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瞥了她一眼,依旧态度从容,似乎这只是平常再不能小的事儿了:
“舅母说的这是什么话,表哥怎么就错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清林乐的所思所想了,林朗更是白着脸看向了林乐。
江家舅母也有点摸不着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外甥这是说的什么话,舅母怎么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了呢?”
林乐笑意满面的看着满屋的男男女女道:
“舅母大抵是不知道的,我向来疼惜妹妹,早早就在我爹跟前说明要给妹妹找个上门女婿的。
可惜,这男子不比女子,多是不愿意当上门女婿的,是以,我才觉得表哥不算做了坏事儿。
如此一来,两家成了一家人,岂不美哉?”
林乐刚刚说完,同林乐回来的吴家公子就笑着拍手:
“美哉,美哉,确实是天赐良缘,一桩美满婚姻!”
林朗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他上一世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的,自然知晓赘婿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心放下来后,他也开口了:
“说来,江家是我嫡亲嫡亲的舅家,若是表哥愿意上门,我也就不追究表哥的欺辱了!”
林母心跳的厉害,她强压下心中的莫名欢喜,帮腔道:
“耀祖是我娘家亲侄子,我定会对他好的,嫂子哥哥放心就是了!”
林爹俨然也同意的模样,“耀祖上门,我林家定然会对他好的,都是一家人,定不会欺辱了他!”
江母,要就是林母的娘,她直接气的跳脚:
“我们耀祖是江家人,是江家的男丁,你们林家怎么这么恶毒,是想着江家断子绝孙吗?”
林乐有些不明所以,语气越发的无辜,像极了之前江家劝导林家吃了这亏是赚便宜的模样:
“姥姥,都是一家人,您何苦这样咒江家?再说,也是你们说表哥有错,难道就不该为此承担责任吗?
以后,表哥多生个男丁,林家让他姓江不就好了?”
林乐的舅舅江宝儿已经是黑了脸,他突然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指着林乐骂道:
“竖子,你欺人太甚!”
林乐面上的笑瞬间消失,清冷的眼神中多了阴鸷,盯着江宝儿一字一顿的道:
“舅父才是欺人太甚,敢问我林家如何得罪了你,惹得你想要逼我妹妹去死?”
被林乐的眼神所摄,江宝儿不自觉的躲避起了自家外甥的眼神,声音也小了下去:
“哪里逼的你妹妹去死了?这不是,这不是……”
江宝儿还没有说完,他媳妇抹着眼泪开口了:
“外甥,我们好歹是你长辈,你怎么这么个态度,别是仗着是个读书人,自觉高人一等了吧!”
见江母还倒打一耙,林余气笑了,直接插话道:
“如今到底是谁想要高人一等,你儿子做错了事儿,将没影儿的事儿四处散播,惹得我女儿失了清白的名声,如今还不认账了?
我儿子不过是想着将错就错,念着都是一家人,索性成全亲戚间的情谊,你就蹬鼻子上脸,倚老卖老的想要借机踩我儿子了?
他一个读书人,再温良不过了,你倒是撒上泼,吃定了他了?还拿我女儿的名声作践人,你们当真是好亲戚!”
林家三叔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沉痛:
“这是什么好亲戚,任是不亲的陌生人,也该知晓女子名声的重要性,可你们……”
“我呸,指不定就是你们林家设局,就为了诓骗我们耀祖给你家当赘婿呢!”
江母的话直接让林草儿恼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宣泄了出来,似是陷入了癫狂中:
“女子清白最是重要,娘,你也是女子,你也是女子呀,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哪有女子为了诽谤这样一个一事无成的男人,胡乱搭上自己的名声的?”
林草儿满眼通红,似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般痛切于心,说完后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林乐连忙去扶林母,却被林朗抢先揽在了怀里,也悲凉的哭了起来。
见在场的对于母女两人的抱头痛哭都流露出了不忍,江耀祖握了握拳,今天如果得罪了林家,尤其是这位表弟,怕是以后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都是娘的错,为何要在这件事儿上动脑筋?
他还年轻,表弟身边带着的这人连江家老爷子也惧怕三分,想来不是俗人,还是和表弟关系搞好对他以后好。
“表弟,我其实没有对表妹做什么,那些闲话都是我娘传出来的,就是想要我坏了表妹的名声,娶了表妹!”
说完,他不去看自家娘难看的脸色,继续道,“表弟,我错了,我不该诬陷表妹,坏了表妹的名声的!”
这番话说完,屋子站的不知情的男男女女都将眼神投向了江家舅母的身上,那眼神里的鄙夷显而易见。
时不时的窃窃私语更是将江家舅母的神经拉的紧紧的,“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