残暴!”

有学子高声道:“对,去控诉房遗爱,陛下圣明,就算是宰相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房遗爱先是被封赏为县侯,然后又被选为晋阳公主驸马,如今又被晋封为县公,也难免有人嫉妒,巴不得房遗爱倒霉。

房遗爱提着火枪悠哉悠哉的一路来到了东宫。

这是房遗爱第一来东宫。

以前的东宫太子是李承乾,而那时候他支持魏王李泰,自然不可能来东宫拜见李承乾。

后来,他疏远了李泰,曾被杜荷拉拢过,他反而将杜荷呵斥了一顿,自然也没有去东宫。

如今,李承乾和李泰都已经离开了长安,而杜荷的坟头估计都长草了。

风云变幻,物是人非,房遗爱很是感慨的踏进了东宫。

听说房遗爱来了,太子李治亲自相迎,这着实震惊了一众东宫僚属。

“拜见太子殿下!”

李治一把扶住了房遗爱,笑道:“不必多礼。”

说完之后,他顺手就把房遗爱手上的短火枪薅了过来。

“这么快就做好了?”

房遗爱笑道:“工匠们紧赶慢赶终于又做出来了一把,我就先给殿下送来了。”

李治把玩着短火枪,兴致勃勃的问道:“弹药呢?”

他迫不及待的就想玩枪。

房遗爱摊了摊手:“来得急,没带弹药,只有枪。”

李治听了不免有些遗憾:“算了,我催一催军器监,让他们快点制出弹药呈上来。”

没有弹药,短火枪就没什么好玩的了,李治将短火枪交给了身后的内侍,笑问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抽了倭国遣唐使一鞭子?”

房遗爱听了很是诧异:“这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李治很无语:“我怎么知道的?那遣唐使顶着脸上的鞭痕正在承天门前哭诉呢!”

“还有国子监的学子在旁声援,承天门前来来往往多少朝臣,怕不是如今已经朝野皆知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得罪你了?”

房遗爱解释道:“他当街拦住了我,非要跟我学制造火枪、火炮,我几次三番让他闪开,他固执的不闪开,我不耐烦的很,就抽了他一鞭子。”

李治听了不由失笑:“还想学制造火枪、火炮他,可真会异想天开!”

“不过,你即便是不耐烦,要抽他,你往他身上抽啊,你抽他脸干嘛?”

“太醒目了,你看他现在顶着一脸鞭痕闹起来了。”

其实李治并不觉得房遗爱抽了遣唐使一鞭子有什么,把那异想天开的玩意儿抽醒了也是好事。

但是,如今闹到了可不就有点头疼了。

房遗爱有些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也不是有意要抽他的脸,是我没的选!”

“他太矮了,我骑在马上抽别的地方我也够不着啊。”

“我总不能为了抽他一鞭子,先跳下马,抽完之后再上马,这是不是有点傻?”

李治挠了挠头,这么做的话好像是有点傻。

这么一想,房遗爱在倭国遣唐使的脸上抽了一鞭子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既然不是房遗爱的错,那自然就是遣唐使的错。

李治没好气道:“这狗东西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抽他一鞭子,他竟然还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