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沈奉着急地拉着骆承的衣袖,“你是发现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骆承拿起一旁的筷子,淡定地说:“嗯?我就是不喜欢吃胡萝卜。”
沈奉瞬间反驳他,“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人。”
“吃饭吧,饭菜没问题。”骆承扒拉了几下饭菜,“别着急,我心里有数。”
“文深高中一直在强调学习,像这样挑食的小毛病不可能是致死条件,但是很大可能像擦边球一样,带给我们一些线索。”
沈奉皱着眉头,“太冒险了,这样的话,你之后便得格外小心了,它们注意到了你。”
“嗯,”骆承不以为意,“风险越大,机遇越大。”
几人迅速吃完饭,趁着空闲时间赶紧再次搜索线索。
原本沈奉打算继续搜索校长办公室,找到开启里面密室的机关,被骆承制止了。
“校长办公室在教学楼上方,若是规则里有下课时间才能自由活动这一条,我们就可以利用课间十分钟去探索。”
“但是教学楼外面的建筑我们没办法用课间去探寻。”
“我们先去档案室,看2班学生习以为常的样子。这个学校应该经常死人,甚至那个新人应该也有档案吧,看看是怎么处理的。”
凭着与之前同班同学的沟通,两人很快便找到了档案室的所在地。
一般来说,档案室设立在二楼,不但方便管理,而且相对来说远离地气、干燥,能够更好的保存纸质档案。
但是等沈奉两人赶到档案室才发现,这个档案室居然设置在地下一层。
而且整个档案室看上去像是废弃了一样,没有一点儿防潮设施,似乎就是随意找了个地方把材料堆放而已。
墙壁上布满了蜿蜒曲折的水渍流淌过的痕迹,在墙上显得格外斑驳。甚至摸上去,手上能够沾染一片凉意,十分的潮湿。
沈奉蹙眉看着手上沾满的水渍,低声说:“这个档案室不会已经废弃了吧。”
“不一定,你看地面上的痕迹,经常有人进出,证明这里至少近期有人使用。”骆承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说道。
走到脚印最密集的地方,前面的架子上摆放了一排崭新的盒子。
沈奉一一点过去,正好12个,对应玩家的人数。
他眼前一亮,从中找出代表那个死亡的新人的盒子。
里面静悄悄地躺着一份牛皮纸包装着的档案。
档案并没有密封住,而是裂开一条不规则状的划痕,露出里面白色的纸张。
“石应,2023年6月14日入学,学习态度不端正,与文深高中观念不合,已于当天责令退学。”
简单明了,一句话便概括了石应在文深的一天。
“学习态度不端正?”沈奉指着这行字,不管是学生还是档案都写着学习不行、学习态度不好。
骆承靠近过来看,扑面而来的木质清香令沈奉异常恍惚,心神顿时跑偏。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身后紧贴着的人身上。
沈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真被危乐说中了,自己不会就这么弯了吧!
他猛地摇摇头,把脑海中离谱的念头甩出去。
他巨大的动作幅度,让骆承有些莫名其妙,好笑地摁着他的脑袋,说:“怎么了,头都要甩出去了。”
沈奉有口难言,总不能告诉人家说兄弟自己好像突然发现看上你了,以骆承的武力怕是自己脑袋一瞬间能开了瓢。
他直视着骆承,忽然叹口气,摸了摸后脑勺,冷静下来,“没事,我们继续找线索吧。”
突然骆承拉住他的手臂,紧皱着眉头,说:“有人来了。”
沈奉瞪大眼睛,有人来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沉重地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在跑出去已经来不急了,怕是一出去便跟来人打个照面。
沈奉有些着急地看向骆承,用口型表达着自己的问题,“我们怎么办?”
骆承透过门缝看了眼门外,随即拉住沈奉,指了指存放档案的书架最里面。
这里的档案本就堆放的杂乱,在骆承指向的那个角落更是营造出了一个死角,如若不走前去看是看不到藏在里面的人的。
沈奉眼前一亮,忙拉着骆承走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个死角实在是有点小,若是藏一个成年男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但是藏两个成年男人却是十分勉强,更别说他们两人身量都比较修长。
沈奉迟疑了片刻,但是沉重地脚步声不断在催促着他尽快做出决定,而这个档案室其他地方委实是没方法藏人。
只能咬咬牙钻进去,尽量缩小自己占据的空间,随即拉下骆承,让他藏好。
狭小的空间被两个大男人挤得满满当当,暧昧的气氛油然而生。
偏偏沈奉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骆承有意思,现在两人就得近距离接触,实在有点为难他自己。
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跟一根柔软细腻的羽毛轻轻拂在他的心上,让人心里痒痒的。
沈奉深深觉得这个姿势不大妙,太近了,便想再稍微挪动下,让两人的距离在稍微远些。
刚一动,一只手臂骤然横插在他的腰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要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轻柔到好像被风揉碎了,带着细碎地温柔感,不似平常时的音色。
沈奉感觉耳朵快要烧起来了,偏偏在此时门“吱吖”一声被推了开来。
沉重带着些微拖拉的声音停在离他们不远的架子前。随即是“咔哒”一声打开盒子的声响,纸张摩擦的声响也马上传来。
听着声音来人很快便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迈着步伐走向另一边。
沈奉偷偷地探出头,透过书架的缝隙看过去。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保洁衣服,全副武装地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别看不到一点他的面孔了,连皮肤都没露出来。
沈奉有些可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懂来人为何包裹得如此严实,生怕被人瞧见似的。