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听完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晋王找房遗爱?
他知道晋王和晋阳公主兄妹情深,但是房遗爱什么时候和晋王的关系也那么好了?
晋王就要被册封为太子了!
房遗直激动道:“快去,可别让晋王久等了!”
房遗爱也不磨叽,立即动身前往龙首渠畔,他也很好奇李治为何突然找他,总不会是为了感谢吧?
应该不至于,毕竟当时李治就已经表示了感谢,而且他完全可以向晋阳公主表示感谢。
分享喜悦?
那就更不会了,毕竟陛下也只是宣布立晋王为太子,还没正式下诏册封呢。
一路纵马来到了龙首渠畔,李治早就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不过,让房遗爱感到很意外的是,李治脸上竟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面色焦急。
房遗爱跳下马来,疑惑的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陛下不是在大朝会上宣布要立殿下为太子了吗?”
李治连忙解释道:“你的计策奏效了,父皇确实要立我为太子,而且还找我聊过。”
房遗爱笑道:“这是喜事啊,为何殿下看上去忧心忡忡?”
李治苦笑道:“这当然算是喜事,可是魏王不甘心啊,今天魏王入宫找父皇哭诉了一通。”
“劝说父皇立他为太子,将来他在宾天时会将皇位传给我,还说若是陛下不信,他就杀了自己的儿子。”
“魏王出招狠辣啊,不过好在已经让兕子化解了。”
“但是,魏王在离开两仪殿的时候见到了我,还威胁我,因我与汉王关系不错,他就污蔑我也参与了谋反。”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污蔑!”
“我即将被父皇立为太子,但是却要面对魏王的攻势!魏王已经视我为生死仇敌!”
“这可怎么办?”
“魏王在朝中根深蒂固,有很多支持者,而我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支持者,怎么抵挡的住他的攻势?”
“唉,我现在是既高兴又担忧,二郎,你可有什么办法?”
李治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通,眉头拧在了一起,可见他心里是多么的烦忧。
房遗爱笑呵呵听着,心里却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对此早有对策。
一直等到李治说完,他微微一笑:“殿下不必烦恼,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李治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房遗爱说什么?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第一时间想到向房遗爱求助,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另一方面是他认可了房遗爱的能力。
能够一举让他轻而易举的从魏王手里抢到了太子之位,这样的能力放眼朝堂又有谁能可堪一比?
或许政务能力不及房玄龄,但是论计谋,他觉得房遗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房遗爱能轻而易举的阻止魏王步步紧逼。
毕竟李承乾有那么多支持者用了那么多年都没做到,最后反而被逼的谋反。
李治一脸震惊的问道:“你有办法?”
房遗爱笑道:“我有釜底抽薪之策,可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让你彻底坐稳太子之位。”
房遗爱竟然真的有办法!
而且还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李治激动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良策?”
房遗爱笑道:“让魏王就藩!”
李治听了不由思索起来,让魏王就藩确实个好办法!
魏王离开了长安就藩,鞭长莫及,就没法继续步步紧逼,他的支持者也肯定是树倒猢狲散。
但是,还有最大的难题,李治问道:“这个法子,大哥昔日何尝没有想过?”
“可是,想让魏王离开长安就藩,太难了!”
房遗爱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李承乾谋反被废,给了陛下极大的警醒,再想劝说陛下让魏王就藩就容易多了。”
“只需要一个重臣出马,就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听着听着,李治不由激动了起来。
因为房遗爱说的真的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房遗爱很自信,就像是上次谋取太子之位一样自信!
李治连忙问道:“谁来劝说父皇让魏王就藩?我和兕子的话怕是不合适吧?毕竟魏王是我们的四哥,我们这么劝说会显得没有情分。”
房遗爱笑道:“我爹就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李治听了不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若房相肯出马的话,那定能劝的动父皇!”
房玄龄是文臣之首,是开国功臣,参与了玄武门之变,为相十几年可以说深得皇帝的信重。
还有谁比房玄龄更合适?
哦,还是有的,比如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同样是开国功臣,同样深得皇帝信重,最重要的是,长孙无忌是他和魏王的亲舅舅,更有资格劝说。
想起长孙无忌,李治不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谁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支持谁?
说不定谁也不支持,稳坐钓鱼台。
房遗爱笑道:“我回去让我爹试试,应该能成功,殿下就回去等待好消息吧!”
来的时候,李治愁的都快哭了,没想到房遗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只要让魏王离开长安就藩,这就意味着他太子之位彻底稳了,还有比这更让人惊喜吗?
激动之心,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李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房遗爱的手,眼睛都湿润了:“二郎,我,我……”
房遗爱吓了一跳,一把甩掉了李治的手,解释道:“殿下,我对晋阳公主的爱忠贞不渝!”
李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红了,急声辩解道:“想什么呢你!本王可没有断袖之癖的爱好!”
房遗爱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
看房遗爱这样子,突然好想打人,李治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房遗爱摆了摆手:“感谢就不必了。”
想了想,李治认真道:“等登基以后,我必想法封你为国公!”
房遗爱连忙道:“不用不用,殿下不必如此!”
李治坚持道:“必须的,当然了,我也知道一个国公无法酬谢你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