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监督黎工的任务,沈奉几人还打算去看看那些源源不断的触角来自哪里。
按之前黎工所说的,每次上班前这些触角便已经在那儿了。
这个游戏并不是灵异游戏,触角不可能是突然出现在那儿的,只能是有人每天按时放好的。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人,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触角的源头。
沈奉推断这人应该是在触角回去,不再外面晃荡之后,上班时间之前开始活动的。
毕竟在前几天的观察中,能够很轻易地发现下班后出现的这些触角根本是敌我不分,不管是谁照吃不误,否则杨工等人也不可能每次跑那么快。
随着天边白光泛起,朦胧的光亮撒在众人身上,披上了一层银霜。
沈奉霎时睁开眼睛。
果然不出意外地感觉到身体的沉重。四肢被牢牢压住,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沈奉已经见怪不怪了,伸出手指戳了戳还一动不动赖床的人。
骆承摁住他的手,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嘟囔着:“再睡会儿。”
沈奉伸出两根手指头,拧住骆承腰间一小块肉,一转。
“嘶。”
他头顶传来抽气声,随即骆承坐起身,眼睛都还没睁开,半睁半闭地拉开他的手,抱怨道:“真狠,谋杀呢。”
沈奉利索地站起身,凑到窗边往外看。
通道上没有一点儿怪物的影子,想来是已经完全退回去了。
得抓紧时间了,否则错过这个机会,他们就得多留一天重新规划找线索。
但在这个时间就是生命的游戏里,又哪来那么多时间让他们试错。
几人都不是那种拖沓的人,不出一会儿便全部准备妥当。
沿着通道快速走向车间。
黎工指向车间的一扇小门,“每天早上那些触角便会放在这。”
沈奉看着那空荡荡的角落,松了口气,很好,看样子那人还没来。
“哒、哒……”
远处传来一些声响,沈奉眼前一亮,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想来是要送触角来了。
他赶紧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躲起来。
众人躲到车间拐角处。
只见远处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
大量的触角挡住了推车后面的身影,根本看不到后面是人还是怪物。
只能耐心等待,让那人把推车推近一些。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静寂的工厂里格外响亮,距离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近,沈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股力量猛的袭来,沈奉一时不察,身体顺着这股力道直接扑出拐角,暴露在推车面前。
车轮声戛然而止。
工厂再次陷入死寂。
“我看到了什么?”
沈奉听到声音有些呆愣,这个声音尤其耳熟。
“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
小推车后的人终于走了出来,露出了身形。
居然是保安。
它咧开嘴角,露出里面泛黄的牙齿,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奉,充满了恶意。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喉咙间发出吞咽声。
“小毛贼,这可不是在我守护的工厂下能出现的产物。”它喃喃自语,贪婪的目光仿佛刀子一样切割在沈奉身上。
一阵风袭来,吹动沈奉的头发。
一张腐朽的脸庞赫然出现在沈奉面前,寒光乍现,沈奉连忙躲避,却根本来不及。
一道黑影从旁边闪现,突兀地拦在沈奉和保安中间。
皮肉划拉开的声音在静寂的空间中异常明显。
“啊!”
黎工凄厉的声音在工厂上方响起。
沈奉心有余悸地看着黎工被划拉开的胸脯,轻轻拍打自己左胸口,太吓人了,差点就轮到自己了。
“咦,这不是黎工吗?”
保安皱着眉,把黎工拎到一旁,“那么早便来上班了?”
它看了看黎工,又看着沈奉几人,眼神里满是不甘,突然咧起嘴,作恍然大悟状,“啊,我明白了,这些毛贼威胁了你对吧。”
“没事,我马上解决他们。”
说着,原地出现一道残影。
快、太快了。
沈奉根本躲闪不开,这个游戏简直把人性体现到淋漓尽致,一个个欺善怕恶,专盯他这种弱小欺负。
沈奉欲哭无泪。
被几位大佬提携,在空中飞来飞去,一会儿抛向这边,一会儿抛向那边。
沈奉安详地把手摆在胸前,毁灭吧,没有实力,连地板都不配触碰。
“你对保安做了什么?为什么一直只盯着你打?”危乐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提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沈奉也想知道,就像人家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他只打你,不打其他人一样,根本是无理取闹嘛。
“喂……”
不远处传来虚弱的呼唤声,黎工瘫倒在地上,嘴里向着他们这边不断呼唤着。
以黎工这种出血量,啧,不需要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保安想来也注意到了,眼睛里怨恨不甘简直要溢出来了,冷哼一声,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转身走向黎工。
也不管那车满满当当的触角了,拎起黎工便走了。
终于脚碰着地面了,眼前视线却还是不断地晃动,哪怕胃里什么都没有,沈奉还是撑着墙壁开始呕吐。
一道轻柔的力道不断地拍着他的背,让沈奉稍微好受了一些。
也不知道骆承从哪找来的水,让沈奉漱口洗去那股酸涩味儿,沈奉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我在想,黎工为什么要把我推出来。”沈奉刚好,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从他被推出便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昨天,我们在办公室里找到的资料里有一处我十分在意。”
“黎工的职务除了车间组长,还有一个饲养员。”
沈奉说到着,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我还在想,饲养员一职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呢。”
危乐震惊,“啊?不就是去饲养那些怪物吗?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前天去饲养的,我昨天去的啊。”
说着,危乐脸色突变,狐疑地说:“你别是被刚刚的动作甩坏了脑子吧。”
“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