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躺上床,危乐还是满脸幽怨地凝视着他。
沈奉无奈,“你可快睡吧,否则明天指定在怪物堆里睡着,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救你。”
“最讨厌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这边让我睡觉这边勾起我好奇心。”危乐眼睛直勾勾地盯他,眼睛里半点也没有之前的疲倦不堪。
沈奉也不想人明天真一头栽怪物堆里去,勾勾手指,让人过来。
偏头在危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危乐眼前一亮,目光炯炯地看着沈奉,“真的?”
沈奉没好气地回答:“假的,我不确定,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怎么办,我好像更没睡意了。”
沈奉的回应是把被子一蒙,闷声道:“那你明天栽进怪物堆里我会为你默哀。”
其实沈奉也没有什么睡意,下午补了一下午觉。
此时躺床上其实也就是闭目养神罢了。
黑暗侵袭着过来,占领了整个宿舍,引诱着每个人进入梦乡。
滴滴答答地水声从隔壁传来。
沈奉迷迷糊糊地想着是谁起夜忘关水龙头了。
水声不断传来,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尖锐,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沈奉拧着眉头辗转反侧,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噪音之下安然入睡。
即使他用被子罩住自己或者用枕头挡着,水滴声依旧通过孔隙传入他的耳朵。
崩溃却又无可奈何。
沈奉闭着眼坐在床上,揉着头疼的脑袋,打算下床看看去。
眼睛还半睁半闭中,只见一抹黑影飞快从旁边闪过来,一把把他摁回床上,随即搂住他不让他动弹。
沈奉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捏住他嘴巴。
扑面而来的木质香气,让他意识到来人是骆承,只是这是在干嘛?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吓人?
“嘎哒”
不远处的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吱吖”
门打开了。
沈奉顿时警惕起来,顺从地依照刚刚的骆承搂住自己的姿势躺好假装已经熟睡。
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他的床前,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就是听到了声音进来看看。
水声愈加明显,甚至鼻尖充斥着一股水腥味儿。
他忍了又忍,还是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声,一口银牙都要被他咬碎了。
他自小便对气味比较敏感,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难闻的气味。
索性假借睡眠时的无意动作一头钻进骆承怀里。
淡淡的木质清香缓解了他的难受,沈奉深呼吸一口,活过来了。
沈奉这边是舒坦了,浑然没发现被当猫薄荷吸的人浑身僵硬,已经跟块石头一样了。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离开的脚步声,沈奉不知不觉从假睡变了真睡。
清脆响亮的铃声划破天际轰然响起。
沈奉只觉得这个觉睡得有些辛苦,实在是有点鬼压床的滋味,整个晚上感觉自己都动弹不得。
即使是现在手脚都有点伸展不开。
等等,现在?
沈奉万分茫然,怎么回事?
他的脖子跟机械老化了一样,一点一点地往上挪,不出意料地看到骆承那张俊俏的脸。
此时他眼底青黑,双目紧闭,察觉到自己怀里的动静,无比自然地伸手把沈奉的脑袋压回怀里,嘟囔着:“再睡一会儿。”
沈奉这时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完了,完了,等骆承清醒会不会重提杀妻证道。
不对,不对,这局游戏他俩只是队友,都是危乐害我。
……
沈奉脑子里一片乱麻,纠结着躺床上不敢动弹。
“喂,你们俩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沈奉透过缝隙看着危乐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床对面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朝他们这边看。
这般动静都还没醒那就奇了怪了。
一只手轻轻拍在沈奉的背上,含糊中带着一丝清晨独有的性感声音在耳边响起,“起床了。”
沈奉趁骆承迷糊还未完全清醒的时机,一溜烟儿的完成挣脱怀抱、起身、下床、冲进隔壁洗漱间等一系列活动。
快得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影都不见了。
饶菀意犹未尽地看着独自一人留在床上的骆承,杵了杵危乐,“其实时间还早,还能再躺会儿。”
“嘿,”危乐瞅了眼骆承,怪笑着拉进饶菀低声说,“我都看到沈奉那小子明明醒了,不得吓吓他。省的他躺温柔乡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沈奉刚抹了把脸,发现没带毛巾,走到门口就听到危乐在跟人小姑娘说些有的没的,当即从床上抽出个枕头捂住他的脸。
“喂!”危乐拼命挣扎,“干嘛呢!”
“敢做不敢当。”
不得不说,经他俩这一打岔,寝室里尴尬地氛围顿时烟消云散,只留下一片欢乐。
等他俩一顿打闹,时间又过去一小段。
沈奉赶紧抓紧时间洗漱,赶在最后关头冲进教室。
教室里已经没剩几名学生了,整个教室真就空荡荡的,就只有前面零星摆着几张桌子上面端坐着几个背板得直直的身影 ,证明这不是空教室。
李黎比他们早来些许。
她脸色凝重,沉声说:“昨天没进寝室的都死了。”
沈奉点点头,不出他所料,还剩4名被他们怀疑的学生,其中一班三班各一个,二班最多二个。
“那今天我们的任务更加轻松了,可以一人看守一名学生,剩下一人机动……”沈奉的话还没说完。
熟悉的广播声响起。
众玩家脸色大变。
“滴,考试即将开始。”
“请各位考生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始考试。”
广播声刚停,危乐着急地说:“怎么回事,考试怎么就开始了!”
“说好的晚上呢?”
“好了,”沈奉冷静地说道,“按照它的要求各自回教室,一切随机应变,一旦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便往其他人所在的教室。”
几人听完点点头,迅速回到教室。
很快,迟迟没有现身的班主任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班主任看到他们显然也是十分激动,阴冷粘腻的视线如同蛇身一般缠绕在每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